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窍

江纸鱼不知道刘耀文有没有认出自己，她看到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男生，有点眼熟。

他朋友也在的话，她贸然和他搭话是不是不太好。

正犹豫时，刘耀文身旁的男生目光无意间向她的方向，随后一顿，眯眯眼后伸手随意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

张真源“喂，你熟人。”

刘耀文闻言扭头，看到了熟悉的栗棕色瞳孔。

而后就仿佛早已经看到女孩也在这里，朝她点头示意后，端着一碗西瓜冰随意找了个离女孩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

西瓜块溢出的汁水，将原本无色的冰沙染成淡淡的红色。江纸鱼的目光跟随了这碗冰沙许久，半晌笑容凝固，收回目光。

何云鸢“那个男生刚刚是不是在和你打招呼？”

她听到何云鸢问。

江纸鱼“不知道，应该是吧。”

与此同时，男生这边。

张真源诧异着跟上刘耀文的步伐，他之前不是还因为这个女生爽了他的约吗，怎么今天就装不认识了。

他伸手在走神的男孩眼前晃了晃。

刘耀文“嗯？”

男孩回神。

张真源“你不对劲啊。”

张真源“不久前才单独约会过，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那才不是什么约会，刘耀文想，却没出声反驳，只是转头朝女孩的方向扫了一眼，看到她正在和另一个女生聊天，嘴角依旧带有微笑。

那个女生和她关系应该很好吧。

张真源“别看了，问你话呢。”

刘耀文收回目光，但不看张真源。

刘耀文“你管的真多。”

俩人光屁股一块长大的，张真源恨不得比刘耀文亲妈还了解他。

从小在学校因相貌出众，不少女孩对他展开过直球追求，更甚的直接让他当着女孩面把情书看完。

其中也不乏班花校花类的人物，偏偏这个人像是天生就被抽了情丝一样，暧昧一律及时憋清关系，告白当场礼貌拒绝，不让任何人对他产生这方面的误会。

思维简单的很，因为会紧张脱口而出内心话，无论对谁，熟或不熟，只要他觉得对方人不错，请客吃饭也是说了就有。

实诚又踏实，待人很真诚，张真源在内心总结了一下。

所以当他几乎不带犹豫的同意了只见了一面的女孩发出的邀请，又接连答应自己请客一次从而爽了自己的约，张真源无疑是惊讶的。

现在还有些感慨。

再怎么样在这方面也是没开窍。

真替他着急。

当晚，江纸鱼以家里来客人太吵，来他这里写作业的理由，坐在茶几前，默默观察着一旁看电视的严浩翔。

十分钟内换了三四个节目，想他也是看不进去，女孩似是无意般开口询问。

江纸鱼“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严浩翔“嗯？”

见有回应，江纸鱼紧接着询问。

江纸鱼“十八岁的，有什么计划吗？”

客厅内变得安静，只能听到女生用笔在草稿纸上画圈圈的沙沙声。

半晌，女孩听到那人的回答。

严浩翔“没有，我都快忘了。”

几秒后，江纸鱼又听到他说

严浩翔“随便在家吃顿饭吧。”

他又撒谎，江纸鱼一下就听出来了，明明内心在意的要死，却还是装作怎样都可以，都随便。

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将问题咽回了肚子里。

江纸鱼“那我到时候叫鸢鸢过来，再让我妈做几道菜。”

江纸鱼“我们这两天一起去选个蛋糕，怎么样？”

好，严浩翔在心里回答。

江纸鱼听到了。

深夜，房间门被打开，严浩翔身着睡衣头发凌乱，满脸没睡醒的样子，走到餐桌旁倒水。

瞥到角落摆着两个长时间没有使用有些变脏的杯子，他动作停顿，安静半晌，他放下手中水位未变的杯子，将两个脏杯子拿到厨房，洗干净。

电话中女人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响，从早上到现在。

严母“浩翔，过几天就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了。”

严浩翔“嗯”了一声，听她继续说。

严母“有没有提前邀请朋友参加你的生日会？”

严浩翔“没有。”

手机中传来一阵沉默，以及微弱的噪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次听到女人的声音，语气中包含的歉意比刚才更甚，从电话刚接通就一直如此。

他都能听出来。

严母“宝贝，爸爸妈妈这个月可能回不去了。”

五秒钟后，电话被挂掉。

杯子被洗得发亮，凑近看，里面盛着有些许温度的水，正适合刚下晚班口干舌燥的人喝上几口，不烫嘴，却又让人觉得温暖。

钟表的滴答声陪伴了男孩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