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等了半个多时辰,叶鼎之却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将面前的两道菜一扫而光;他端起茶杯,将杯中的热茶饮尽,随后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微凝,带着几分感慨缓缓说道:
叶鼎之“活过来了!”
那位景玉王侧妃闻言,只是捂着嘴轻轻一笑。
易文君“看来真是饿坏了。”
慕今昭“师姐,他恐怕从醒来后就未曾进食,这才饿坏了。”
慕今昭从碟中捻起一块桃花酥,浅浅咬下一口,那细腻的甜香在舌尖散开,她唇角悄然扬起,眯起的眼睛宛如一弯新月,恰似一只餍足的小猫。
叶鼎之伸了个懒腰,真气在体内徐徐流转一圈后,他察觉到之前因使用无法无相功而留下的内伤竟已完全痊愈;不仅如此,此刻的他只觉气息通透、心境澄明,而且他的功力似乎又上了一个台阶。
叶鼎之“既然活过来了,那么就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了!”
易文君“是吗?”
叶鼎之“我叶鼎之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姑娘说要我报恩,那我报恩便是了;只是如何报,何时报,还请姑娘明示。”
易文君“我还没想好呢。”
叶鼎之“那就等姑娘想好了再来找我吧,我给姑娘留个地址如何?”
易文君“不行呢。”
叶鼎之的右脚在地上重重一踏,震得石桌都颤动了几分,挥出右手的同时,看向了洛青阳。
叶鼎之“那就请赐教吧。”
洛青阳微微侧目,看向那位景玉王侧妃;而她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未发一言,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只留一抹淡然的神情挂在脸上。
叶鼎之“让路!”
叶鼎之身形一闪,猛然纵身而起,一掌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直击洛青阳;然而,他快,洛青阳却更快,只见竹剑瞬息出鞘,寒光乍现间,剑锋已经朝着叶鼎之的掌心刺去。
叶鼎之心中骤然一惊,身形本能地微侧,然而那柄竹剑来势太快,袖口依旧被削去了一角;他下意识伸手欲挥剑反击,却猛然发觉袖中的短剑竟已悉数不见,想必早已被人收走了。
他微微一愣,长袖轻轻一甩,手中无剑,那便造一把剑!
袖剑!
洛青阳手中的竹剑一挥,又和叶鼎之对了一招,两个人心中均是一惊。
洛青阳第一次见到叶鼎之的时候,他便已经是重伤状态,见识到他真正的实力还是第一次;叶鼎之自是心中更惊,眼前这名剑客出剑随意,分明没下狠意,可却已经成功压制住了自己。
想到这个事情,叶鼎之略有些苦涩地笑出了声音,他本以为在自己这个年纪已经难逢敌手,可这个洛青阳,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叶鼎之不好对付。
洛青阳不好对付。
慕今昭依然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师姐亲手做的桃花酥,细细品尝,那酥软的点心在她唇齿间化开,甜香四溢,就好像刚才叶鼎之和洛青阳的对战丝毫影响不到她的食欲一样。
易文君“算了算了。”
那位景玉王侧妃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她抬起手掩住眼睛,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
易文君“不过是好心救了他人一命,最后却落得刀剑相向,到头来伤了谁也不好;你走吧,就当你我从未见过。”
话音一落,洛青阳收回那柄竹剑,退到了一侧。
叶鼎之望了望别院的院墙,又转头看向正哭得梨花带雨的景玉王侧妃,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为难。
慕今昭望向叶鼎之的那一刻,略微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早知美人计威力无穷,却也没料到竟会如此厉害;但转念一想,师姐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任世间哪个男子见了怕是都难以抵挡,更别提心生怜惜与爱慕之情了,而叶鼎之自然也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最终,叶鼎之低声轻叹了一口气,来到了景玉王侧妃的身边。
叶鼎之“姑娘,并非是我一定要走,只是……”
却只见那位景玉王侧妃忽然间一个转身,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就把叶鼎之给劈晕在地上。
晕倒在地的那一刻,叶鼎之突然间就想到了曾几何时,他和师父雨生魔的一段对话。
叶鼎之“师父啊,我马上就要去游历天下了,你说,天下间何人最可怕?”
叶鼎之“剑客?杀手?魔头?不对……师父,你就是魔头啊。”
叶鼎之“师父?”
雨生魔“鼎之,天下间最可怕的,便是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最漂亮的那一种。”
……
易文君“师兄。”
话音刚落,洛青阳顿时就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弯腰,扶起晕倒在地上的叶鼎之走进了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