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喜等太监的一众拖延下,官道愣是走了三天才到了樊洲。
与别处不同的是,樊洲弥漫着酒肉的酸臭气,水灾刚过去没几日,街上就已看不出被淹过的痕迹。
街上男女来来往往,人多得犯挤,店铺密密麻麻,一应紧挨着另一座,半点空隙也没留下。不时刮来的阵阵冷风没有令人清醒,而是吹来了香料的味道,令人脚底发虚。而在这城门之外,就是几具冻死的尸体在草地上。
樊洲真正的富甲不是陈愈轩,而是他爹陈方伟。车队当地郡守已听到消息,谴着人给周亦洵安排好了住处。周亦洵也拜见了一回,说了些客套官话。
此行除了那几个烦死人的随行太监,周亦洵也安排了自家侍卫侍女同行。皇帝老子不管事,爱带谁带谁,太监纯粹是个心理安慰,就是真养些可疑人物,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来的侍卫一个叫松明,一个叫澄晖。待女名浅,是个哑巴。
已是迫暮时分,那群太监在十七院,周亦洵在十五院中,隔了一个院子,不用忍爱太监们的尖声喊叫。
院里待弄了好些菊花,周亦洵数着有六七盆,一盆二两,七盆就是十四两。一两银子能换两石大米,十七两就是...好几家人命。
周亦洵不是没见过银子。恰恰相反,哪回批给兵部不都是上万两?可那些穷疯的地方他见得数不胜数,人比狗贱,一两银子能买一家三口,喂得都是些泔水野草,逢旱逢涝,一家子就要添上几个小贼,或是几个妓女。周亦洵骂了一声。回去之后,什么都不做,先把这些玩意让他们都给撤喽!"主子,"松明说,"咱今天还没见到陈家呢,那家子人都是什么样?"
“怎么没见过,这院子就是陈家的,那一条街都是陈家的!”澄晖在路上与他同睡,结果被踹了下去,那现在腿还有点瘸,此时没好气抢白他。
"你们两个"周亦洵很无奈,"现在就这样闹,以后成亲了,日子还过不过?"
"远着呢。"松明打着哈哈儿,"现在这玩意儿一靠过来我就烦,等过几年再成亲也不迟,我得查查我是不是对他过敏。"
澄晖用他不怎么利落的伤腿分外利落地踹了他一脚。
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浅在一旁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一边扫着地。"可以了,浅。"周询温声说,"你可以去休息了。”
等浅进了屋,同亦洵对还在纠缠的俩侍卫喊了一嗓子:“停!”
澄晖停了手,松明找准时机,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澄晖没忍住,一下子跳开,一边搓脖子一边骂:"狗吗你!"
"你们!两!个!"周亦洵用大他们十分贝的声音说,"回!去!睡觉!"松明失跨进了门槛,到里忽然探出了头:"我们还同睡哇?"
"你也可以睡门口。”
松明彻底闭了嘴,揽着他媳妇进了里屋。
周亦洵回到正卧,解下衣物。他今年不过二十七了,生得英俊。若不是身上的书卷气犹存,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堂中的户部尚书,而并非武将。过那兆寿街时,总有红袖招。然而他至今也还未成婚,老爹倒不急,娘却总是为此发愁。不是为了抱上孙子,只是盼他日后能有个帮他打理家政的人。
可周亦洵不喜欢那样只会操劳家务事而没有一点自己想法的人,他心中的完美伴侣是在智谋上下与他旗鼓相当,能称得上是对手的人。
一模考试正在进行中,更新暂时搁浅。我这人笔名“8587”,你们亲切地唤我“85”、“87”或者“57”,都行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