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如山。
不喜勿喷。
节奏有点快了。感谢大家的支持让我更新这么快。
……
这日文帝在行宫摆宴，五公主这才又见到了许多皇室成员，和朝中大臣。
见到了汝阳王口中那避之不及的汝阳王妃，怪不得裕昌郡主那么嚣张，原来这汝阳王妃就不是好斗的人，惯会倚老卖老。
说的她父皇一言不发喝闷酒，幸好有越妃出战秒杀汝阳王妃。
这里有那号称京都佳婿榜一的袁州牧之子袁善见。他的父母听说不怎么来这种宴会，长期分居，母亲隐居都城一整个修仙问道的架势除了被逼无奈进宫领赏就谢绝一切社交。
她还在斜对角方向隔几个位置看到了谢昀，他和袁善见聊的挺不错，听闻二人私交甚好。
察觉到她的目光，谢昀举杯示意。五公主浅笑安然不露声色的饮酒回敬。
有宣后母族的乾安王族，宣侯府上家眷，越妃母族大中小越侯家眷，虞侯，崔侯，凌侯等这些创业大员。剩下的就是三公九卿。御史台，尚书令。
不知谢昀跟袁善见说了什么离开了席间。
五公主在底下实在无聊的梳着青铜盘里果子上的纹理，数完后就去数青樽上雕刻的图案上的几何图形。
最后实在无聊懒得听这些家长里短，借口去更衣的间隙才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舒缓着因酒精而烦躁的心神。
宫院深深，夹道松竹婆娑，明月皎洁高悬，她站在亭子里望着河水流淌，马上就春天了。
转眼间已经到这里过了两年了，时间不长，可她怎么觉得过了一生了。
母后真的很温柔，会关心她的身体照顾她的起居，知道她的喜好的菜品和颜色，还不忍心她太累，那有意无意的放纵让她更加不舍得母后，还有她的两位兄长。纵然太子皇兄不适合做储君但他真的是位很好的兄长。
可是她知道他们的结局却做不了任何事。父皇不许公主参政，她做不了馆陶公主也做不了平阳公主。只能尽自己所能在人才辈出的大汉留下自己的足迹。
想到自己会有如意的姻缘和圆满的亲缘，五公主便喜悦。
轻笑一声销匿于茫茫夜色中。
“公主为何不回宴会？”
五公主靠在游廊的柱子上，夜色蒙蒙，侧目没看清来人那美酒让她双眼蒙雾。只觉声音熟悉，没好气道“你不也没回去吗？”
“临时有公务，出去了一趟。”
说着五公主转过身定定的瞧着谢昀，抱着柱子绕到台阶上，朦朦胧胧的踩空的一阶失重般的往下摔去。
黑暗中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衣襟上的霜凉冲击着她泛红的脸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公主怎么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往怀里扑？”
五公主这才抬起头借着朦胧的月色看清了他的脸。哂然一笑。
五公主顺势扶住他腰部两侧让自己站稳。谢昀此时丝毫没了调侃的意味，脸色一僵连带着手都在半空一顿又下意识的觉得不妥放下。
“总比摔死好。”
谢昀还没听过哪家女娘这般咒自己呢？这皇家的女儿可不是一般人。不，应该说本朝五公主非俗人也。
揉了揉眼睛恢复了以往的清明，这才将谢昀彻底看清了，一身深蓝苍山锦衣袍，腰束宽边祥云带，一条环龙玉佩衬如松般挺拔的身姿。俊颜下的漆黑眼眸灿若星辰。
“谢昀！”五公主叫了他的名字，谢昀连忙答应“正是臣下。”
五公主贪杯脑子混沌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谢昀也往后退了一步却并未绕道走开。眼睛却飘忽着不敢一直正视五公主。
五公主佯装怒目而视却因醉酒没什么震慑力，问“外头是不是很热闹？”
“不错。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杂耍曲艺百戏猜谜灯会应有尽有。”
“灯会？”
谢昀点头。眼前的五公主穿着淡紫色曲裾，许是来行宫参加宫宴便穿的庄重了许多，那白皙的脸蛋因酒抹上了云霞，看着娇憨可爱。
不似赏花宴上的穿着活泼清丽。
却不知为何这笑容有些惆怅。眼前人悠悠开口道“外面有什么景色，我说京城外。”
谢昀不经意的问“公主想见什么景？”
“我啊想见灯火辉煌鱼龙飞舞，想见天山皑皑，昆仑之月。我想见的可多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啊！”五公主抬头一笑“我去不了。”
“今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谢昀这话不是安慰而是保证。
