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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交谈

综漫:光与暗相逢(龙皓晨同人)

  推门而入,龙皓晨迅速打量了一下门后的房间,入目是一个十分宽阔的会议室,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会议桌,长桌两侧各有十几把椅子,后面还有旁听席位,可同时容纳上百人也不显拥挤,但此刻只有长桌尽头的几把椅子上坐了人。

  林逸上前,恭敬行礼:“二位殿主,龙皓晨已结束冥想。”

  两位殿主?

  龙皓晨与夜华跟着行礼,俯身下去的时候忍不住用余光扫了眼长桌那边坐着的人,那人也正盯着他看。

  是龙星宇。

  龙天印激动起身,大踏步走过来扶起龙皓晨:“好孩子,感觉怎么样?”

  龙皓晨实话实说:“回殿主,我已得到王座之印,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告诉我九阶之后来此正式接受考验。”

  场中众人都眼神一亮,让他九阶来接受考验,这就是承认了他挑战者的身份了。

  那可是历史上从未回应过任何人挑战的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啊!竟主动召唤了龙皓晨作为它的传承者。

  虽不知道他未来是否会成功,但起码有希望啊!如果成功,这将开启骑士圣殿历史上一个崭新的篇章!

  就连远在圣城的盟主杨皓涵得知此事后都大为震撼,激动不已,传信让人一定要大力培养龙皓晨,要他在不久后的猎魔团选拔赛中一定要出现在圣城,他想亲眼看看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选择的人。

  “好,好啊,那你可要快点修炼,争取早日到九阶,让我们能见识一下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的力量。”

  龙天印拍着龙皓晨的肩膀,语重心长,语带热切:“王座既已承认你,那就是我骑士圣殿的认可,放心,盟主也说了,让我们倾尽全力助你修炼,大力培养你,日后只要你需要,我骑士圣殿绝不吝啬!”

  “你是人类的希望啊。”

  听到这话,龙皓晨扬起嘴角,很好,感谢王座,计划成功迈出了一大步。

  他抬起头,直视着老人热切的双目,十分真挚的说:“放心吧殿主,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不辜负王座以及诸位的期盼,未来总有一天,我会结束这乱世。”

  “说的好!”

  另一道威严沉稳的男声响起,一人从长桌尽头走过来,他站到龙天印身旁:

  “身为骑士,就当终身不忘骑士守则,为了信仰而奋斗,哪怕失去生命也绝不背弃!”

  “你的信仰为何?你愿意为它而奋斗终身么?”

  他身量挺拔,比龙皓晨高出大半个头,那双棕色的眸子带着极强的侵略感注视着龙皓晨,却在看清少年长相的那刻晃了下神,这张脸……

  龙皓晨丝毫不惧,他仰起头,目光坚毅,直视龙星宇:“当然,我的信仰是守护这片大陆,终结战乱与纷争,不再有流血与牺牲,不再有人因战争而失去至亲与挚爱,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我愿以我之生命起誓,为此,奋斗终生。”

  少年的嗓音坚定有力,振聋发聩。

  他的誓言击中了每一个在场高层的心,这些人无一不是当世强者,年龄比起龙皓晨不知是他的几倍大,却仍为少年话语中表达的信念与力量而震撼。

  他们都曾宣过誓,在立志成为一名骑士的的时候,发誓自己将守护人类,守护善良,守护圣殿,守护亲人,也将为此奋斗一生。

  而此刻龙皓晨说的是他将守护这片大陆,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口中,那么认真,那么坚定说出来的,是何等不是天高地厚的梦想啊。

  “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果然不会看错人,你很好,也许人类的希望真的在你身上。”

  龙星宇语气温和起来,他抬起右手按在龙皓晨的左肩,表达了自己对眼前少年的认可。

  房间里的圣殿高层们也都纷纷向他投以赞赏的目光。

  “孩子,我们等着你成长起来那天。”

  他们如是说。

  在龙皓晨等人到来之前,这些人本是在会议室里商讨军务,如今多了龙皓晨这个插曲,到让他们干劲十足起来,没一会儿,几人纷纷告退,回自己的岗位去了。

  龙星宇看了一眼龙皓晨旁边的夜华,那意思不言而喻,夜华知趣告退,偌大一个会议室只剩下龙天印龙星宇父子,以及龙皓晨三人。

  龙天印看着龙星宇,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星宇,你还有事要跟皓晨说么?”

