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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封神乙女:青鸾

夜幕降临,庆功宴在王宫大殿上热烈举行。帝乙威严坐镇主位,你娴静地跪坐在侧,手中金壶流转,为他酌满酒水。太子殷启端坐在其左手处英气勃发;右手边则是英姿飒爽的殷寿,王公大臣依序分列两旁,犹如群星拱月。质子团的四位千夫长、十二位百夫长及殷郊等人,此刻被选召至大殿他们以《质子战舞》为盛宴助兴,每一场胜利后这舞蹈皆为荣耀的赞歌,今夜更成为献于王上的战舞。你默默守在一旁专注侍酒

帝乙鸾儿,今年生辰过后,便有二十芳华了吧?帝乙含笑询问。

殷鸾回王上,正是

你恭谨应答。

帝乙如此甚好,令你母亲筹备起来,生辰一过,便许你出嫁北崇。

帝乙话语中蕴含决断。

听闻此言殷寿面向帝乙拱手作揖恳切言道:

殷寿父王,鸾儿的婚姻大事,儿臣愿在崇应彪、姜文焕、鄂顺、姬发四人中挑选一位。

帝乙面色微沉,言语间透出不容置喙的威严:

帝乙鸾儿与崇应鸾的婚约,自幼已定,你此举莫不是要让寡人背负失信于北伯侯之责?

殷寿惶恐急忙俯首:

殷寿儿臣不敢。

帝乙冷哼一声,断然道

帝乙那就勿再插手鸾儿婚事。

殷寿不再多言,目光转向英姿煞爽的的质子们,战舞进入高潮。此时,殷启举杯敬向帝乙,朗声祝颂

殷启父王万寿!

紧接着他拿起帝乙腰间的佩剑,踏着激昂的舞步,剑光飞舞,为父王助兴。帝乙见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声赞道

帝乙好!好!好!

然而舞至高潮处,你察觉殷启举止异样,仿佛换了个人般,你只以为他是酒意上头,并未深究。他步伐渐缓,径直坐至帝乙案前,剑尖直指帝乙胸膛。刹那间,他趁众人不备,狠辣地将剑刺入帝乙心口。一代商王竟在此刻骤然陨落。殿内宫仕们惊骇欲绝,连你也被殷启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震慑。

宫仕们意图逃离,却惨遭殷启无情剑斩,舞剑中的质子们见状,纷纷聚拢过来。姬发忧心忡忡地望向你,你微微摇头,示意无恙。

殷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殷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一步步走向殿下。你不明其意,亦起身跟随。

殷郊围住他!

殷郊果断下令质子们迅即形成包围圈。

面对围攻,殷启毫无惧色,反而刺向辛甲,幸而辛 甲身手矫健,险险避过。他又挥剑猛劈四方,质子们的木剑纷纷断裂,无人敢于还击毕竟他是大商的太子殿下。

殷启忽而又对崇应彪发起攻击,崇应彪闪躲间退至一旁。谁料殷启下一个目标竟是殷寿。你望向殷寿心中疑惑他面容异常平静,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姬发与殷郊当机立断,从侧面制衡殷启,以保护殷寿。就在殷启欲对殷寿痛下杀手之际,姬发奋不顾身将其扑倒。待姬发起身,殷启已倒在血泊之中,剑刃已然染红,姬发惊骇万分。

崇应彪姬发,你竟杀死了大商王子,这是灭族的大罪!

崇应彪震惊喊道。

姜文焕姬发!

姜文焕亦满脸忧虑。

大臣杀王子,逆天理,悖朝纲,不可恕,必杀之!

那群平素文雅的大臣此刻疾呼,上阵杀敌不见其影,此刻却急于为姬发定罪。姬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

你焦急万分从高台奔下,直膝跪在殷寿面前,轻唤

殷鸾父亲……

姬发见状,如梦初醒,亦忙跪地,向殷寿请罪。殷郊、崇应彪、鄂顺、姜文焕及质子旅的百夫长们,亦纷纷下跪,恳求宽恕姬发。

殷寿环视满殿哀求的质子们,从宝座起身,步至大殿中央,凛然对诸位王公大臣道:

殷寿殷启谋逆弑父,罪大恶极。

他垂眸注视跪在脚边的姬发,沉声道:

殷寿姬发。

姬发抬起满是困惑的脸庞,凝视这位他心中无比敬仰的男人。

殷寿你诛杀逆贼,非但无罪,实乃为我大商建下不世之功。

殷寿的话语如洪钟震耳。这位他心中的楷模再次拯救了他,姬发对殷寿的敬仰更深一层。

殷寿迈步走向商王宝座,将倒在血泊中的帝乙轻轻抱起。众人见状,皆明白商王已逝,殷寿即将继位,大商未来命运如何,无人知晓。

三个月后,殷寿登基大典如期举行,礼部精心筹备,选定吉时吉日,缝制吉服。姬发等人亦从质子身份脱胎换骨,成为王家侍卫,自此更加忙碌,你甚至难得与他们相见。大商的新篇章,就此拉开序幕。

