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沈秋霞

陈深趁毕娉婷陪刘兰芝去察看孤儿院的环境时，闪身进入汪老太的办公室。汪老太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关好房门，又关上窗户，才转身看着陈深说："皮蛋告诉我了，同仁医院的事是你做的。是不是上级终于有任务给你了？你和上级说了我们要加入的事吗？"

陈深语气淡定、紧迫地说："听着，汪姐，我的上级在跟我接头不久不慎被捕……"

汪老太诧异，深感震撼地说："什么？"陈深恶狠狠地说："组织内出了叛徒！

汪老太略有些惊慌地问："那怎么办？"

陈深说："你通知皮蛋、老 K 他们晚上到这里集合。"陈深同时拿出一沓钞票给汪老太．吩咐道．"到黑市上买些枪支弹药备用．现在毕忠良盯着我，我做事不方便。

汪老太收下钱说："好，那个毕太太会不会……"

陈深说："她是毕忠良的妻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对她就像跟教会的人正常接触就好。"

汪老太点点头说："好。"

刘二宝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抽烟，听到动静后赶紧踩熄了烟头，起立望向孤儿

院门口方向。不远处，汪老太送陈深和刘兰芝出来，他听不清他们四个在说些什么，只依稀听到刘兰芝说捐助猛将堂孤儿院。他生怕被他们发现，慌张地离去，在他刚刚躲过的树后掉落了一颗纽扣，他却浑然不知。

毕娉婷分明看到刘二宝的身影一闪，躲到了一条弄堂里，她依然镇定地跟刘兰芝说着话。等走过那棵树的时候，毕娉婷一眼就憋见了地上掉落的纽扣，他假装系鞋带，将那颗纽扣捡起放进了口袋里。

再接着，陈深和毕娉婷赶回了行动处，陈深的余光瞟到刘二宝在门口放下自行车，也跟着进了行动处。陈深还没来得及走进办公室，扁头就告诉他，毕忠良在到处找他，让他和毕娉婷赶紧去审讯室。

在审讯室外长长的走廊上，陈深的步子沉重而缓慢。此时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呼，毕娉婷的脚步因这一声惨呼而略微停顿。陈深也听出来了，那是沈秋霞的声音。他站在走廊惨淡的灯光下，咬紧了牙关，伸出手拉住毕娉婷继续镇定地向前迈步．沈秋霞的惨呼声不时地传来，这条走廊在她们心中忽然变得无比地漫长，她们的眼神忧伤而无助。

陈深走到审讯室门口时，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淡定的神情。他看到毕忠良把温好的酒从壶里倒进一只大搪瓷杯里，吹了吹里面的热气，喝了一小口．已是遍体鳞伤的沈秋霞被拷在刑架上，奄奄一息地站立着。阿强正在将火炉中加热好的烙铁递给已经换上干净衣服的安六三．毕娉婷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这个叛徒。

毕忠良回头看到陈深和毕娉婷说："来了啊？进来吧。来得正好，陪我喝酒。"

毕娉婷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沈秋霞，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说："我看我还是不进来了。我怕晚上睡不着觉。我吧先回趟酒店收拾东西。陈深你陪我。"陈深听她说完，手伸进裤带里，转身欲走。

毕忠良声音不大却不容不得拒绝。

“一会我陪你去，把东西都收好。你回家住”

陈深只得站住，懒洋洋地转身走到毕忠良身边，拿起桌角的另一只搪瓷杯，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他看到沈秋霞的眼睛从乱发后面露出，无力地望了自己一眼。

毕忠良瞪了一眼安六三，安六三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阿强递来的烙铁。

毕忠良对安六三说："看你的了。"

安六三吓得一哆嗦说："是，毕处长。"

安六三颤抖着手，将红烙铁伸向沈秋霞的身体，眼看红烙铁离沈秋霞胸口裸露的皮肤越来越近，红烙铁上冒出的热气，如同此时陈深焦灼的内心。陈深握紧拳头不敢多看一眼沈秋霞。毕忠良把身体往背后一靠，喝一口搪瓷杯里的黄酒，眼睛却盯着陈深，观察着他的神态。

“等等”

毕娉婷阻止道

陈深和毕忠良同时抬头看着她

“咱能不能用更好的办法？别整天打打杀杀的"安六三大汗淋漓地停住了手，猛地舒了一口气，手里的红烙铁差点掉落在地。

毕忠良盯着毕娉婷的眼神越来越锐利，他看着着毕娉婷问："什么办法？"

陈深说："不就是想让她招吗？把那些嫌犯都带来，让她认！"

毕忠良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想从陈深的脸上看出什么，陈深只是平静地看着毕忠良。

毕忠良笑了，"行，你来审。"

三人站到一旁，把八位嫌疑人都带到沈秋霞面前

毕娉婷走到沈秋霞面前蹲着“都是女人，你看你长得这么水灵。看看现在变得像个鬼，我看了呀，也心疼来到这里呢，只有两种结果。招了或者死了”

沈秋霞面无表情，甚至不与毕娉婷对视

陈深站了起来，从那八个嫌犯面前踱过，说："这里有八个嫌疑人，在你从医院回来之前，他们已经金招了，每个人都说自己是你的接头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他们当中谁才是接头者，或者根本没有接头者。共产主义应该没教你们连累无辜吧？认一认，免得另外七个跟着一块儿陪葬。"

沈秋霞疲惫地抬头看着那八个人，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看着他们全都用强烈的求助般的目光望着自己。

“他们全都……不是，一个都不是”沈秋霞虚弱的说

陈深哦一声。全都不是，那谁是

沈秋霞盯着毕娉婷，眼神中仿佛满是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