  “有,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

  “你还有什么问题?刚刚不都问完了吗?”

  龙天印皱眉看着自己儿子直勾勾盯着人家小孩儿的样子,莫非,星宇是想收着孩子为徒?身为人类最强惩戒骑士,他确实有资格也有实力成为教导龙皓晨的老师。

  这么一想,龙天印倒也没多问,他朝着门口走去,路过龙皓晨时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目带欣慰:“那你们聊聊吧,我还有军务要处理,先走了。”

  “殿主再见。”

  剩下龙皓晨与龙星宇大眼瞪小眼,他面上不动声色,先发制人:“大人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呢?”

  龙皓晨心里完全不向表面展现出来那样平静,他大概知道龙星宇留下他是要问什么,毕竟自己与母亲那么相似的面庞,站在一块任何人都能判断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更别说与白玥做过夫妻的龙星宇了。

  果然,龙星宇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一个人修炼到这个境界的么?家里可还有别的亲人?”

  龙皓晨早已为如今这个境况打好了腹稿:“回大人,我自小生活在边境,家中只有母亲与小姨,还有一位常年不在家的师傅。”

  嗯?小姨?可白玥没有姐妹啊。

  龙星宇忍不住追问,语气急切起来:“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龙皓晨一脸疑惑,眼里带着些戒备:“您问这个做什么?我母亲只是一个在边境做些小生意的普通人,并不是什么大人物。”

  看着少年话语中透露出对母亲的保护意味,他才觉出自己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他缓了缓,默默压下心中的急切,尽量缓和了下语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瞧你的模样,与我一位故人很像,想问你是否与她有关系。”

  龙皓晨在心里冷哼一声,果然啊。

  “您觉得您的故人是我母亲?”

  “只是有所怀疑,所以想问你她的名字,看是否——”

  “我妈妈叫白玥。”

  龙皓晨开口打断他。

  “什么?白玥!?”

  龙星宇再按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猛地伸出双手抓住龙皓晨的肩膀,向他确认:“真的是白玥?她现在在哪里?知不知道我找了她很多年?我都以为她已经——”

  龙皓晨又开口打断道,明知故问:“您这意思,您与我母亲真的有关系?”

  龙星宇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看着龙皓晨酷似白玥的眉眼,沉沉开口:“我是你父亲。”

  龙皓晨觉得有些好笑,他忍不住问:“您说是就是了?就算我妈妈曾经真的认识您,那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就不能认识别的男人?您又怎么确定我的生父是您呢?”

  外公说过,来到人族之后,要是遇见这个叫龙星宇的,一定要给他使点绊子,别让他过得太舒坦,叫他一把年纪还老牛吃嫩草,一点不要脸!

  想到外公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龙皓晨谨遵教诲,就算是叫龙星宇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能让他太顺利。

  龙星宇果然被他说的一愣,随即紧握双拳,表情难看,像是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但还是不愿放弃:“你母亲是十五年前失踪的,那时候她是我的妻子,以你的年岁推算,时间完全对的上,而且你母亲还给你取了这个名字,姓龙,说明我就是你的父亲。”

  龙皓晨忍不住笑了声:“您说,那时候她是你的妻子?是,我承认,母亲确实告诉我我有一位做骑士的父亲,但是,她可从来没说过自己结过婚,嫁与人作妻啊?也就是说,她从未在我那位生父那里有过真正的妻子名分,是真的么?”

  龙皓晨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常年上位者的身份让他即使面对龙星宇这样的强者也丝毫不惧,气势上甚至更胜一筹,毕竟自己有理。

  只有在气势上先压过他,让他觉得自己有愧,之后才好谈条件啊。

  龙星宇被他说得一噎,他无法反驳。

  虽说当年确实他追了白玥很久,对她爱得无法自拔,当她答应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激动的心情不亚于刚刚获得王座的认可,但是,他确实没有给她正式的名分。

  他的身世与白玥可谓是天壤之别,龙家作为拥有两位神印骑士的除魔世家,乃圣殿联盟的顶级权贵之一,这样的权贵只会与权贵联姻,像现在杨家与陈家那样。要进这个门,要么你有天分,要么你有身份,可白玥不过一位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女,还无法修炼,什么都没有,哪怕当年是圣盟拍卖场炙手可热的首席拍卖师,也根本入不了龙家的眼。

