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忙碌

龙套【脸瓜子】：嫂子，你不再等会儿，这都中午了，大哥马上就回来了，要不你吃了饭再走？

陆清不了，你们吃吧，我爸妈也等我回家吃饭呢。

龙套【脸瓜子】：大哥？

见到程亦治，脸瓜子赶紧跑上前：嫂子都等你一上午了。

说完，他跟陆清打了个招呼，便跑回钱庄去了。

程亦治抱歉，有点事，让你久等了。

发现他面色有些疲态，不免担心。

陆清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程亦治（摇头）已经解决了。跟我进去坐会儿吧。

陆清点点头，跟着程亦治再次回到了掌柜室。

程亦治放下公文包，刚要坐下，注意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有张小纸条。那是陆清写的，本以为今天见不到程亦治了，走之前留了个纸条，说明来意。

程亦治（随口问）吴太太母女俩什么时候离开的？

陆清不知道，那天我跟我妈去的时候，房子里的东西已经搬空了，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程亦治离开这个对他们来说充满伤心回忆的地方，或许是件好事。

陆清嗯。

程亦治饿吗？我让脸瓜子拿些吃的过来。

陆清不用了，我看你挺累的，赶紧休息会儿吧，我就先走了。

程亦治对不起。

程亦治突然道歉，陆清露出疑惑的神情。

程亦治最近我一直在忙，也没有去找你，还总是让你等着。

陆清没关系，事业为重嘛。

程亦治……

陆清啊，还有一件事。

程亦治什么事？

陆清下个礼拜我就要毕业了，你要不要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程亦治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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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没再见面，各自忙碌，一个准备毕业事宜，一个忙于扶植民族实业。

林福米庄内，林掌柜正认真地挑挑拣拣，程亦治走进店里，他都没察觉。

程亦治伙计又出去听戏了？

小龙套【林掌柜】惊讶地抬头，“哎呀，程协……不对，我现在该叫你程掌柜了。”

程亦治那还不得感谢您之前帮我，今天该我帮您了。

小龙套【林掌柜】：帮我？

程亦治（点头）账簿拿过来。

林掌柜不明所以，但也麻溜儿地取来了米庄的账簿。

程亦治一边翻看账簿，一边开口。

程亦治林福米庄的欠款虽非四千两，但如果迟迟不能清还，恐怕还是难以保住。

他说的林掌柜都明白，可林掌柜终究无能为力，只是默默地低头。

程亦治上一次看你们账簿的时候，我就很好奇，你们家米的质量远远高于其他米庄，而您的定价又略低于其他米庄，我特别不理解为什么你们的生意如此惨淡。

程亦治（合上账簿）所以，我偷偷去打探了一番。其实你这林福米庄与林寿米庄有关……

小龙套【林掌柜】：别说了！

林掌柜从程亦治手里拿过账簿，“程掌柜，我的事，不用你管了。”

程亦治我要管！

程亦治知道林掌柜在意什么。

程亦治私生子又如何？这不是你的错，林老板，你没有什么好怕的。

小龙套【林掌柜】：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怕什么？谁都不会懂的，那种眼神，那种屈辱……

林掌柜说的那种感受，没有人比程亦治更能理解。林掌柜至少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而他从小就被人视为“野种”，同龄的孩子欺负他，疯掉的母亲打骂他，伤疤永远挂在脸上，这样屈辱的童年，他怎会不记得。

程亦治或许我不懂您的委屈，但我知道如果您继续这么软弱下去，只会辜负您父亲的期许。

林掌柜此刻的情绪已略微平复下来，他转头看向程亦治。

程亦治林家对林福米庄百般围剿，让这里的生意一落千丈，而你却不肯换掉这块招牌，是因为你父亲他生前爱护你，对你们母子悉心照料，即使你的母亲只是一个帮佣。林福米庄是你父亲与你的纽带。

林掌柜眼角含泪。

程亦治这里面的每一粒米都是你精心挑选，为的就是不辜负他的遗业。但是林老板，如果这家米庄倒闭了，你还能拿什么告慰你的父亲？

小龙套【林掌柜】无奈：可林寿米庄的实力远远在我之上，我拿什么和他们对抗？

程亦治既然你有反抗之心，那就好办了。

林掌柜期待地望着他。

程亦治私生子的身份，您不想暴露，林家更不肯，所以我已经摆脱了贝当分号的关协理，他与林寿的老板达成了协议，既然他们不想曝光你私生子的身份，那就不得插手林福米庄的任何生意。

小龙套【林掌柜】激动：程掌柜，此话当真？

程亦治从今天起，你可以在生意场上与他们正当一战。

林掌柜红着眼眶，连连道谢。

程亦治下个月，静安分号等你的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