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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白六侧身躲过了阿曼德刺向他的解剖刀，尖锐的解剖刀刺穿了白六原来所在的地方后边的一个药液筒，发出一道刺耳的玻璃碎裂声。

巨大的声响传到了无人的实验室。

白六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听到了不久前的巨响。

看来，有什么闯入了他的实验室。 牧四诚侧耳倾听，走向了角落里的休息室。

“嘀—－”白六未来得及将墙面恢复原样，电梯门便在牧四诚的视野中打开。 “检测到识别序列，电梯运行。”

电梯门打开。

白六听到了细微的机器运作之声，躲避的动作一停，尖刀刺入了他的肩膀。

牧四诚睁开眼睛后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白六的血迅速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处于激动状态下的阿曼德是背对电梯门的，因此没有发现牧四诚。 见白六停了下来，阿曼德眼睛一亮，用尽全身的力气毫不犹豫地刺向白六的心口。

“哧”的一声轻响，心脏被刺穿。

阿曼德看着眼前的红尾鲛人，崩溃地大吼：“我不是让你离开了吗？你又回来干什么？！他取走了我哥哥的鲛骨！白六只想要你的鲛骨，你救他干什么？！”

牧四诚并没有回答阿曼德，他附在白六耳边，声音轻得难以辨别：“我喜欢你，成为我的伴侣好不好？”

鲛人语晦涩难懂的发音倾吐出了牧四诚的内心，

阿曼德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牧四诚你疯了！”

伴侣，鲛人最为庄重虔诚的承诺。

阿曼德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是乔治亚告诉他的。

“哥，你为什么不找个大王子妃呢？”

乔治亚弹了一下阿曼德的小脑袋：“鲛人和人类是不样的。伴侣是鲛人语中最庄严的词汇，这是生命的承诺。” “古罗伦最近有些不太平，伴侣会让我在做一些决定－—尤其是国家的一些事务时将伴侣放在首位。”

“我并不打算找伴侣，等你回海了。子嗣问题就由你这个二王子来解决吧。” “才不要！”小小的阿曼德大声拒绝。

而现在，乔治亚已经不在了。牧四诚被自己一刀穿心。

红尾鲛人环住白六的双臂无力地垂落，白六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你知道我只是看上了你的鲛骨。”

鲛人可以为伴侣献出一切，包括生命。牧四诚想说，却无力开口。

牧四城的眸光开始涣散。在他临死之前，他依旧选择了又一次告白，哪怕他明知白六听不懂。

就让这成为一个小小的秘密吧，没有人知道他曾卑微地爱过。

在牧四诚意识快要消逝的最后一刻，他清楚地听到了白六清冷的声音：“牧四诚，如果你一下世再问我，我会给你答案。”

是鲛人语。

意识消逝，牧四诚的记忆只停在了“原来白六会鲛人语啊”。

可是，他为什么装作听不懂自己的告白呢？

阿曼德恨恨地看向白六：“你对牧四诚做了什么？”

他不信牧四诚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冷漠的人类。

白六并没有回答他：“你走吧，这是牧四诚用他的鲛骨给你换来的机会。”他抱起了红尾鲛人，走入了手术室。

当完美的鲛人骨被取出时，古罗伦的废墟上停了一只鲛人，他金色的鲛尾仿若黄金一样尊贵。 多年之后，白六公开了“鲛人情感论”与完善的鲛人语言体系，鲛人们终于获得了和人类同等的权利。

许多海洋生物学家来参观白六的实验室时，看到过一副堪称完美的骨架。

当被询问这是什么的时候，白六回答：“这是一种野生鱼的鱼骨。”

几十年后白六故去，人们在他的实验室中发现了一个空旷的大规模地下室，引起了各种猜测。

而那一副完美的“鱼骨”也在白六故去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实验室正对芜海，浪花拍上岸又退回，泡沫漂浮在海面上闪着夕阳艳红的光，不一会儿破碎。

没有人知道，曾经像这泡沫一样破碎的，有一只红尾鲛人，他的鲛尾红得像火，更像一朵红玫瑰。

番外：如果《鲛骨》只是一个副本（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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