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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封神乙女:青鸾

烽烟连绵七月余,凯旋之日,全城百姓夹道相迎。殷寿身跨骏马,身披华胄,手握宝剑,威风凛凛,英姿勃发。你们六人紧随其后,随着队伍渐近,民众挥舞彩旗与鲜花,欢呼声潮涌般高涨,整个城郭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海洋。

姬发等四人战功赫然,晋升千夫长之位,吕公望、苏全孝、姚庶良、马兆几位填补百夫长空缺,自此质子旅真容初现,名副其实地融入殷商铁骑,朝歌归途姬发怀揣军功,想要换取你的婚约。然而始终见不到王上,太子殿下直言:

殷启姬发仅凭你现有军功,想求娶殷商神女,无异于白日做梦,还需再接再厉。

自那日起,姬发奋发磨砺,光阴荏苒,三载已逝。冀州侯苏护抗命不贡,更誓言永不朝商,殷商铁骑屡攻不下,帝乙遂命殷寿亲征。此乃质子旅二次随殷寿出征,途中苏全孝一改往日谈笑风生,或许是其父之事给他带来深重打击。

你们六人苦劝其逃离,以免陷入绝境,但他坚毅如钢执意留守,寄希望父亲能归降以保全族,大军行进步履沉重,冀州似乎遥不可及。

今夜你肩负巡营之责,三更时分万籁俱寂,忽见有人潜入苏全孝帐内你悄声靠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侍卫二公子,侯爷遣我接您回冀州……

此乃苏护所派,你悄然退回原处,佯作不知。苏全孝与你情同手足,怎能坐视他走向死路?今夜之事你若秘而不宣,苏全孝必能安然返冀。然而主帅竟得知此事,当众处斩了接应之人,你因失察遭二十军棍之罚。幸亏是崇应彪行刑,伤虽然看着吓人,实则并无大碍,加之有鄂顺家的良药,你迅速康复依旧生龙活虎。

三个月后,大军抵冀州城下,你们策马列阵,待主帅号令攻城。此刻,苏全孝毅然下马,膝行至主帅跟前。

“姓名?”

“冀州侯苏护之子,苏全孝。”

“军职?”

“殷商质子旅北方阵——百夫长。”

“何为质子?”

“东南西北四大诸侯携八百诸侯各遣子入贡大商,是为质子。诸侯有谋逆者,先杀其质子,继而灭其族。”

“你的父亲苏护,举冀州而反,你去劝劝他罢。

主帅抛下一柄剑,你深知,若苏护不降,此剑将成为苏全孝的终结。

苏全孝接过剑,高举过顶,声嘶力竭:

苏全孝父亲!降吧!

回应他的却是万箭齐发,见苏护誓不低头,苏全孝唯有赴死。他颤抖着将剑指向颈项悲泣道

苏全孝我离家八年了,父亲他认不出我来了。

主帅骤然下马,对苏全孝道:

殷寿那个人不配做你的父亲

殷寿你是我的儿子

殷寿你要做我最勇敢的儿子

这番话语似注入苏全孝体内一股豪气,他眼神坚毅,面露赴死之决,铿锵道:

苏全孝父亲,我去了

剑光一闪,咽喉洞开,你不忍目睹,转头回避。明日便是苏全孝十八岁生辰,然而,他未能等到那一刻。

殷寿就在刚才我的一个儿子死了!

殷寿你们的一个兄弟死了!

殷寿是谁!杀了他!

姬发反贼苏护!

殷寿是谁杀了他!

殷郊反贼苏护!

殷寿殷商勇士!

崇应彪踏平冀州!

主帅一声令下,你们提剑直指冀州城门。身后,乱石如雨砸向城门,城头苏护以火箭回应,烈焰吞噬建筑与尸骸,马匹见火惧步不前,你仍斩杀众多冀州士兵。火海中,你发现姬发坠马,急忙伸出手呼唤:

殷鸾姬发快上马!

你将姬发带上马背,首轮攻势未能奏效,主帅盛怒之下,马鞭抽向你与殷郊。

殷寿殷鸾、殷郊,你们未战先怯,太令我失望!

殷郊父亲息怒!

殷鸾父亲息怒!不是我们胆怯,是马看见火不敢前行。

主帅闻言,撕下袍角覆于马眼,言简意赅:

殷寿马看见什么,是人决定的!

你与众人顿悟,纷纷以衣蒙马目。主帅引领的第二波攻击旋即展开,此次,苏护猝不及防,你们成功破城,直追至轩辕坟。

苏护马车陷入雪中无法动弹,你们终将其围困。你命姬发五人围攻苏护,自己则与苏全忠激战。苏护身为冀州侯,武艺超群,五人联手竟难以抵挡,直至殷郊、崇应彪再度倒地,只剩姬发与其单挑。你欲助姬发一臂之力,无奈苏全忠太过难缠。危急关头,主帅及时出现,救下姬发,使你能专心应对苏全忠。

一番恶斗后你被苏全忠打倒在地,马车内,苏妲己目睹冀州城破,痛不欲生,苏全忠揭开车帘,只见她眉目凄然,不知道她的母亲在哪里。苏全忠将一把匕首递予苏妲己,沉声道:

苏全忠冀州苏氏,永不朝商!

