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准备竞赛上

十准备竞赛

　　莫温远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坐到床铺上的，这里是一个单人房间，空荡荡的灰色空间只剩下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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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星歌四人冒雨赶回酒店，在大厅内遇到匆忙找人的余波老师。

　　男人对着路人指手画脚形容两个男生的模样。

　　“诶诶，你有没有看到两个男生，这么高…….”

　　“啊！？没有是吗？不好意思，打扰了。”

　　“诶诶，你好……”

　　男人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门口的他们出现在视线内，第一反应的狠话怎么也吐不出来，因为这几个孩子格外狼狈。

　　正常是责备他们为什么脱队，为什么一声不吭跑出集体，为什么不给老师打个招呼……

　　可是一看到淋湿的孩子们，脸上带着新伤口就怎么也说不出那种话。

　　季星歌走在最前面，一只手牵着被校服盖满全身的莫温远。

　　后面两个其他学校的人，看着有点不好惹的模样。

　　“老师，我们......”季星歌先瞅见余波老师，没说出口的话被打断了。

　　余波老师拿出两把钥匙，眼里满满心疼，“你们这是，哎，这是钥匙，给星歌啊！你们先上去清理一下，有什么困难的晚点跟老师聊一下好吗？”

　　“老师很担心你们。”

　　男人说完看向前台，“欸，你好，你们有没有酒精消毒液什么的啊，我的学生摔伤了，麻烦你们了。”

　　“您好，有的，给您。”女人也是看到情况的，几个男生身上都是雨水，一滴一滴打在地上，同情递过去。

　　季星歌轻声道谢，拿着药瓶放入裤兜，拉着低垂脑袋的莫温远上电梯。

　　电梯内，“你好，我叫何琛酉，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卷发男生在长发男人示意下递给季星歌联系方式的二维码，他不情不愿道，“我是小远以前中学的好朋友。”

　　季星歌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扫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扯到伤口“嘶”了一声，“你好，我叫季星歌。”顿了顿，接着说：“我是温远的同桌。”他内心苦涩一笑，但还是抬起手机摇了摇，表示打字自己的名字给他。

　　他不知道自己算是莫温远的什么身份，只是新认识的同学罢了，如果自己不是班长，如果他们两个不是同桌。

　　一想到就心脏狠狠的疼痛，他不会跟莫温远一起走，莫温远就会落单，那么他会一个人面对那群人。

　　他会一个人被欺负。

　　季星歌紧紧握牢莫温远的手，他握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温度的冰冷掌心。

　　何琛酉用很怀疑的眼神看向弱不禁风的季星歌，少年淋湿的头发塌塌的，但是那张脸怎么看都帅气正向。

　　但是他现在的状态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似的，黑沉的漂亮眼睛就跟个风平浪静的死水一般死气沉沉，他记得第一次见莫温远是这样的，咋莫温远的新朋友也这样？

　　“那就麻烦你帮温远清理一下伤口，我们晚点过来。”何琛酉被没什么存在感的陈宇晨拉着离开电梯，陈宇晨留下话。

　　说是“拉”其实跟“拽”没什么区别。

　　“好的，谢谢，他在7-111。”季星歌在电梯门合上前说。

　　在密闭空间下，季星歌双手把莫温远搂在身前，少年瘦削的脊背搁的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十几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他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打架，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如何做到身手矫捷反抗，他轻抚莫温远后脑上的发丝，把脸埋在莫温远的脖子里，盖住迷茫眼神下波涛汹涌的暗芒。

　　房间内他把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温远，你身上的伤口我帮你吗？”

　　现在涂上药的莫温远全身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季星歌把莫温远脸上手臂上伤口擦试过了，剩下的他没动，询问道。

　　莫温远轻轻的摇了摇头，哑言，“谢谢，你先回房间清理自己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季星歌有点不放心，因为现在的莫温远看起来状态实在是太差了。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圈着莫温远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企图用自己发烫的脸颊暖和这冰冷的手。

　　“你别担心我，我没事，你……”季星歌抬头望进那没有起伏的眼睛。

　　“季星歌。”那双眼睛的主人不看他，语气生硬地开口。

　　“你先出去吧。”

　　“我一个人。

　　呆会。”

　　“谢谢。”

　　莫温远收回手依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过半个小时再来可以吗，到时候我们一起讨论竞赛好吗？”

　　“好。”季星歌视线模糊一片，他很想给莫温远一个拥抱，因为现在的莫温远像是一个人坠入无尽深渊，而没有一个人可以拉他一把。

　　面无表情的少年在灰白的房间里像是疲惫不堪般倒下。

　　季星歌合上门，站在门口呆了十分钟才转身离开。

　　“季星歌？”

　　何琛酉迎面过来。

　　“何同学？”季星歌像个木偶歪了歪头，然后装作轻松道，“温远说过半个小时来找他，我先回房间啦。”

　　“好的，谢谢你，那我晚点再来。”何琛酉狐疑看着季星歌远去，他亲眼看到这个男生像被老师罚站般站在7-111的门口整整十分钟才动脚离开。

　　现在破碎的背影怎么看怎么伤感。

　　看向手机里莫温远的聊天记录在这段时间都是自己发言的情况，他抿唇。

　　走向电梯向陈宇晨求救。

　　【老不死的！我怎么办啊！！】

6-111

　　他一回房间就扑向陈宇晨，“喂！老人家，你说小远的状态我该怎么办！？！”何琛酉杏眼全是满满迷茫无措，薄唇紧闭，小脸上五官全挤在一起。

　　陈宇晨也就大了他五岁，看起来也是充满少年感的人，却被一个卷毛，表情凶狠的男生这么称谓。

　　陈宇晨喟叹一声，“那就等吧，他会缓过来的。”

　　他回想起来这个冰冷表情的少年，在一个月前来自己的网吧里打一天游戏。

　　向自己买泡面的别扭模样。

　　以及不耐烦却还是回答自己的繁琐问题。

　　可以看出来他还是一个比较积极的人。

　　无论什么困境，都好似不会压倒他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