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忘记是哪一年的春天了,齐霜降自从被黑瞎子捡回来又拜入二月红门下之后,就一直很努力的练功。
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并且能够去做好。
红府养了很多花,二月红很是怜爱,但她一个都叫不出名字。尽管她有时候会帮二月红照看这些花草,尽管她知道长得哪些模样的花应该怎么养。
夕阳西下,她练了一天的功,终于疲惫的躺在庭院中的躺椅上。
很多花都还没有开,但她隐隐能闻到花香。
明天要回北京,给家里那位爷过生日。
她盘算着什么时间出门选礼物,普通的东西他不会喜欢,只有夜里长沙鬼市才会有一些新鲜稀奇的玩意儿。
正想着,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很轻的脚步声,声音很小但她还是捕捉到了,这是二月红后天给她训练得出来的功夫。
她闭着眼,随后有只手盖在她眼睛上,阳光便被他遮住。
齐霜降“小师妹。”
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
解雨臣“你明日要回北京吗?”
解雨臣的声音传入耳畔,他应该刚刚学戏回来,身上还沾着脂粉香味。
齐霜降睁眼,伸出手把他的手按下,对上他那双好看的眼。
齐霜降“齐哥哥明天生日,我不去他又是一个人了。”
齐霜降“今天学戏怎么样?”
她入门比解雨臣早些,学的又拼命,如果是按照日历的方式来排二爷教人的步骤的话,她应该是甩了解雨臣一两年的。
解雨臣笑:“还不错,要来一段吗?”
她已经坐起身来,捧场的鼓掌,眼里满是兴奋。解雨臣也不扭捏,兰花轻拈,便开始唱起戏来。
少年戏腔婉转,这片小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人,一派和谐模样。
这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安静时光。
一月二十三日,齐霜降一早就到了北京。
她是昨晚淘完东西就出发的,这个月份天气不算温暖,解雨臣把自己的外套也留给了她,火车出发前又跑去买了一个粉色的帽子给她戴上。
明明比她要小四岁,却更像一个大人。
解雨臣“到了要记得打电话。”
齐霜降“知道啦。”
齐霜降笑得开心,一只手越过窗户去揉他的头。
齐霜降“小师妹要好好练功哦,回来师姐和你切磋。”
解雨臣“我会好好练功的。”
解雨臣“还有……”
他突然沉默下来,好在时间足够,齐霜降耐心的听他开口。
齐霜降“怎么了?”
解雨臣“以后别再叫我小师妹了好不好……”
解雨臣“我是男孩子啊。”
月台上人来人往,解雨臣感受到身后人潮的涌动,又往前走近了一点。
再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孩,眸子里竟是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委屈与爱恋。
他不喜欢被她叫做小师妹。
就像他说的那样。
他是个男孩子,就算再好看也是男孩子。
他对面前的人有着男孩对女孩的喜爱。
齐霜降笑得眼睛睁不开,拉长了手去捏他的脸。
齐霜降欠揍:“好可爱哦,小师妹。”
解雨臣“……”
算了。
她怎么开心怎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