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如山。
不喜勿喷。
五公主会有一个原创男主。
……
一季又轮回。
春天就要到了，万物复苏。
本朝皇帝每月都要举行家庭宴会简称小宴，将众皇子公主的家眷找来，皇室成员在皇城举行一个小型的家庭宴会。
或者每三个月去围猎马场骑射与一同创业的功臣外戚联络感情。
本朝皇帝重情，对功臣尤其的好，重情重义的典范，不似前朝般过河拆桥。君臣和睦也是一桩美谈。
有一日皇家家宴上，已经成婚的皇子和公主带着各自皇子妃和驸马来赴宴。
酒过三巡后来，歌舞完毕，太子太子妃在皇帝的下首，往后依次是二皇子夫妇和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对面依次是二公主，三公主和驸马。
五公主年龄小坐在末尾。二公主与二驸马是皇室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如今宴会之上亦是言笑晏晏，真真如神仙眷侣一般。
三公主和三驸马就差点样子，不过面上还算和睦。
三皇子与四皇子五皇子皆为成婚。
兄弟姐妹前面的太子与太子妃更加是沉默寡言，太子婚前有心仪之人，只因帝王重诺不可毁之，只得履行婚约。太子妃出身低微万事不敢诉说只得暗自忍耐。但是多年夫妻也有一套适合的相处方法。
二皇子一向嘴欠，尤其是面对五公主，就算成婚了被王妃管着也没什么作用。
隔着老远都要朝着五公主嘴欠两句 。
“小五，听说你最近看书不瞌睡了。学习也勤勉了许多。母后见着为兄可是夸了你许久呢。”
五公主明显看见二皇兄的王妃的手臂往二皇兄腰间伸去，接着就是二皇兄面部一阵扭曲忍着的样子表演哑剧。
“是啊，你看小五这眼底还发青，听父皇说每次去长秋宫检查你的课业你都倒背如流。而且天不亮就起来弹箜篌，小五，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啊？” 说这话的是越妃所出的三公主。
比五公主大两岁已经嫁给了宣侯世子，宣后的侄子。在宫里的时候和五公主一向不对付。她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或打架都是常有但事。
五公主笑了笑十分得体但她自己都觉得假的笑着端着姿态说“各位皇兄皇姊都是才高八斗，小五自然要向诸位皇兄皇姊看齐。 而且，得父皇母后教导，如今长大了，自然不能跟小时候那样任性顽皮了。”
越妃在旁也夸五公主懂事了。文帝十分高兴他的小女儿收了心当下就大手一挥赏赐了五公主川蜀新制的明光绫罗锦和一斛珍珠。
为什么要赏呢，因为他有次去长秋宫过夜第二天起来上朝刚醒就被一阵清扬幽远的箜篌声吸引，在自家皇后说是明月婢弹的，日日早上都是如此时他这个当爹的顿时觉得小女儿真的懂事了。
这回家宴明显较上回和谐度直线提升。 三公主没人和她吵架都有点寂寞了，眼珠子瞪着五公主不知道她想耍什么把戏。
拔高声音道“既然五妹苦练箜篌，不如给我们助助兴。”
五公主还真就不想让三公主如愿。
她淡定道“三姊真是不巧，我近来伤了手，秦乐师都告诫我万事不可急于求成。下回我在长秋宫摆宴，备上时蔬瓜果，珍馐美酒与父皇母后越娘娘，众位兄弟姊妹共享。”
文帝也打圆场这件事才过去。他是真怕这两个女儿再打起来。
三公主无比热衷和五公主斗嘴，这厢见无法激怒她便换了目标“五妹莫要见怪，实在是三姊想念我们少时参加宫宴的景象，当初太子皇兄的广曲流水，可谓绕梁三日。”
太子眉目一蹙。
太子妃看了太子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垂眼不语。
众人皆是不复方才快意。
五公主明媚一笑道“我当是什么呢，一首曲子罢了，说起琴，太子皇兄的琴还是和宣表兄一起学的，既然如此三姊可真是好福气，日日都有人为你弹奏三姊少时难忘的音律呢！如此恩爱，父皇与越娘娘就无需担忧三姊与宣表兄了。”
三公主面上笑意一僵。
这时殿内舞乐响起，盖过僵局。帝后妃皆笑语盈盈。
宴会结束后。三公主专门找到出了殿门的五公主，见四下无人道“你们长秋宫就是不简单啊，现在让父皇赏这赏那。”
“彩月，将父皇给的明光绫罗锦分三姊一半。一个公主成日里不分场合，穿的跟个花孔雀一样，实在不好看。都是一家人，你丢的也是我们的脸。”