“公主您醉了，臣叫人送您回去。”谢昀扭身就要去找人生怕她摔倒了。此处行宫他十分谨慎，在他们的事没有公布于众前他要注重公主的清誉。
五公主摆手，认真的看着他，转了个圈给他看证明道“我没醉。谢昀，月亮出来了，我们拜月亮吧。月神娘娘一定会眷顾我们的。”
淡紫色的曲裾在月光照耀下若水波荡漾开来，少女身姿窈窕，这一刻摆脱了深宫苛责宫规的束缚。
谢昀连忙一扶，四目相对下温情脉脉不语。
五公主脸颊的红云不知是因酒还是因这温情。站稳后转身对月，唇角微扬，便双手合十“今生有缘，文简起誓，定不相负。”
谢昀也合十双手，只是侧眸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片刻坚定有力的一笑对着苍穹姣月道“谢昀起誓，永不相负。如有违背生生世世”
还未说完便被五公主伸过来的食指中指捂住薄唇，只见她轻轻摇头“我相信你的为人。不要说那些好吗？永不相负前我只求我们喜乐安康。”
她的话如同南疆蛊毒让人心甘情愿臣服。
谢昀点头“我一定不辜负公主的信任。”
“我亦然。”
今夜他们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从今之后,汝喜为吾喜,汝悲为吾悲,尽吾之所能,求汝展眉欢。
独爱世间三物。昼之日，夜之月，汝之永恒。
世间俗物皆不留，你我生死到白头。
我们对月起誓，永不相负。任凭世事百转千折，不改初衷 。
次日行宫，五公主宿醉过后饮下醒酒汤方才好，因她身体不舒服便最后回的汉宫，文帝不放心派凌不疑护送，开始的时候文帝还担心凌不疑之前和五公主不愉快的事情他推诿，不曾想凌不疑爽快的答应。
“臣与公主自幼一同长大，怎么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怪罪公主。”
因此五公主出了殿门便瞧见凌不疑如往常般冷着的脸朝她行礼“五公主长乐未央。"
“平身吧。”五公主目视前方没看他，径直朝前走去“摆驾回宫。”
凌不疑点了点头，跟在五公主身旁道“公主，臣奉劝您一句，不要做让陛下生气的事情。”
“不知本公主做了什么惹得凌将军不快了。”显然五公主不想听。
凌不疑一句“公主的婚事，陛下早有决断，从前不过玩笑之语。若公主一意孤行便是惹恼陛下，也会害惨了皇后与太子。”
五公主这才正眼瞧了凌不疑“二公主当年可以，我为什么不行。父皇已经有了一个为巩固宣越两族的三公主，为什么我还要去做？“
“三公主与宣驸马并不和睦，越氏亦不服太子。”凌不疑直截了当指出要害。
五公主觉得好笑问“说的好像我嫁了越氏他们就会服气太子，他们的狼子野心我可以解决？你是太看得起我，还是看不上几位越侯的雄心壮志。”
凌不疑沉默良久后，道出用意“我不希望你的下场太过凄凉。惹怒陛下，对你对皇后没有任何好处。”
“即便我死也无需你来可怜。”提起这话五公主便怒火中烧，说的好似前世她对自己念过旧情，姑且说前世她先对不起凌不疑和程少商，可是母后可没对不起过他。
最后母后临死了却是拉着凌不疑和程少商二人的手，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只能远远跪在榻前的阶梯下。
凌不疑心中一叹，面上依然是一副死谏的模样，彼时的五公主仅仅只是娇纵，还未到他厌恶的程度“陛下绝对不会放任公主耍权弄势，到时候若被厌弃，公主悔之晚矣。”
“不嫁父皇选的人便是耍权弄势？凌不疑你如今好生会说话！”五公主不满的轻笑出声。
凌不疑笃定道“若公主想要陛下满意的人，臣可以明确告诉公主，那个人是谁都有可能，独独不是公主所愿的人，谢氏绝非公主良配！”
“与你无关。”被厌弃和没命，她当然知道选什么。
凌不疑是讨厌五公主的，他讨厌她的霸道，讨厌当初文帝为他们定下过婚约，讨厌她的心高气傲，讨厌她一点也不像宣皇后善解人意。
可是同样她也不希望她惹怒文帝。若是放在从前他根本不会劝她分毫。而今，不知发生了什么，她那样倨傲的目光再没有落在他身上分毫，也再没有说过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他将该说的话已经说到，今后五公主无论发生什么，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今日凌不疑的话好奇怪，五公主不得不去细细想一想，难道文帝对谢氏就那么大意见吗？可是在朝中父皇也是极为看中谢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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