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交心
在那个晨光初照的清晨，宋亚轩在马嘉祺的家中迎来了新的一天。两人并未在首个夜晚有过多的交流，除了一同躺在一张床上，也没有其他过于亲密的行为。当少年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宋亚轩有些愣神，不知所措。幸好，不过几分钟的等待后，马嘉祺便推门而入。
“来，一起吃饭吧。”
宋亚轩温顺地下了床，匆忙穿衣。
早餐简单而丰盛，一碗米饭加上一碟小菜，在那时民国的普通百姓眼中，这已经是颇为豪华的美味。
宋亚轩看得出了神，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米饭的滋味了。
“坐下吧，别拘束。”马嘉祺温和地说道。
少年这才手忙脚乱地坐在了椅子上。
正值长身体的年纪，少年实在是饿坏了，筷子在碗里飞快地扒拉着，仿佛几天未曾进食。
“慢点吃，吃得太快对胃不好。”
马嘉祺有些震惊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年，心中不禁想道：
“他究竟在外头吃了多少苦，竟会因为一碗米饭而吃得如此香甜。”
而此时，少年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着，眼泪滴到碗里，还不忘吃米饭。
“哎？怎么还哭了呢？”
察觉到马嘉祺的目光，宋亚轩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失态，一边吞咽着米饭，一边解释，嘴角还挂着未及吞下的米粒。
“先，先生……我只是……我只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我害怕从被先生就出，来到了这个宅子……再到先生没有欺负我 然后还有这米饭……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不是的 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向你保证”
马嘉祺看着宋亚轩挂在嘴角的米粒还有眼里的晶莹 ，越看越觉得可爱，他本就对女人提不起兴趣 如今……
“以后别叫我先生了。”
“那……应该叫什么？”
少年有些转不过弯来。
“叫夫君。”
“先生，这……似乎不太合适。”
“你是我用两箱大洋、一箱黄金买来的。你说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我遵命，先……不，夫君。”
这顿饭，是少年有生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
马嘉祺打算与宋亚轩谈谈心，他想了解这个少年的身世和性格，于是将他叫到身边。
“你名字就叫宋亚轩？”
“你是怎么加入戏班的？”
问题让少年一愣，眼神闪躲，思虑再三，才将自己的辛酸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马嘉祺。
“我爹好赌嗜酒，把家财都输了个精光。为了继续赌，他卖掉了我娘，后来，他欠了三块大洋，债主上门讨债的那天，他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腿，把我卖给了债主。债主说我长得好看就把我送到了戏班。”
“那个时候你多大？”
“应该是六岁吧……”
马嘉祺一边震惊于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的遭遇，一边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你在戏班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可以和我说说吗？”
宋亚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竟有人愿意倾听他的苦楚。他望着马嘉祺，语气试探地问：
“先生……夫君，您真的愿意听吗？”
“当然。”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少年终于将这十几年来受的委屈倾诉了出来。
“六七岁的时候，什么都不懂，练功真的很累，压腿真的好痛，几乎天天掉眼泪，很想家，很想妈妈……”
“九岁的时候，戏班班主总是莫名其妙地摸我，时间长了，师兄师弟也跟着学。从九岁一直到现在……”
“一开始还想反抗，但是后来被打怕了。”
“我真的好想家。班主说只要我赚够一万大洋就放我回家，但他就是个骗子……”
说到这里，少年的眼眶已经湿润。他恨，恨命运的不公，为何有些孩子生来就能吃饱穿暖，而有些孩子拼尽全力却落得凄凉下场。为何好人不长命，坏人却能逍遥法外。
马嘉祺认真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想要补偿少年的冲动。
马嘉祺素来外冷内热，但从未有人能真正触及他的内心。
少年继续说着：
“我想过好几次逃走，但每次都没成功，换来的只有一顿毒打。有一次好不容易逃走了，想回家找我爹，却发现他已经被债主活活打死，尸体在家里快臭了……”
“那一天，我真的想去死。我家旁边有一条小河，有很多人在那儿自杀。但我正准备去的时候，发现家旁边种的樱桃树还活着。”
“然后我就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真的会有人脆弱到靠一棵树活着吗？”马嘉祺心想。
“那棵树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那是我三岁时妈妈带我种的……”
宋亚轩似乎有魔力，来到了马嘉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马嘉祺从未对外人有过怜悯，但这次，他把这份怜悯给了宋亚轩。
在这一刻，宋亚轩仿佛也成为了马嘉祺的樱桃树。
“先生，您为什么买下我呢？”宋亚轩突然问。
“……”
马嘉祺沉默了，他望着宋亚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默了许久。
“因为……”
“你太干净了，我不想你被他们弄脏了。”
马嘉祺的话直击要害。宋亚轩从上到下，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干净”，干净得与这个肮脏的社会格格不入，就像淤泥中盛开的荷花。
“先生……”
“叫夫君。”
“啊……夫君，我想去找份工作。”
“为什么？”
“我不能白吃白喝吧……”
马嘉祺被逗笑了，只要不沾上坏毛病 马嘉祺的钱足够让两人一辈子荣华富贵
“我不缺钱。”
“我缺一棵樱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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