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 挂了电话,他望向沈秋霞,脸上有视死如归的冷静。他快步走回站台,没过多久一列鸣笛的火车驶入站台,列车车身上写有"上海一南京"字样。
毕忠良看着陈深说:"陈深,一路上照顾好娉婷和唐太太。"
徐碧城仿佛赌气地说:"我能照顾好自己。"
陈深耸耸肩,"你看,人家不给机会。"
徐碧城气恼地垂下了眼帘,毕娉婷似乎察觉到徐碧城与陈深之间的暧昧。
先她们一步上了车
毕忠良看着沈秋霞,眼神里有些许的不甘,他终究还是没能从她的嘴里挖出有利用价值的消息。他说:"宰相,后会无期。"
沈秋霞也看着毕忠良,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其实我很欣赏你,抛开政治立场,像你这样冷静果断、心思缜密之人,一定是栋梁之才。"
毕忠良笑了,"你也不简单。我见过太多冲我吐唾沫的人,也见过很多咬碎了牙,到头来还是向我求饶的人。像你这样说你欣赏我的,还是第一个。"
沈秋霞说:"我记得你说过,我的命你算得到。"她顿了顿,露出了微笑,一字一句地说,"其实,你的命,我也算得到。走错路是会有报应的,早晚你会死在麻雀手上。"
毕忠良的脸色突变。沈秋霞说完再也来看一眼毕忠良,就直接向火车车厢走去,扁头和阿庆、阿达跟在沈秋霞周围,形成三角形,断绝了沈秋霞逃跑的可能性。徐碧城直至上了火车,也没有说一句话。
陈深看着脸色铁青的毕忠良,凑到他面前,"要死的人了,说句狠话而已,你不会放在心上吧?"
毕忠良嘴角一撇,冷声道:“害你约会泡汤,谅你也不会真往心里去吧?”陈深不甘示弱,同样冷哼回应:“那可不,这梁子我可是记下了。回头你得给我放三天长假补偿,否则你妹绝不会轻饶我。”毕忠良一听,满脸不屑:“啧,真够窝囊。”
“你妹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啊”陈深嬉皮笑脸的说
"这一点随你,你在嫂子跟前不也没脾气?"
毕忠良瞪眼,"滚蛋。"
陈深笑,"这就滚。"
陈深走向列车门,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了,神色渐渐凝重。毕忠良冷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仿佛要看穿他。此时不远处的车门那里有几个便衣特各先后上了火车车厢,上车前他们对毕忠良点了一下头。
徐碧城 坐到了陈深的对面。陈深看了一眼沈秋霞,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几张钞票给扁头,让扁头在这节车厢里补个票,弄四个床位。与此同时,跟随上车的汪伪便衣特务也到了这节车厢。
火车一声鸣笛,车轮缓缓地启动了。火车逐渐驶离站台,透过窗户,陈深望向站台上的毕忠良。毕忠良的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也在看着陈深。
陈深不知道的是,毕忠良已经下达了指令,有特工带人开车到苏州站,上火车增援,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营救宰相。若此事发生,不论是谁,格杀勿论,包括他陈深。
火车的卧铺车厢内,陈深和毕娉婷并肩而坐,徐碧城坐在他们对面,眼睛望向窗外。陈深思索着如何对付徐碧城,却没想到徐碧城此时开了口.她盯着陈深,"你是故意的,对吧?临时替换唐山海?"
“谁愿意替他,你想多了吧”毕娉婷呛她一句
陈深拍拍毕娉婷手随即补充了一句,"你想多了。"
火车的卧铺车厢内,陈深和沈秋霞并肩而坐,徐碧城坐在他们对面,眼睛望向窗外。陈深思索着如何对付徐碧城,却没想到徐碧城此时开了口.她盯着陈深,"你是故意的,对吧?临时替换唐山海?"
沈秋霞默默地听着两人对话,她知道就算临时替换唐山海不是陈深的计划,陈深也一定在盘算着什么。徐碧城无奈,只能扭头继续望向窗外
陈深沉默片刻,笑了,他缓缓地开了口,"不过李默群这一调,倒也遂了我的心愿。你的档案我看了,有些话我正愁没机会问你。"
徐碧城愣住,她看了陈深一眼,又低下了头。
陈深虽继续笑着,可他的眼里分明染上了一层难过的情绪。他问:"你是民国二十八年二月二十五日结的婚。你离开汉中特训班的时候,要我等你回来……仅仅三个月,你就嫁给了别人,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我去接水喝,让开”毕娉婷站起身来,踢了踢陈深的脚说道
徐碧城神色凄楚,她张了张嘴,竟石言以对,渐渐红了眼睛。她低头忍着泪水,起身匆匆离去。不远处的扁头看到徐碧城低着头匆匆走向车厢尽头。
沈秋霞微笑地看着陈深,低声询问:"娉婷是你喜欢的姑娘?"
陈深也压低了声音,"我要救你。"
沈秋霞的语气变得肯定起来,"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
陈深有点恼,"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等车到无锡站,我们的人就会来救你。"
沈秋霞问:"不是我们的人,是你的人,对不对?"
陈深看着沈秋霞的眼睛,只要能救她,对他来说便什么都不重要.他忽然笑了笑,"这不重要。"
沈秋霞有些着急,"这很重要。因为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以我们的人不会来救我。"
陈深说:"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沈秋霞摇摇头说“你这样做娉婷怎么办,只要你放手,就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