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之白衣圣女13

望城山上，桃花烂漫。

　　纷飞的花瓣落了萧染一身，白色的裙摆都铺满了桃粉花瓣。

　　赵玉真看着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心里只觉得这就足够了，哪怕她恨自己，他也不后悔。

　　合上木门，穿过结界，吕素真正在外面满脸怒色地走来走去。

　　见到赵玉真，一步近前，手掌抡圆打了下去。

　　“啪——”

　　这个徒弟是他亲自抱上山的，从襁褓中巴掌大养到现在，亲如父子，他从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这一巴掌，是吕素真第一次打他。

　　“混账东西！”花白的胡子都气的颤抖，“你是以为你突破神游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赵玉真的脸通红肿胀，被打的侧过头，他就这么低着头，也不回话，让吕素真愈发怒火中烧。

　　殷长老连忙拦住他：“师兄息怒息怒，玉真说不定有什么苦衷呢？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赵玉真好像完全看不懂殷长老的眼色，板着张脸，硬邦邦的说道：“……没有苦衷。”

　　接着似乎觉得自己说话太过生硬，补充了一句：“师父既然这样想，那就这样吧。”

　　这一句出口，吕素真气的眼前发黑，殷长老只能连忙给他顺气。

　　赵玉真端过来饭菜，又回到小院。

　　萧染已经醒了，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喝茶。

　　这是第五天了。

　　她叹了口气。

　　五天前，她正打算去白王府上，路上却被赵玉真一把抱起，一路不停，直接被带到望城山上。

　　一落地，赵玉真就抱着她不放，好像一放手她就没了一样。

　　三天前，吕掌门发现了，闯进小院。

　　赵玉真已是神游，她知道自己走不了，只托掌门帮她向阿爷告个假，阿爷会帮她处理好的。

　　但是，这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赵玉真把饭菜在石桌上一一摆好，连筷子和汤勺都细心调整好。

　　好吃好喝，一个神游还这样精心侍候自己。

　　萧染长叹一口气，拉了拉赵玉真的衣摆。

　　“坐下一起吃吧。”

　　赵玉真的手指忍不住颤了颤，还是默默坐下来。

　　他也不说话，更不出声，就是红着眼眶，不错眼的看着萧染。

　　“……你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赵玉真点点头，然后僵硬的摇了摇头。

　　“你是...说不出来，还是，不能说？”

　　赵玉真重重点头。

　　萧染蹙着眉头，看着憔悴不已的赵玉真。

　　赵玉真指指自己的喉咙，眼泪汪汪。

　　“说不出来啊……”

　　泪珠一颗颗砸落在桌面上。

　　“玉真师兄，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赵玉真这才声音嘶哑地开口说道：“我，想你好好活着。”

　　萧染闻言，心里难受不已。

　　午后的阳光穿过桃花枝洒落在院中，几片花瓣落在赵玉真的头顶上。

　　萧染伸手，温柔的给他一一摘下来。

　　她没再多问一句。

　　只是起身抱住不过几天就瘦了一圈的赵玉真，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师兄别怕，别害怕……”

　　我明白你要说的是什么了。

　　师兄别害怕，我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