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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里

自沼泽而出之人

我经常和他聊天,聊着他从别处听来的怪谈,虽然大多数都是他自己编的,我能听的出来。

我并不想去拆穿他,有着想象力是件很美好的事。人之所以称为人是因为想象。他曾和我说过在午夜的山顶之上,他听过一阵诡异的笛声,毫无章法但又充满美感。他邀我去与他一同探寻那诡异的笛声。我欣然答应了他的请求,这个怪谈让我想起了《哈默尔恩的吹笛人》,故事中的吹笛人有两个说法,有人说他吹走了鼠患带来了希望,也有人说吹走了130个孩子让失去孩子的家庭绝望至极,哀恸与喜悦并存。正因为是故事所以才掩盖了事情的真像。山顶上的笛声,在这个故事之下又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当然我知道这是假的,这只是他为了骗我晚上出游所编的怪谈。和他晚上出去也不是有多大问题,只是为了和我出去编了个这样的故事着实让我不爽。

瘆人的诡风在山间游荡,月高挂在星空之上,却照不进崎岖的林间小道,黑暗中的生物讥笑着,嘲弄着山间的旅者。

大概在半山腰的时候,那如同诅咒般的笛声传来,如同挑选祭品一般抚摸着耳膜,毫无章法但却让人安心。诱使着我们向上攀爬。

我们爬到了山顶公园,明月近在咫尺,手可摘星辰。在月光的洗礼之下,看到了!看到了!那滑稽的白色帽子,跳着滑稽的祭祀之舞。淡蓝色的手握着短制的木笛。它没有脸,矮小的身躯无时无刻的跳动着取悦神明的舞蹈。

吹笛的怪物,安抚着神明,可怜的旅者,献祭给神明。

很有趣对吧,那天根本就没有笛声,那只是他的谎言罢了。天气很不错也没有云。所谓的怪物,只是他在山顶公园突发奇想,想在月光下吹口琴的产物。吹的很烂,但是我并不嫌弃。毕竟都到山顶了,还是得要满足他小小的虚荣心。就像吹笛人一样嘲弄着夜晚的安宁。

口琴声戛然而止

“喂,你听说过嘛”

「什么?」

“代替人的怪物,听说它像史莱姆一样,只要把心脏献祭给它,它就会变成献祭者的样貌,拥有着和他一样的记忆,一样的身躯,一样的人格,并且拥有永生。”

「嗯,好像听过吧」

“不好奇吗,被替代的人,还会被称之为人吗?他的家人会察觉出来吗?”

「谁知道呢,但是怪物肯定不会只有这一种能力吧,可能还会去操控人的记忆,让别人以为它确实存在过。」

“哇,真可怕,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就是那个怪物?”

「该下山了」

“哈哈,开玩笑的啦。”

单凭粘液就能拟态出人类复杂的器官,这种怪物想想就恶心。拟态出的器官是否与普通人类的器官功能一样?如果不一样,那么它就不会需要肉体上的祭品,只需看一眼就能幻化为人形。所以心脏这一祭品就尤为重要,从里面获得血液剖析出DNA就能拟态成人型。但是拟态出的人格又要怎么解释?吃掉大脑远远比心脏好得多吧?可能怪物有怪物的行为准则,它们认为心脏是用来存储人的思想,就如同阿努比斯的审判一样,心脏与羽毛的对比由天枰去具象化体现。心脏比羽毛重的人将会被打入地狱,这也是神明对善恶进行判断的具象化吧。怪物的准则也许会从心脏的味道去判断。如果一个人心脏味道尝起来不错,那么怪物将会选择去替代他,成为他。说白了怪物本身没有心,它们只是想通过吃掉人类的心脏,来获得它梦寐以求的名为心脏的器官。即使获得了那也只是一种拟态,包括外表,情绪,思想。一切都是怪物为了融入人类社会所做出的拟态,这点和他的伪善简直一模一样。

可那是怪物,我不能用正常人类的思维去思考怪物的习性。如果去深思,本身就是一件滑稽的事。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回家,因为是周末所以无伤大雅。路灯萦绕着几只飞蛾,暗黄的灯光铺在路面上,夜,静的可怕。没有人去在意我们,他们都陷入甜美的梦乡之中。我想开口去问他,为什么突然想去爬山。但我的余光瞥到他手上的口琴,那是他难过时才会吹的曲调,我下定决心闭口不谈。突然去揭别人的难处不是一件好事。直到他走到了一盏没有飞蛾的路灯下。暗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覆盖了一层厚重的面具,我站在暗处,再也看不清他的眼睛,可能那个路灯太过于破旧吸引了我的眼球,也可能那银镀的口琴,在路灯的洗礼下太过于浮夸。我再也认不出从前的他了。他苦笑了一下缓缓开口:

“我的妈妈,最近变得很奇怪,她开始喜欢喝起了黑茶,喝完开始念叨着‘黑茶妈妈,黑茶妈妈,是您教导了我,是您给了我新生’我看到着一幕蜷缩在我的房间瑟瑟发抖,她变了,她变了一个人,那是和怪物交换的代价吗?她究竟是谁”

我看到他嘴唇发紫,要是没有那层面具,我想现在的他面色煞白

“我打电话给了我的阿公,他说要带我妈去医院,我妈的嘴里疯狂的念叨着我没有病,我没有病,从一开始的激动逐渐变为了狂躁最后演变成了让人害怕又让人心痛的哀嚎,我溜了出来,想了想自己的家,早就变成了破碎的镜子,当我照了上去,碎片里全部都是我,都是支离破碎的我,但唯一的共同点他们全部都没有笑容,我开始将自己卷曲起来舔舐伤口,可那是镜子碎片啊!不能重圆!锋利的碎片还刮伤了我脆弱的舌头!”我没有说话,在这个无情的夜,观赏着一场由愚者上演的悲情剧。我无法拯救他。他无时无刻的吹奏着,献给盲目痴愚的神。

目光所及之处即是黑暗,微弱的路灯下映射出残破的人影,身上插满了利剑,鲜血沿着路上的缝隙流入了下水道。哀嚎,喘息,啜泣如同野兽般,在这钢铁丛林里切身体验到了残忍。

————吹笛人并没有吹走“鼠群”,他吹走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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