  他喜欢只是他喜欢,她的身份注定她无法在龙家拥有名分,龙天印不会承认的,龙家不会认可她。

  所以当年他一厢情愿与白玥在一起,还与龙天印爆发了激烈的矛盾,最后虽然将人带回了御龙关,与白玥发生了关系,却一直没能给她真正的名分,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承认白玥是他的妻子,说好听点算一个恋爱对象,说难听点那就是一个养在外面的小情人。

  白玥自己也知道,但当时的她能有办法呢,她一个普通人,在一门双神印的龙家面前,这样的委屈也只能受着。

  后来当玩笑一般讲与龙皓晨听,把小小年纪却十分早熟的皇孙殿下气得挥起了小拳头,软糯的小团子气鼓鼓地说:“他们竟然敢看不起妈妈,叫外公收拾他们!我才不要认这样的人当爸爸,一点都没有担当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定是半点委屈都舍不得她受的。”

  龙星宇沉默了许久,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此事确为我对不起玥,但我对她的感情绝对不假,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我不相信她已经死了,果然,她还活着——告诉我皓晨,你妈妈在哪里,让我去找她。”

  “找她做什么,去打扰她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吗?妈妈现在过得很好,她已经不需要你了。”

  龙星宇紧紧抓住龙皓晨的肩膀,他的力气很大,龙皓晨感觉自己的肩膀都快被捏变形了,但他什么也没做,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已经被他的话影响到的龙星宇。

  “不,你妈妈给你取名,让你姓龙,说明她心里还有我,他愿意承认我是你的父亲,皓晨,告诉我吧,让我去见她。”

  他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些恳求。

  两人目光相接,龙皓晨声音很平静地陈述事实:“妈妈已经对你很失望了,不然为何她明明还活着,甚至生下了我,知道你在哪里,却仍旧不来找你?她给我取名,并不是因为她心里还有你,而是因为她爱我,她不愿让我成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她怕我会因此被人戳脊梁骨,所以哪怕再失望,也还是告诉我,我叫龙皓晨,我有一个叫龙星宇的父亲。”

  龙星宇彻底说不出话了,他松开手,后退几步,颓然靠在长桌边上。

  龙皓晨看着他这被负面情绪淹没的模样,只觉活该,他一个神印骑士,但凡当年对妈妈真的那么重视,又怎会连一个名分都给不了她?又怎么会想靠着这段并不牢固的感情将她锁在身边,让她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

  在龙皓晨看来,龙星宇与白玥才认识了多久,当年追求白玥,是否只是因为那张漂亮的脸?因为她的追求者众多,打败众多对手得到她之后更能彰显自己男人的魅力?龙星宇这么多年的寻找真的是因为爱白玥吗?他觉得更像是一个自己心爱的所有物被人抢走之后恼羞成怒,势要把东西抢回来的执念吧?

  白玥就是白玥,只是她自己,没有谁天生是为了属于另一个人而存在的,他的母亲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她可以拥有自己精彩的人生,可以独自美丽,闪闪发光。

  龙皓晨叹了口气,他说:“您就当,白玥早已死在十五年前,御龙关那场战役中了吧,别去打扰她了,她现在的生活很好,算我求您,放过她吧。”

  龙皓晨恳切的声音仿佛在龙星宇的心口狠击了一拳,他说不出话来拒绝,也无法答应,否则他这些年算什么?

  从小学习的骑士的守则让他无法再去为难一个孩子,他看着龙皓晨给他行礼,看着龙皓晨说着“告退”,推门离开,他说不出挽留的话,他好像,也确实没有资格说什么。

  龙皓晨在那天之后再未见过龙星宇,只从龙天印那里得到了一枚传承之戒,是属于龙星宇的。

  看着龙天印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龙皓晨就知道这位殿主估计已经从龙星宇那里知道真相了,但他也没有上赶着和龙皓晨攀亲戚,他知道自己也没那资格,当初不同意龙皓晨母亲进门就是他的想法。

  骑士圣殿向龙皓晨表现了相当的诚意,龙皓晨收到了两位神印骑士的传承之戒,龙天印让他选择适合自己的修炼方向,留他和夜华在总殿修炼了一段时间,期间甚至还亲自上场指导,龙皓晨的骑士技能在这段时间飞快进步,再次闪瞎了圣殿高层的眼。

  天赋果然是不可战胜的,他们当年学会这些技能用了多久?人家用了多久?