随后砰然关门。你们再度交锋,苏全忠终命丧你剑下。苏妲己在车内目睹一切,痛楚难当,你目睹她以簪自刎,决绝之态令人震撼。

战场另一边,苏护渐占上风,幸而姬发一箭射中其臂,主帅趁机将其斩杀。激战引发雪崩,来势迅猛,你与姬发、殷郊避之不及,被大雪吞没。

雪崩平息,鄂顺奋力将你挖掘出来,你头痛欲裂,记忆中姬发与殷郊亦被埋于雪下。你拼尽全力挖掘,所幸二人已被崇应焕、姜文焕救出。你踉跄奔向他们,急切询问是否受伤,庆幸五人均安然无恙。正当你们以为战事已了,马车传来动静,误以为有冀州余党,你们走近细观,车内竟是那位本已自尽的苏妲己,但她的颈项并无伤痕,你分明亲眼见证她自缢,心中疑惑重重。正思索间,闻殷郊对苏妲己作出裁决:

殷郊叛臣之女罪当处死,姬发杀了她

姬发杀女人,我下不了手

殷郊姜文焕,你来

姜文焕鄂顺你来

鄂顺你怎么不动手

崇应彪这样的女人杀了太可惜了,不如把她献给主帅

五人争论不休,你心烦意乱。既然苏妲己并未死去,终结其命之事,你当仁不让。

殷鸾优柔寡断,日后何以成大事?且看我取她性命!

你举起佩剑,瞄准苏妲己,她毫无惧色,反而靠近剑锋。

刹那间,你发现她眸色碧绿,诡异非常。正当你惊疑之时,苏妲己转身向你身后走去,你回首一瞥,主帅骑马立于身后,你慌忙躬身施礼。苏妲己被主帅带走,其命运如何,无人知晓。

遵照主帅之命,你率金葵、孙子羽、辛甲、黄元济、马兆一行,踏入已陷落的冀州城。穿行于瓦砾废墟间,你们抵达昔日繁华的苏府,此刻却只见一片萧瑟。步入府邸深处,你愕然发现苏全孝之母悬梁自尽,心中暗道难怪逃亡途中未见其踪影。你小心翼翼地将她自高梁放下,赫然瞥见她紧握的手帕,其上竟有字迹斑驳:

‘愿与吾儿全孝共眠于地下’

你轻取手帕,令黄元济速往城门搜寻苏全孝遗体。于此同时,你择一僻静处,指派辛甲、孙子羽、金葵、马兆挖掘墓穴。你则独自折返苏府,携苏母遗体而来。黄元济携苏全孝破碎而仍可辨识铠甲印记的遗体回归,你将母子二人安置于新掘墓穴中,将怀中为苏全孝十八岁寿辰备好的玉簪一并放入。望着那枚承载记忆的玉簪,你不禁回想起他昔日对你的恳求:

苏全孝鸾姐姐,你这玉簪何处得来?我也买一支赠予我妹。

殷鸾此乃宫廷匠人所制

苏全孝唉,原还想着买来送她呢。

殷鸾你妹妹真是有福,有你这样一位兄长。

苏全孝鸾姐姐,我同你说,我妹貌美如花,堪称冀州瑰宝。她温婉善良,我离乡赴朝歌之际,她执手帕替我拭泪,柔声道:二哥勿泣,全家待你平安归来。那时她仅八岁,如今想必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殷鸾待我命工匠仿制一支相同的发簪,待你凯旋回冀州之时赠予她如何?

苏全孝多谢鸾姐姐,我真不知该如何言谢你。

思绪至此,泪水悄然滑落脸颊,你吩咐众人掩土封冢,低声低语:

殷鸾苏全孝,家人未曾遗忘你,你母深爱你至最后

战场清理完毕,你归返主营,欲向主帅复命。举步之际,帐帘微动,内似有声息隐隐传来。你悄然靠近,侧耳倾听。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哼。”

你透过帘缝窥视,惊见帐内之人竟是苏妲己,心生疑惑:她缘何出现在主帅帐中?好奇心驱使你继续窥探。

苏妲己你要的是成为全天下的王

殷寿你知道叛臣之女的下场是什么吗

殷寿天亮就要杀了你祭旗

苏妲己我和别人不一样,我能帮你

只见苏妲己倏忽贴近主帅,舔舐其伤口,诡异的是,那伤痕竟瞬间愈合如初。你心头骇然,一个念头骤然浮起——她并非人,而是妖!真正的苏妲己或许早已香消玉殒,眼前的,不过是妖魅假扮。你惊恐万分,匆忙逃离主帅营帐,直奔殷郊等人所在之处。此刻姬发与崇应彪再度交锋,然而你已无心插手此事,魂魄仍萦绕在刚才的惊人一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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