在庄严肃穆的大典上,殷寿身着华贵黄白相间的吉服,巍然立于万众瞩目之间。他的背后,姜夫人——如今尊为姜王后——端庄侧立,身旁是你与殷郊,二人恭顺垂手,静候仪式开启。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这古老国谣在庄重沉浑的鼓乐声中被咏唱,穿透时空,唤醒远古神话的记忆。台下比干大祭司虔诚致问,探寻大商国运的奥秘。

殷寿祖宗在上,小子殷寿从未有觊觎王位之心,然国不可一日无主,我身为先王仅存,不敢不尽继王位之责,以延续殷商血脉,恳请王叔垂询国运。

此刻大司命正持龟壳占卜,悠长的古乐旋律弥漫空中,为神秘的占卜场景镀上一层庄重之光。然而,天象骤变,大司命似被惊骇之事所触,猝然倒地,口中反复低语:

比干天弃我大商……

他步履蹒跚,急奔至台上,向殷寿禀报占卜结果,眼神始终锁定破裂的龟甲。

殷寿王叔何出此言?

殷寿不解询问。

比干吾以大商国运问天,天以碎龟甲应答。

大司命面色苍白,颤抖回应。

殷寿大商何罪,竟遭天谴如此?

殷寿追问。

比干殷商王朝以子弑父,以臣弑君,世间之罪,莫大乎此,故此上天震怒,我们成汤子孙已经不配为天下共主了

大司命悲痛疾呼。

殷寿本王愿献百人牲以祭天,求恕天怒。

殷寿决然提议。

比干难。

大司命断然摇头。

殷寿一千人牲如何?

殷寿再试。

比干一万人牲亦无力回天。大司命哀叹。

殷寿若辅以神女之躯及万人牲,又当如何?

殷寿目光转向你,语气隐含决绝。

你闻此言明白了他的意图——欲以你为祭,平息天谴。你毅然走向殷寿双膝跪地平静宣告

殷鸾女儿愿为殷商献祭,以消天谴,换得百姓安宁。

殷郊阿姊不可!

殷郊与姜王后焦急阻止,你却对他们淡然微笑,言语中透出坚定

殷鸾女儿承蒙天下厚养,理应以身回馈。若能以我一人之命,换得天谴消散、黎民乐业,此生足矣。

姬发闻此,心急如焚却又无法即刻上前改变你心意,只能拼命摇头,试图唤回你。

比干神女在,则殷商在;神女亡,则殷商亡。若殷鸾真以身祭天,我殷商五百年基业恐将毁于一旦。

他忧虑警告。

殷寿依王叔之见,又该如何平息天谴?

殷寿紧皱眉头,寻求答案。

比干昔年成汤先祖一统天下,因杀戮过重引致天谴,天下大旱七载,万物枯竭。先祖筑高台,自焚以赎罪,终得上苍垂怜,降下甘霖。

大司命讲述往事。

殷寿王叔想让我效仿成汤先祖?

殷寿眼神锐利,质问大司命。

殷郊叔祖是何用心?

大司命一提及献祭,殷郊便难以忍受,待其建议殷寿自焚献祭,他终于按捺不住,疾步冲向大司命,姜王后虽极力阻拦,却未能成功。殷郊直面殷寿,毅然决然:

殷郊父王初登大宝,王叔竟欲逼其自焚,此举大逆不道,形同谋反,当诛!

比干荒谬!

大司命厉声道

比干天谴方兴未艾,不久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祖宗祭祀无继,届时大商何在,焉有大王?

殷郊闻此言,心潮澎湃,毫不犹豫地向殷寿下跪,你知他意图,紧拽其衣角,却被他用力挣脱。他朗声向殷寿请命:

殷郊请父王传位于我,儿愿代父王自焚祭天。

此言一出,祭天台上众人皆变色,新王登基,殷郊便求让位,此举或显野心勃勃,或显赤胆忠心。而殷寿面对此景,仿若未闻,自顾言道

殷寿何谓王者?天下有罪,罪在王身。我将仿效成汤先祖,于朝歌筑祭天高台,待台成之日,亲自主持自焚仪式,为大商请命。

言毕,天空瞬时恢复晴朗,仿佛上苍对此许诺作出回应。大司命见状,激动高呼

比干幸哉大商!

比干跪——

他下令。

台下众人闻声齐齐跪倒,声震云霄:

大臣幸哉大商!

大臣幸哉大商!

大臣幸哉大商!

