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很好地度过了拜师后的第一天。
晚上，夜深了，外面却因为月光的缘故，微微亮着，少年躺在床上时，莫名还有些不适应。
姜堰翻了个身，对着外边。
窗户半开，并没有完全掩住，月光透过缝口，洒落到屋内的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月华，微凉的风透进来，丝丝疏疏地，没有感觉到很冷，反而带来丝舒意。
姜堰翻来覆去，最后还是仰躺在床上，手臂微耷拉在眉眼处，遮盖住底下的神色。
明明还在长留，但这些日子总给他一种过了很久很久的感觉，自己还真是有些多愁善感了。
姜堰轻叹了口气，先将腰间的宫铃解了下来，最后还是起身，开门。
果然，清新微凉的触感，姜堰的神色清醒了不少。
回忆着前世今生所学过的，姜堰并不想拿剑，只是弯腰捡起地上一条细长的树枝，动了起来。
月光洒落下来，洒在一片空旷的地上，少年身形矫健，气质凌厉，专心致志地挥舞着。
他的动作有力而流畅，仿佛与手中拿的树枝合为一体，枝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扬起了片片桃花。
“为何还不睡？”
骤然的嗓音惊醒了姜堰。
姜堰顺势停下了动作，朝着声音看去，“师父”
随后低着头行礼，带着歉意地说：“对不起师父，是我吵到你了。”
白子画视线落到少年空荡荡的腰间 似乎顿了一下，才开口说：“无碍，睡不睡对我来说并无影响。”
末了，添了一句：“下次，腰间的宫铃莫要摘下。”
姜堰说：“是，”又解释一句：“有些睡不着，便想着出来练会剑，带宫铃的话怕太吵了。”
说话间，少年不由得点了点脚尖。
“可是不适应？”
白子画没纠结宫铃的事，微蹙了下眉，看着低着头的少年，问道。
“……也许吧。”
姜堰也不太确定什么缘由，就是单纯地睡不着而已。
白子画也不甚会安慰人，正想着要不要给他徒弟弹琴舒缓一下。
就见少年忽然抬起头，漂亮的狐狸眼亮晶晶的，“反正我也睡不着，要不师父你教我练剑吧。”
“……好。”
——
断念出鞘，白子画手持利剑，示范起来。
桃花卷卷下，白衣翩然黑如瀑，波澜不惊，矫若游龙，贯若惊鸿。
姜堰眼神眨都不眨地落到那舞动的剑上。
一招一式，在脑海中拆解着。
“此剑法名为镜花水月，讲的就是一个空字，不用来对敌，只用来修身与清心，对提高内力大有裨益。”
白子画将断念递给姜堰，解释说。
少年接过剑，照着样子，舞动起来。
第一遍效果并不是很好，白子画指点了少年几处错误。
几遍下来，姜堰便将这剑法记得清清楚楚。
白子画看着持剑的少年，眸中闪着满意，随后问道：“不错，现在心情可好些?”
少年点点头，额前冒着些许细汗，但是眸子却是亮亮的。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白子画捻了捻指尖，开口。
姜堰将断念收起来，应道：“好。”
“回去将宫铃带上。”
“知道了师父。”
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直至消失。
良久，那道白色身影才动了动。
那夜，一道清幽淡雅的琴声响起。
姜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的时候，其实还有些精神的，耳边渐远渐近，隐隐约约传来一道琴声。
慢慢的，少年伴着琴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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