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

温柔，深不见底。

小燕子看着乾隆的眼睛，那双眼睛同样深不见底。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这种深不见底的温柔和宠爱将她淹没了，让她说不出一句话，一瞬间，过去的种种坎坷一下子涌到了眼前来，告诉她：

你不必装作你是坚强的，你值得被爱。

她值得吗？

她猛然从这种温柔中惊醒，侧过脸躲避他的抚摸：“皇阿玛，别对我这么好。。。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如果你继续对我这么好，我怕我。。我怕我会离不开您。”

“那就不要离开呀，永远陪着朕。”

他的手掌又覆盖在小燕子的脸颊上，那种灼热似乎要将她融化。她收起泪水重新望着他的眼睛。

真的可以吗？永远像现在这样。但是，但是还有紫薇，紫薇怎么办？等到紫薇和他相认，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那个时候，这所有的温柔，都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她小燕子第一次有了这样长远的想法，以前她一直都是莫使金樽空对月的性子，只希望在当下挥洒青春和眼泪的人。

她没有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

乾隆感觉到她的沉默，方才感觉到刚才的话可能不适宜。作为女孩子，肯定有一天要嫁人，然后离开他。她的夫君会是谁呢？会不会是那个经常一起玩的永琪？尔康？还是班杰明？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也止住了。

似乎，永远这样的话题，不适合两个人来谈论。

这晚，乾隆一直陪着小燕子吃了药，看着她直到睡着，他才终于离开。看着她睡去的样子，显示出和平日里活泼乱跳不同的安静。淡淡的月光照着她的脸颊，脸上的微笑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他第一次同时体会到，那种满足又失落时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