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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忧试图压下这种强烈的不安。“你现在求我也没有用，我已经想好要给你最残忍的报复。”

舒听到这些无动于衷，他死鱼不怕开水烫。“陛下，都这么多年了，咳咳，我承认，弄坏您的收藏品，是我不对。”

舒想起那个可怖的人体陈列间，在他手中停止跳动的，无数个“舒”的心脏。历历在目的事，如今都变成了故事。

“可您已经成年了，不能总是玩那种……不健康的玩具。”

毕竟这是他拉扯大的熊孩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继续歪下去。

那些根本不重要。魔王忧心里有声音在说。他要抓的只有这一个。这个人类真是让他烦躁，总是将他当做幼崽。“

我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漂亮少年扬头。“哎，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哦我知道了，你这边的那个哥哥，是不是嫌你麻烦，不要你了？”

魔王忧恶毒而艳丽地笑了。他要让舒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去。他可不在乎舒变成了什么样子。至少现在看起来，变老的舒不会那么容易逃跑。

舒果然沉默了。

仔细一想，这熊孩子说得挺有道理。不论什么岁数，自己确实又麻烦又没用。作为异世界的哥哥的同位体，也许魔王忧说得就是事实吧。

“是啊，陛下。”老人提了提毯子。“我向您请求的死法，是死在最爱我的人的手中。可是等我终于回来，回来了……发现其实有没有人爱，都不重要。”

老人的语气有些遗憾，也仅此而已，仿佛在谈论一场儿时不及格的考试。

魔王忧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胸口勒得喘不上气。一定是这个世界的魔力太稀薄，这个人类又在阴险地暗算他！

“狡猾的人类！”魔王忧怒火骤起。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我的报复！告诉你吧，你不会那么简单地死去，我要把你抓回去，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心脏被掏出来！我会留着你的知觉和视觉，每天早上把你的心脏撕碎，晚上再用一千根钢针拼起来！千百年的每一天，都让你感受痛苦！”

听到这种恐吓，老人只是皱皱眉。

“年轻人……真有精神啊。陛下，您不觉得累吗，我听着都累。有干劲虽然不错，但是没必要重复劳动吧。您要是实在没事做……”

舒认真想了想，忽然有些明白星际世界的咸鱼教众为什么都不太正常。看来能力太大了以后就很空虚。“那就是，太空虚了。”

魔王忧仿佛被刺到。自从舒从他手上逃脱，他的确感觉很空虚。他一定要把这个可恶的人类抓来……

对，用他的心来填满。只要有了这个人类的心，他就不会再觉得空虚。他尝过那种温暖的，妥帖的滋味。

魔王忧走近一步，气势汹汹地提起老人的领子，“我现在就要把你的心脏取出——”却没想到，这个动作将老人整个身体都提了起来，就像提起一个破布袋。

年迈的舒此刻已经很瘦弱，被他提在手里仿佛一条折下来的干枯树枝，随风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