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门房揉着惺忪睡眼,一脸困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似是不明白这两位主子为何深夜不进门,反而在门口傻站着。
苏昌河被打断,心头那点火气和不耐瞬间找到出口。他看也没看那门房,手臂骤然发力,一把将月灼打横抱起。
“哎!”月灼低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苏昌河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几乎是跑着进了宅子,步伐又快又重,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近乎凶狠的气势,仿佛要踏平所有碍眼的东西。
月灼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剧烈的心跳,和手臂肌肉紧绷的力道。她非但不慌,反而仰起脸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暗色,唇边的笑容愈发魅惑,还染上几分得意的狡黠。
她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他怀里靠得更舒服些,然后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方向,指引着他往自己院落去的路。
苏昌河几乎是一路冲进她的寝院,踢开房门,抱着她走进去,反脚将门踹上。室内没有点灯,只有窗外漏进的月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他走到床榻边,没有丝毫停顿,手臂一松,将她抛进柔软厚实的锦被之中。
月灼陷在被褥里,乌发铺散,紫色的衣裙凌乱。她还未起身,苏昌河沉重的身躯已经覆了上来,带着灼热的体温和不容抗拒的力道。
他一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然后凶狠地吻下去。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又充满急切的渴望。
月灼起初还带着笑回应,很快便被他这近乎野蛮的亲吻搅得气息紊乱,只能无助攀着他的肩膀,指尖收紧。
在亲吻的间隙,衣料撕裂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月灼趁他微微喘息的空当,偏头躲开他的唇,气息不稳,声音却带着笑意,故意拉长了调子调侃:“怎么……这么急?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寡妇的吗?”
她抬起眼,在昏暗中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燃烧着火焰的眼眸,“怎么现在……嫌弃了?”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
苏昌河动作一顿,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收紧了些,声音狠戾,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是嫌弃。”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是嫉妒。”
月灼怔住了。
随即,她笑了起来。不是平时那种带着疏离或魅惑的笑,而是真正开怀的、明媚的笑容。
苏昌河看着她突然扬起的笑意,心头那股暴躁的醋火像是被浇了一瓢水,滋滋作响,却奇异地转化成更汹涌、更滚烫的热流。
他有些恼,又有些无措,捏着她脸颊的手指用力了些,声音更哑:“很好笑吗?”
月灼不答,只是笑着,眼波盈盈地望着他。然后,她微微侧过脸,极轻、极快地,咬了一下他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指。
湿润,温热,带着一点挑逗的痒。
苏昌河浑身猛地一僵,眼睛瞬间暗沉下去,如同吞噬一切光线的深潭。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两人交缠的、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那在静谧中无限放大的、擂鼓般的心跳。
温度无声攀升,暧昧如同实质的丝线,将两人紧紧缠绕。
苏昌河喉结剧烈地滚动一下,再也按捺不住。他松开捏着她脸颊的手,转而捧住她的脸,重新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凶狠和掠夺,而是掺杂着繁杂的浓烈的情愫——爱恋,渴望,占有,还有那因她一笑、一舔而彻底失控的燥热。
唇齿厮磨间,衣衫如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月光透过窗纱,朦朦胧胧地洒在他们的身影上——
长夜漫漫,春宵苦短。所有的思念、醋意、试探,都在这一室的旖旎春光里,化作最缠绵不休的爱与给予。
他是她的星,她是他的月,在这方只属于他们的天地里,无需言语,唯有燃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