夜色沉醉你与母亲、弟弟置身于母亲宫中那株馥郁桂花树下,悠然抚琴。此时,母亲的贴身侍女茉莉缓步而来,恭敬地跪地禀告

茉莉奴婢今日于鹿台等候半晌,大王始终未见。

殷郊闻此怒意顿生,挥手示意茉莉退下。待茉莉离去,他紧握母亲的手,坚定道:

殷郊儿臣去请父王。

姜桓妜今日你口无遮拦,你父王正对你心存疑虑。

姜王后忧虑道。

殷郊我恳请父王传位于我,实乃愿代他赴死,他焉能不明?

殷郊辩解。

姜王后听罢,无奈摇头:

姜桓妜你尚未真正理解你父亲。

殷郊母亲多虑了,儿臣定将父王请来共聚天伦。

殷郊言之凿凿。

你洞悉母亲内心矛盾——既不愿破坏殷寿在殷郊心中的崇高形象,又恐殷郊再言不慎,加剧殷寿之怒。于是,你轻声安抚:

殷鸾母亲勿忧,女儿与阿弟同去请父王,必妥善约束阿弟,不使他言语失当。

姜桓妜鸾儿,有你在,母亲方能安心。

姜王后宽慰一笑。

你紧跟殷郊步伐,幸而他并未走远,你迅速赶上。途中,殷郊不解问道:

殷郊阿姊,母后为何担忧?父王岂能不知我的想法?

殷鸾阿弟,如今父王身为商王,你的一言一行需谨慎。

你提醒道。

殷郊固执己见

殷郊那也是我们的父王。

见他心无城府,你不再多言。沿宫道徐行,忽闻异响自一边传来。你两人侧耳细听,循声探视,只见一只狐狸正在啃食一宫女。察觉有人靠近狐狸瞬间跃起,直奔鹿台方向。

你与殷郊惊愕之余,疾步追赶。狐狸速度奇快,恍若妖魅。你忆及苏妲己为殷寿疗伤之景,不禁将二者联想。原来,苏妲己竟是被狐妖附身!

一路追踪至鹿台脚下,姬发挡住了去路。

殷鸾姬发,有狐妖!

你急切告知。

殷郊不顾阻拦,奋力推开姬发,边跑边呼:

殷郊姬发,速与我追!

你想要跟上,却被姬发执意拦下。

姬发阿鸾,你且在此候,我去即可。

言毕,他疾步追赶。

你不甘示弱,裙摆飘摇间亦紧跟其后。无奈裙装束缚,抵达摘星阁顶端时,听见殷寿严词责备殷郊之声,亦有姬发求饶之声。

殷寿何人擅闯?

殷寿威严质问。

殷郊父王,是儿臣。

殷郊回应。

殷寿深夜佩剑闯入,想要我的王位你太着急了吧?

殷寿厉声。

殷郊孩儿不敢,孩儿是在追赶一只狐妖,冒犯之处,恳请父王恕罪。

姬发我们担心大王的安危,才贸然闯入请大王赎罪

殷郊和姬发惶恐解释。

殷寿何处有狐妖?

殷寿追问。

你匆忙赶到门口,只见苏妲己仅以毛毯裹身,殷寿袒胸露怀。一切昭然若揭,你立即行礼,牵制殷郊退离。

殷鸾女儿拜见父王,未曾料到此处已有侍奉之人,女儿即刻携阿弟离去。

殷寿退下!

殷寿下令。

殷鸾谢父王!

你们应声退出。

你与姬发合力将殷郊带至东宫,他仍愤懑不已,嚷道

殷郊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一剑斩杀苏妲己!

姬发大王为了天下人牺牲自己,是个大英雄

姬发反驳。

你心绪纷繁,苏妲己自尽、狐妖作祟、殷启谋逆、殷寿镇定神色,种种迹象交织,似揭示惊人秘密。你虽怀疑狐妖与殷寿之间存在关联,但无确证,不宜告知殷郊与姬发,以免动摇他们对殷寿的敬仰。

姬发你莫再激怒他。

殷郊若换作是你父亲,你会如何?

殷郊反问,随后拂袖而去。

姬发望向腰间玉环,暗自思忖:

姬发四年光景,我已判若两人,父亲怕是认不出我了。

你察觉他的沉思,移步至其身旁:

殷鸾在想什么呢?

姬发无事,只是……殷郊他……

姬发欲言又止。

殷鸾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明白的。这几日你忙于巡防,今日陪我小酌如何?

你提议。

你牵着姬发的手,来到一旁矮桌边,示意他落座,自己则在他身畔坐下,为其斟满一碗酒。

姬发今日尚有巡逻任务,酒暂且不饮了吧。

姬发婉拒。

殷鸾鹿台之事我已告知鄂顺,他将代你值守。

你宽慰道。

闻此,姬发举碗一饮而尽,握住你的手,眼神炽热:

姬发大王有意在我们四人中择一人为你夫婿,废除与北崇的婚约。此后,我将竭力展现优点,让大王赐婚于我。

殷鸾好,我等你来迎娶。

你含笑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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