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血与火的淬炼，魏若来更稳重，而牛春苗，除了年纪见长，性子却一点没变。
在行进途中，她甚至组建了一支娘子军。
到达陕北后，经过整编，娘子军初见规模 。
她反倒比魏若来更忙一些。
此刻操场操练队伍完毕，她风风火火跑进魏若来办公室。
“喝点水，瞧你，一头的汗。”
魏若来给她递了杯水，又重新坐回书案边继续办公。
牛春苗不跟他客气，喝完水又看他还在奋笔疾书，连忙夺过他手中钢笔。“先吃饭。”
“再有几个字就写完了。”
魏若来无奈，牛春苗端来饭菜，和他盘腿坐炕上吃了。
牛春苗吃饭速度快，几筷子下去，桌上一碟子咸菜被她消灭大半。
“你慢点吃。”
魏若来把碗里没动的小米粥给她拨了一半。
“你吃你的，别管我。”
牛春苗不要。
“我是文职，不比你耗力气，你多吃点。”
魏若来直接把她碗抢过来，米粥倒一半过去又还给她，又掰了半个馒头递给她。
牛春苗抓了那半个馒头愤愤咬了两口，嘟囔：“你什么意思呀？嫌我像爷们一样是个大老粗？”
“我可告诉你，嫌弃也没用，我又不喜欢你。”
“你可别喜欢我啊！”
魏若来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想多了。”
他呵呵笑了笑，低头喝粥。
牛春苗把最后一筷子咸菜吃到嘴里。
魏若来看她把碗筷放下，问她：“吃好了吗？”
牛春苗点点头。
魏若来说：“组织上秘密让我去上海，过几天我就得走。”
牛春苗低头收拾碗筷：“你去上海需要掩护吧。”
“我回头就和组织递申请，我要和你一起去。”
魏若来不同意。
“少废话，狗牯仔，我答应你爹，一定要保护你的。”
魏若来哭笑不得。
“春苗，这里比上海要安全，你留在这里，我才能安心去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明知道劝不动她，魏若来就是不死心。
“你少忽悠我。”
牛春苗抓着他手腕就掰。
“近真姐说过，为了新的中国，任何一个革命者都可以随时付出生命。”
“怕死就不当红军。”
魏若来嚷嚷：“疼疼疼，你松手，松手。”
牛春苗放开他，说道：“我可不是缩头乌龟，我肯定是要跟着你去的。我要保护你。”
这个犟种！
魏若来无奈，“好吧，带上你，行了吧。”
上面说情况紧急，两天后魏若来和牛春苗就动身离开，秘密前往上海。
中途两人绕道九江，去了吉安。
“你陪陪近真姐。”
牛春苗知道他有很多话要和近真姐说。
她默默退到别处去。
“嗯。”
魏若来叮嘱她：“你别走太远，注意注意安全。”
他确定牛春苗在附近玩，这才放心。
去给沈近真的坟茔除草，顺便从口袋掏出好不容易从个洋人那买到的两三块巧克力，整齐摆放在沈近真墓前。
“近真，对不起，隔了那么些年，我才来看你。”
竹林有风掠过，吹动竹影簌簌作响，好似沈近真笑着和他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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