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进宫多年，平日里也只不过是跋扈了些，何曾做过给人下毒这样的事？就算您信不过臣妾，您还信不过楚宁公主吗？臣妾可是她的母妃。”
皇甫绪看着高云瑾，脸上露出了怒火中烧的表情。
“楚宁有你这个妈，也实在是晦气。”
“王福全，宣旨！”
“是，陛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雍和宫瑾妃行为不端，不能成为天下女子之典范，现将瑾妃降级为瑾贵人，以正宫闱。瑾妃之女，固伦楚宁公主，亦降级为和硕楚宁公主。钦此。
高云瑾听到这圣旨，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陛下，真的不是臣妾，臣妾没有给沈姑娘下毒，冤枉啊，冤枉啊。”
皇甫绪摆摆手，示意高云瑾离开。
“陛下，臣妾没有下毒，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再说，就算是臣妾苛待了沈姑娘，陛下为何要迁怒于楚宁公主，她是无辜的。”
皇甫绪走到高云瑾身旁，蹲下身来。
“这后宫，哪个皇嗣不是母凭子贵，如今你做出这样的恶毒之事，哪里能作为楚宁的表率？朕迁怒于你们母女，也是你罪有应得。”
……
入夜，皇甫绪将宛如抱在怀里。
“陛下，听说您将瑾妃娘娘降为贵人了。”
皇甫绪将宛如的衣襟褪去，深吸了一口气，说：“朕绝不容许她再欺凌你。”
“陛下，奴婢虽是中毒，但眼下毒液已经解得差不多，陛下您不要太过责罚娘娘了。”
皇甫绪一把揽住了那纤纤细腰：“这女人实在是恶毒，朕若是不严加处置，恐怕后宫会有更多的人效仿。”
沈宛如坐在了皇甫绪的大腿上，没有说话，柔弱的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心机。
没错，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毒，她就是要嫁祸给高云瑾。
这水银本是当日抄家之时，沈宛如从沈家偷偷带出来，私藏在身上的。
得知自己要被人送给皇帝时，她恨不得用这水银毒死狗皇帝，若是毒不死他，反倒被他凌辱，她就用这水银了结自己。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的妹妹也被一同送进宫。
她这条命可有可无，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和自己一起送死。
平日里她自己被瑾贵人欺负也就罢了，这恶毒的女人连她的妹妹也不放过，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忍受。
她们不过只是想在沈宫里活下去，有饭吃，有衣穿，就已经足够。
可这不识相的高云瑾仍然要用尽各种方式羞辱她们姐妹二人。
这女人，活该。
金銮殿。
“朕今日要宣布一道圣旨，朕要将沈世均的女儿沈宛如，破格提升为贵人。众爱卿意下如何啊？”
皇甫绪这一开口，朝堂下顿时炸开了锅。
若是平日里，皇帝册封其他妃嫔，大臣们哪会管这些。
可这沈宛如的身份太过敏感，她的父亲本是镇北大将军，是被以谋反罪抄家处死的。
若是沈宛如被册封为贵人，难保以后不会再往上爬。到时她身份尊贵了，定会清算当年诬陷她全家谋反的人。
那还了得？
丞相刘墉开口了：“陛下，依臣看来，这沈氏不能给她名分。朝廷本就抄了她全家，她心中必然对陛下和朝廷抱有极大的恨意，若是得了圣宠后再有了子嗣，难保她以后不会为她沈家报仇雪恨。到时候陛下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是啊，陛下，请您三思。”
“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这女子生得妖艳，恐怕日后会成为祸害，倒不如先斩草除根，您不要被她迷惑了心智。”
……
众臣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总之，就是对皇帝封沈宛如为贵人，抱有极大的意见。
皇帝一时之间乱了方寸，只得将此事搁置。
朝堂的嘴还没有堵住，后宫已经乱成了一团。
平日里妃嫔本就对皇帝独宠沈宛如颇有微词，若是真将沈氏封成了贵人，皇帝哪里还能做到雨露均沾？
丽妃向来也不喜沈氏姐妹，一听皇帝要将沈宛如封为贵人，也在想方设法阻止。
庞丽华派出去打探沈氏进宫前的种种，得知她在进宫前就与这公孙晚有婚约，二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在庞丽华的一番运作下，沈宛如在献给皇帝前，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女人，如此不检点，还想成为陛下的贵人，她配吗？”
“果真和她那死去的爹一样，没个好种，真是门风败坏。”
“哼，这个贱货终于被拆穿了，我看她在陛下面前还怎么装。”
“人尽可夫的货色，别做梦了。”
……
一时间，后宫对沈宛如的恶言恶语，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即使她从未和公孙晚行过苟且之事，如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日，皇帝召见各路妃嫔，也将沈宛如一块儿叫了过去。
“爱妃们，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沈氏一个名分，你们可有话说？”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沈宛如身上，她霎时犹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舒服。
就在这时，丽妃站了出来。
“陛下，谁不知道这沈氏是罪臣之女，她爹犯的可是某犯罪。不仅如此，她入宫前也不检点，早就和这公孙晚发生了苟且之事，臣妾早就派人将此事调查得一清二楚。”
皇甫绪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将茶杯往桌上放下。
“谁查的？”
“是臣妾派张昌徳公公查的。”
“宣张昌得过来！”
当下的气氛极其压抑，谁都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沈宛如眼睛不敢直视前方，她感觉自己正被放在火上炙烤，难受极了，所有的尊严都被扒得一干二净。
不一会儿，张昌得到了。
“奴才参见陛下！”
张昌德刚一开口，皇甫绪的剑就已经出鞘，他的人头当即落地，众妃嫔们都吓傻了。
皇甫绪看了一眼剑上的血，接着重新放回了剑鞘。
“听着，朕最厌恶的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若是再让朕发现这样的事情，死的可不只是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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