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释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右手覆盖自己的右手，紧扣着，放在弓上，左手则握住她的手端着那枚箭。他的胸膛紧紧地靠着她，下巴抵着她的耳畔，坚硬的胡茬扎着她的耳朵。

心跳得响亮，她移动都不敢动。这一连串的暧昧关系让她喘不过气来。乾隆低头看着她，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耳垂，呼吸也有些紊乱。

他承认，他就是故意的。从昨晚开始，他就自始自终对她思来想去的，一边懊悔万分，又一遍细细品味着她的羞赧和青涩。晚上做梦都在想如果吻下去会是什么滋味，但是醒来又劝自己不要如此痴心妄想。每当他劝自己赶紧放弃的时候，她的出现又诱惑着他为自己找借口，让他一次又一次地降低底线，放下原则，最后退无可退。

教她射箭，这正是一个绝佳的可以靠近她的机会。他看着她，欣赏着她为他羞涩的样子，心里喜悦万分。

“像这样，放松，慢慢的。。”

他在她的耳畔低语，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

什么嘛，明明就是教人射箭，为什么要离得这么近！

小燕子感觉他简直就是在蛊惑自己，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别动。”他握紧了她的手。感受着她手背的温度。

“皇阿玛。。”

“放松，小燕子。”

他的声音好像有一种奇怪的磁性，让小燕子的脸不听话地更红了一些。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台词。。简直太要命了吧！她暗自想。

乾隆看着她一脸紧绷的样子，忍俊不禁。小姑娘终究是小姑娘，只要靠近一点，就会紧张成这个样子。他还什么都没做，她就已经缴械投降了。如果他真对她做了什么，指不定会哭成什么样子。。看起来，昨天晚上确实吓到她了，她就像一颗娇嫩的芦苇，在他的手中一揉就碎，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摁在怀里欺负她。

“昨晚的事情，是朕不好，让你受惊了。”他紧接着说。语气明显柔软了许多。

小燕子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给惊到，转回头去看他。由于两人靠得太近，这一转头，四目相对之间，两人的鼻尖就碰到一起，差点就双唇相碰。

太近了。。。近的好像能触碰到她的呼吸，能够亲吻到她，能够完成昨晚未尽之事。

昨晚。。昨晚。。如果没有小路子的打扰，他应该早就品尝到了她的味道。。虽然已经吻过她，可是他好像并没有因此感到满足，以至于还是会如此想入非非，陷入在自己飘忽不定的思绪里。

今日和昨晚不同，众目睽睽，大庭广众，终究是没法继续昨晚的事。小燕子赶紧转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被他抱在怀里，还差点要吻上。小燕子感觉自己还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乾隆嘴角划过一阵笑意，带着她的手轻轻用力，然后一松，箭便脱开控制飞向远处。小燕子看着箭飞远了，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飘了起来。

“学会了吗？”他低头看着她。

“嗯。。”她乖巧的点头。

他刚想抬腿离开，却听到她拉住他的袖子，小声说：

“皇阿玛，昨晚的事情，应该是我道歉。我对您说了这么多不好听的话。。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我。。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我不想失去您的宠爱，我太想得到您的宠爱了。所以，我一直努力做到最好，一直想让您开心，因为我太喜欢您了。我只是想要让您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我。。。”

因为我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倾泻而下，落满了脸颊。她不受控制地抽泣起来，几乎是开始哀求。

他听着她的声音，听到她说喜欢自己，看着她的眼泪，看着她委屈地说想要让自己不要离开她的样子，心里好像被撕了一道口子，无限的甜蜜和安慰蔓延开来，将他吞噬。此时此刻，什么世俗的偏见，什么教义的束缚，什么皇宫的规则，什么岁月的差距，即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尽千夫所指，他都无所谓，他只知道，他想要抛弃所有的一切奔向她，然后好好抱紧她，把所有一切都献给她。

这样想着，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好像用尽了心底的温柔和疼惜，以一个情人的身份和姿态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