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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六望向海面。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没有一只鲛人有上等的骨骼，甚至都比不上他取出的一些普通鲛骨。

最后一网出水，里面只有四只鲛人，

其中一只鲛人正疯狂地挣扎，与那些被“运输”过来的鲛人有很大差异。

白六被这阵喧闹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条红尾鲛人，面容因隔的太远而十分模糊，随着网兜的靠近，白六终于看清了他的全貌。

鲛人的挣扎表现出他所拥有的力量，但真正吸引白六的，是他完美的体型－—他一定有一副完美的鲛骨。

捕捞完毕。

白六只留下了那只红尾鲛－—其他的他看不上。

白六看着小型水箱中的鲛人，皱了皱眉－—他的鲛耳是透明的，只有边缘是微微的红，鳞片上还有未完全长开的银色纹路。

白六看向透明水箱中的鲛人们，索然移开目光，看来这是一只幼鲛，骨骼还未发育完全。

这意味着他如果要取骨，就要一直等他成年。

同时，长期在狭窄的水箱中会限制鲛人的骨骼生长，他必须回到大海才能正常地成长。

白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红尾鲛推入了实验室。

显骨仪的结果显示，这只鲛人的骨骼十分完美，没有哪怕任何一点多余的突出骨质，也不存在后天导致的骨骼变形。

白六看着近乎完美的透视图，心中十分复杂。

如果他成年了，会是一副十分完美的骨架。可是他只是一只幼鲛。

这样完美的鲛骨难得一遇，白六势在必得。

他要让他即使再回到大海，依旧能够上岸找到自己。

水箱里的鲛人还在挣扎。

牧四诚不明白，他只是来到了一片没来过的海域，怎么会被塞入一个小小的水缸中。

当牧四诚意识到挣扎无果的时候，他开始打量起实验室和白六。

不同于海中各类海藻飘动，鱼群出入其中的瑰丽，实验室只有各种毫无生气的机械。

牧四诚很快厌倦。他看向面前的人类。兽类敏锐的直觉让牧四诚意识到白六的危险。

白六踩着梯子走到水箱上方，从水面上俯视红尾鲛人。

鲛人浮出了水面，棕黑色的眸子看向白六，眸中满是不驯的野性，使他俊美的面孔都带上了凶戾之气。

然而白六并没有丝毫畏惧，幽深的眼眸中甚至有了一抹兴味。好久没有见到这么野的鲛人了。

白六将手伸向鲛人，四指微蜷，袖口上卷，露出修长而冷白的手臂。

鲛人看了那只手一会儿，游过去，张口咬住了白六的手臂。

尖利的牙齿轻而易举地刺破皮肤，殷红的血在青年的手腕上蜿蜒出艳丽的色彩。

“滴答。”

血珠落入水中，泛开带着血丝的涟漪。

白六并没有喊痛，他用另一只手去抚摸鲛人的发顶，动作甚至可以称的上温柔。

“松开。”白六终于开了口，声音淡淡的，没有情绪起伏。白六对他依旧咬住自己的行为并不意外，人类伸出了另一只手，掐住了鲛人的后颈，力道很轻，好像只是随手一握，但牧四诚毫不怀疑，下一秒人类就会要了他的命。

白六的手指缓慢收紧，牧四诚僵住了，慢慢地松开了牙齿，不甘心地看着那条手臂－—苍白与艳红交织出了糜颓之气，美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