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芜再也没回过家,她提前存好了钱,四处打工攒学费。
她拉黑了严槿泽与林承川,她不想再与他们有交集。
严槿泽有时候会拿着爸妈的手机打电话给她,问位置问地点,求她回去。
到最后,被严槿泽逼的受不了了,爸妈也在说让她回家。
严芜淡淡应着,一如既往的拒绝。
到最后,严槿泽好像泄气了,高三快高考那几天,他拿着严妈妈的电话,又给严芜打电话。
求着她回家看看他,鼓励一下他。
严槿泽(打电话)(忐忑)小草,我快高考了,你……最近有事情吗?如果可以,我、我想你回来看看我。我太久没见你了…
严芜静静的听着,直到男生的语气渐渐低下去。
严芜(打电话)(平淡)说完了?
严槿泽(打电话)我不是……
害怕严芜厌烦,严槿泽又急忙去解释,可他迎来的是电话直接了断的挂断。
果然又被挂断了,严槿泽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眼底泛红,湿了眼眶。
他明明知道严芜不愿意见他,却还是想去试试。
果然,又被拒绝了,他还真是上赶着犯贱。
————
严芜揉了揉太阳穴。
自从上大学后,她就一直在四处兼职,虽然有贫困补助,但她的情况不适用。
有时白天黑夜轮流着打工,攒生活费,攒下一学年的学费。
可有时也会恍惚的看着聊天框里邓科的头像,每当节日的时候,会踌躇着要不要发个消息。
但总是叹气,再放下手机。
她不敢再打扰邓科。
她的生活本就是一团糟,她好像又在阴影里,不见光亮,每天忙碌的奔波。
严妈妈每个月会给严芜发两千块,严芜一看这钱,就知道肯定是严槿泽授意的。
严芜不准备收,感觉收了,有股又当又立的意思。她讨厌那个家,想离开,做不到理所应当的用着严家的钱。
她脑子不停算账,她用了严家多少钱,之后再还回去。
但这还要加上以后严家爸妈老时的赡养费,因为他们确实把她养大了,法律上也是要求的。
可白天有课,只能抽空打工,白天时间不方便,夜晚时间充足。夜班费用还高。
幸好严芜所在的华宁大学晚上不强制要求住宿。
严芜可以随意安排夜晚的打工时间。
大三那年,学业加重,严芜辞了很多兼职,只留下一个在KTV的工作。
那个地方好像很高档,装饰繁华,看起来金光闪闪的。
主要是一个小时两百块钱,还只用当服务员送送水。主管看严芜长的漂亮,就让她留下来了。
严芜化着淡妆,穿着统一的工作服,一如既往的往包间里面送水果茶盘。
在路过名字是“鸳鸯故里”的包间时,听见清脆的摔杯声。
又是闹事的。
严芜已经麻木了,来这的都是大爷,脾气大又爱耍横,关键是有钱能摆平事。
严芜只求她别沾上这种事,厄运退散。
严芜放完盘子,回到厨房,只见有女人低声抽泣,旁边有同事安慰她。
这家KTV不招男员工,只有女性。
主管看严芜来了,使了个眼色,把小推车给她,叫严芜去“鸳鸯故里”包间去送。
还不放心的跟了一句,“顺着那少爷点,他脾气可不好,气头上可能把人打残”。
严芜……
天要亡她。如果她被打伤了,会有工费吗?
严芜深吸一口气,推着小推车去包间。
包间的主灯光被调至柔和昏黄,墙上LED彩灯随着音乐节奏轻轻闪烁。
—位男士手握麦克风,正投入地演绎着一首流行歌曲。时不时亲一口旁边身着时尚的女人。
右侧面的男人正聚精会神的和旁边的女人调情。
主位的男人则曲肘,把手搭在额间,闭眼垂眸。
灯光昏暗,严芜看不清,只觉得熟悉。
忽然,屏幕音乐换成缠绵音调。
陈子豪wc,哥,你是欠打了吗?还敢放情歌?
男人随即大笑起来。
柯肆我天,我不知道啊,顺手就按了,它起这个名,谁知道啊……
男人害怕的看了一眼主位的男人,解释道,立马换了一首歌。
泄愤似的,掐了一把旁边女人的腰,女人可怜兮兮看着男人,却也没抗拒。男人转而又心疼似的吻上去,唇舌交接,声音淫靡。
几米远的严芜都能听见。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严芜大受震撼。
严芜摆好就要走,她站起身准备带小推车离开。
恰逢主位男人厌烦的睁眼,不耐烦的开口。
林承川你要是发情你就滚去……
随意一撇恍然看见熟悉的身影。
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林承川站住!
正转身完准备离开的严芜,听见这声音,如同五雷轰顶,骤然僵住。
男人的声音冷漠的不带一丝温度。
林承川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