五公主也不让着她。
徒留三公主在这里跺脚。
二公主走来问三公主“三妹，你何必自讨苦吃。跟五妹斗嘴有什么意思啊？”
三公主看着五公主离去的背影“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她不好过我才能好过。”
二公主赶忙捂住三公主的嘴“你快慎言，被母妃知道了又要罚你。”
三公主低头看向自己穿的明罗红绡锦织裙，如此突出如此艳丽还是不能让父皇的眼望自己这里看看。五公主也渐渐不爱跟自己斗嘴了，可她心里却愈发烦闷。
……
有个当皇帝的爹是什么感受，五公主再自问自答。当五公主看到她的新箜篌后又明白了，有钱不缺钱的感受。
她不过抱怨了两句箜篌旧了。文帝就是又给她送了个最好的。
所用的木料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琴弦是南海找来的。
还送了去年东海进贡的夜明珠给她，文帝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简而言之就是“我家明月婢长大了，父皇一定要支持你的兴趣爱好。好好的练，等下次家宴的时候弹给父皇听。”
五公主就知道文帝不会白给她东西。 那些兄弟姐妹各个身怀绝技，不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就是舞蹈大家，或者书画大家，再或者棋艺高超随手一把琴就能弹的很好。
她穿回来后这好胜心就起来了才这么用功。 “啊！还弹啊。父皇，您要是想听就在长秋宫听吧。儿臣练的还不好呢。”
“到时候都是自家人，你害什么羞啊。” 她最讨厌就是在亲朋好友面前表演了，时代进步的现代也这样，回来了还这样。
五公主欲哭无泪。于是文帝回宫后就找不到他书案下放着的果脯了。
不用想，除了五公主谁能想到这放着呢？
“曹成！去吧五公主给朕叫来。” “陛下，五公主走的时候说，要是您让她来，她就去告诉越娘娘。”
文帝有气没处撒，这孩子现在精的跟个什么一样。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偏偏他也不敢伸张，太医都说过不能多吃果脯，要是真让越妃知道了自己以后就没机会藏了。
晚上文帝所居的北宫德阳殿灯火通明，一堆自西北传来的军情要事，将棘手的处理完才松了口气。
“陛下，五公主来了。” 文帝活动脖颈的动作一停有些惊讶，那因疲惫微锁的眉头却舒展开来，点头让五公主进来。
看着五公主款款走来身后的侍女还端着个瓷青花碗“父皇万安。”
“这么晚了明月婢不就寝怎么来德阳殿了。”文帝将笔尖多余的墨汁在砚台上逝去。余光瞟了一眼五公主。
五公主甚是乖巧，亲手端着吃食走过去令侍女退出去。
她来到文帝身旁拿下盖子还冒着氤氲的热气“这是儿臣亲自给父皇做的玫瑰茯苓霜。清爽可口还放了父皇爱吃的果子。”
文帝眼睛往那碗里一移做的倒是漂亮精致正好他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就拿起来尝了尝，点头称赞。
“那父皇不许生气儿臣拿走你的果脯。”
五公主起身行至文帝身后为他揉肩，文帝顿时觉得十分舒畅肩膀脖颈的疲倦感被驱散开。
“看在这宵夜这么好吃的份上，朕就不跟你计较了。”文帝闭目养神道。
“明月婢何时学的按摩？”
“跟太医学的。母后也说儿臣按的好。父皇辛苦了，这个蜜饯还给您。”五公主边按边说。
文帝拿来一看，本来还疑惑小女儿怎么还给了自己，打开才看到连忙只有七个。
不等文帝问她，五公主就自报家门“一个月的量，儿臣问了太医每月吃少量没事。
父皇操劳国事已经很辛苦了，儿臣也不忍心拿走父皇的零嘴，可父皇的身体关乎国家社稷，父皇病了，母后和越娘娘又要操劳了。儿臣心里也难受。”
“难为你现在一片孝心啊。” 在这深夜有小女儿特地前来问候，还推心置腹说这些话，文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拍了拍小女儿的手背“明月婢，天气冷又夜深下次啊不要再来了。这是父皇的事情。”
“父皇的安康是儿臣的孝心。以后儿臣去了公主府就来不了了。”
五公主此话一出，文帝神色黯然，是啊，孩子大了就要出宫居住了。明月婢现在变的这样懂事贴心他就放心很多了。欣慰孩子在独立前终于懂事了。“以后谁娶了我家明月婢可是天大的福气。”
