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吴邪“你第一次下地的时候，不怕吗？”

我看着吴邪，长叹了一口气。

齐霜降“小三爷想知道我第一次下墓是在什么时候吗？”

我侧头看着他，月光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他模样长得好，而我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齐霜降“我记忆里第一次下墓的时候才四岁。”

齐霜降“那时候我还不懂怕是什么样子。也许很害怕，但是现在想来好像不过如此。”

吴邪“四岁……怎么可能……”

齐霜降笑：“小三爷，你被吴家保护的很好，所以很多事情可能在你眼里匪夷所思，但对于我来说，是早就习惯了的。”

我曾在长沙见过四岁小孩在父母怀中笑得灿烂，那时候我无比艳羡。

但后来想想，确实也不过如此。

齐霜降“不过小三爷，你是真的不该来的。”

吴邪“为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幼时齐铁嘴教过我一些算命占卜的皮毛，我在瓜子庙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吴邪和吴三省之间的异常。

但很多时候命中注定，我不过一个局外人，又能做的了什么。

齐霜降起身拍了拍吴邪的肩：“小三爷，天色已晚，早些回房睡吧。”

齐霜降“你现在需要养精蓄锐，明天还要赶路。”

吴邪“等一下！”

临走时我突然被他拽住手腕，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觉得疑惑。

齐霜降“怎么了？”

吴邪“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你很熟悉。”

齐霜降“当然见过了。”

齐霜降“你小时候去长沙拜年，我可还抱过你呢。”

吴邪愣住：“啊？”

齐霜降笑：“当然是假的啦，傻子。”

我顺手带走了那冰凉的玻璃啤酒瓶，又轻轻抽出他手中的香烟。

我不明白。

烟和酒，为何总是让人沉迷。

明明他们会给人带来苦痛。

回到房间后我看见吴邪依然坐在那里，只是头发似乎乱了一些，像是揉过。

齐霜降“我靠！吓死人了！”

一回头就看见哑巴……张起灵坐在我床边，正襟危坐的样子像极了我叛逆期晚回家看见的老齐。

齐霜降“你干嘛呢？”

张起灵“你喝酒了？”

齐霜降“啊……啤酒。”

就问话这个味儿，太正了。

张起灵“明天把这个带上。”

他从兜里拿出一瓶红色的液体，我看了看，这玩意儿好像是血。

齐霜降“这是什么？”

张起灵“我的血。”

齐霜降“……”

张起灵“我的血有驱虫的作用，明天下去之后我不可能随时护着你。必要的时候可以把它涂在身上。”

我愣了一下，先是觉得张起灵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很是稀奇，然后又觉得感动。

齐霜降“谢谢了。”

我收回我之前向老齐吐槽张起灵是个闷葫芦的话，并且自愿进行深度忏悔

齐霜降“张起灵……”

我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齐霜降“好像从来没有听人这么叫过你，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张起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