  总殿的人没有强留龙皓晨,只给了他一些信物,让他去了圣城之后带给盟主杨皓涵。

  龙皓晨跟着夜华回到了皓月分殿,着手准备不久之后的猎魔团选拔赛。

  回去的第一时间他先问候了纳兰庶李馨等人,然后回了趟家。

  奥丁镇。

  冷筱正百无聊赖地看白玥插花,她递上一朵红色的玫瑰:“大姐大姐,这个好看,插这个!”

  白玥接过玫瑰却是将其别在了冷筱发间,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插花呢,不是看哪些花好看就往里插,而是要选择最合适的来搭配,才能呈现出视觉上的美感。”

  白玥换了一朵蓝色月季,加在花瓶中:“瞧,这样是不是更好看?”

  冷筱瘪着嘴:“好看,但我不喜欢这种颜色,我喜欢这个红的。”

  白玥还想说什么,门却突然从外面打开,姐妹两人回头一看,眼睛瞬间亮起:

  “晨晨!”

  “你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龙皓晨?”

  小魔女一脚踩在椅子上,叉腰质问道。

  龙皓晨走进门,先上前给了母亲一个拥抱:“妈妈。”

  然后从冷筱脚下救出了那把可怜的椅子:“小姨,你别用你的审美来霍霍妈妈的花了,这样不好。”

  冷筱瞬间垮下脸:“我的审美怎么了?哪里不好了?大姐都没说不好!”

  众所周知,龙族喜欢鲜艳的颜色,和闪闪发光的东西,金子宝石什么的,他家以他小姨最甚。

  “对眼睛很不友好。”

  龙皓晨说完这话迅速躲到白玥身后,冷筱一把抽出白玥别在她发间那朵红玫瑰,指着龙皓晨:“小皓晨,我看你是皮痒了,给我站着!”

  白玥扶额,无奈地看着绕着桌子追逐的妹妹和儿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了,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晨晨,别逗你小姨了。”

  龙皓晨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根糖葫芦,迅速哄好了气头上的他小姨。

  三人围在桌边,龙皓晨大致讲了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只在提到龙星宇的时候她的表情冷了冷,更多是对儿子的担心。

  听到他已经成功获得王座认可,拿下了骑士圣殿高层的心,她忍不住默默龙皓晨的头,毫不吝啬夸奖:“我们晨晨真棒,这么快就前进了一大步。”

  皓晨不满:“妈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冷筱:“哟哟,谁刚刚跟我玩捉迷藏啊,不是你吧三岁的小晨晨。”

  龙皓晨伸手去抢冷筱手里的糖葫芦:“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别吃了还我。”

  “略略略!”

  龙皓晨发现每当他想向母亲提起与神印王座联系时的所见所闻,额上就会传来一股滚烫的感觉,他就无法发出声音,看来这印记在阻止他说出创世神的事。

  他本来还想到时候与外公商量一下此事呢,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妈妈,我无法在家里逗留太久,不久之后我将代表皓月分殿前往圣城,参加猎魔团选拔,之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您了。”

  龙皓晨语气中带着不舍,他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与母亲分开过,以后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但他必须得去,他有自己的征途,有必须要做的事,他注定不能一辈子留在家里陪伴家人。

  白玥温柔的看着龙皓晨:“我们晨晨长大了,要走自己的路,但家里人会永远在你身后,我们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去做自己想做的,妈妈永远支持你。”

  不要怕未来路途艰难孤远,我的孩子,你的出身与天赋注定你在这乱世无法独善其身,你的梦想是那样遥不可及,我怕你受伤流血,也怕你失败后受到打击,但我不会阻拦你,我相信你能在这条路上走的很远很远,哪怕最后放弃也没有关系,累了就回家,我会在家里等你。

  去吧,去走你的路吧,我的晨晨,不要把妈妈当成你的累赘,我当成为你的力量与倚仗。

  你身后有我,有你外公,还有阿宝与冷筱。

  我们是家人,我们血脉相连,是彼此最亲爱的人。

  (这章写写白玥与龙皓晨的母子线,在我看来,白玥从小缺失父母的爱,对于她来说,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对她应该比爱情重要的多得多,她怎么会舍得为了一个男人离开自己的孩子让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呢?觉离谱,遂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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