五公主继续按着文帝的肩膀复而拿手肘在文帝穴位上一按，文帝一时不查吃痛的叫了声，曹成在旁有些急了见文帝摆手才放心下来。 “怎么样父皇，检验一下儿臣的成果吧。”
文帝无奈的一笑，含着笑意，他的背部轻松了大半，“不错不错。”
五公主双眸灵动盛满笑意“那我未来的夫婿可没那么大福气。这只有父皇母后才能有这待遇。”
“是是是，朕的明月婢金尊玉贵，要是朕让你日日侍奉别人别说你了，父皇也看不下去。不过女儿大了都是由不得父母的，成了婚做了夫妻矜持也就不要紧了。” 文帝许是想到了二公主和二驸马出双入对蜜里调油的婚姻生活。
“那儿臣就不要嫁人了，儿臣想要一辈子做父皇母后的公主，才不要做别人家的新妇。”五公主道。
“说什么胡话，男婚女嫁都是顺理成章的，难不成还会有人看不上朕的公主。”
“儿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想到四姊被气回了公主府，心中难免有些担忧，四姊的婚事可是父皇精挑细选的。”
“邓家是随父皇打天下的功臣勋贵，配得上你四姊。至于她婚后，有父皇撑腰，你四姊好好在公主府就可以了，邓家的人不会犯上的。”文帝提起四女儿的婚事心里一阵无奈，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皇家的家务事，更是多的不行。现在算起来除了二公主二驸马，二皇子和二皇子妃是恩爱无比的，其他的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
不过相敬如宾的，没有什么大问题，文帝就欣慰十足。
五公主双手继续殷勤的帮文帝捶肩，话锋一转带些讨好道“父皇。听母后说下月您要在行宫摆家宴。”
“嗯。春天了，每年这会儿都要和朝中重臣小聚。”文帝闭着眼睛享受着女儿的殷勤，心下仿佛猜到了她打什么主意。
“儿臣想提前半月去舅父家住着。而且外大母冥诞也到了，西北军情紧急父皇母后都没有时间。让儿臣代劳这次吧。 也好替母后看看舅父。到时候儿臣去行宫参宴。如何？”五公主心如小鼓反复击打不轻不重。
“明月婢也懂事的知道替我们分担这些。你去这么久，不是剩下的日子想去宫外撒欢吧。”文帝淡定的戳穿她并摇头。他说怎么这孩子近日乖顺体贴了许多，原来还想着出宫。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到处都是规矩律令，她现在还是一个没有在法律意义上独立的公主，如果没有名正言顺的手令她是一定会被责罚的。
五公主闻言愣了一下，她感觉到文帝不高兴便也识趣的闭嘴不强求了。 文帝是她的生父却也是皇帝，是真刀真枪创业的皇帝，心思敏捷，她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积攒来的宠爱和信任万万不可付诸东流，适当时候示弱才是识时务。
文帝对她的耐心她要留着到以后用。微微点头道了她句儿臣明白了。见文帝轻阖的双眸没有动静，又轻声的喊了两声父皇，见不曾反应。
平稳的呼吸声下，五公主知晓是睡着了，忙慢慢起身蹑手蹑脚的拿过软垫上的貂绒披风为文帝盖上，又将书案上的莲架短灯放到侧守的长架木花台上。
做好这一切便准备离开。 文帝却睁开眼睛担忧道“明月婢，外头鱼龙混杂，你的身份特殊。太招摇是祸，身边无人父皇母后实在不放心。你上回……”
“父皇，儿臣晓得。以后儿臣有的是机会，儿臣不会和以前一样耍无赖跟父皇置气的。只是后天就是外大母的冥诞了。母后抽不开身，父皇也……儿臣真的想代劳。”五公主回过头来诚恳万分，略思索柔声道。
五公主福身施礼“儿臣该回去了。母后还等着我呢。”
“你母后让你来的？”文帝问。
五公主摇头“是儿臣要来，母后肯定不放心儿臣现在还在长秋宫等着呢。”话是这么说的，事实是什么样子文帝心中也有考量，五公主孝心是真，皇后关心也是真。 “明日上林围场骑射过后，你想去就去吧，明月婢，到时替朕和你母后看看你外大母。”文帝似想起往事道。
文帝说完，五公主行礼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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