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万事从心，莫要强求

段云昭所到之处，各个宫仆皆“噗通”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见状，段云昭有些许诧异，她成为昭君不过半日，偌大的十殿怎会传的如此之快。

身后，脚步声响起。“昭君请留步。”

段云昭回眸，念初身着黑色长裙，腰间别着一枚玉佩，正快步走来。

段云昭眼神里有几分了然，薄唇轻言：“樱者，所谓何事？”

闻言，念初笑了笑，“昭君莫怪，只是霞君让我带句话，不得不打扰。”

段云昭看着念初，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

念初：“霞君说，万事从心，莫要强求。”

“哦？那姑姑为什么不自己来？反让你代劳。”

樱者欠身：“昭君怕是忘了，按理霞君已恢复自由，可浪迹天涯。”

“是么？”段云昭眼神有异，但也没过多询问，或许是与不是也没太大差别，“可我相信，樱者怕不是仅仅为此而来。”

念初倒是坦荡：“是，我这还有点事想问问昭君的意愿。”

“但说无妨，只是我有些乏了，想早点回房休息休息。”

“嗯，不会耽搁昭君太多时间。”

段云昭勾唇笑笑：“那，边走边说吧。”

“相必昭君还记得，十殿是个什么样的机构。霞君继任之后十殿淡出凡世，不知昭君可有其他想法？”

段云昭沉吟片刻，道：“樱者想本君做出什么选择？”

“全凭昭君做主，”念初情绪不显，“属下执行便是。”

闻言，段云昭停住脚步，一双美眸盯着她：“若我记得不错，姑姑当初可没这么大权力。”

念初笑道：“人各有不同。”

段云昭眸色渐深，“我有什么不同？”

念初不答反问：“昭君觉得，你有什么不同呢？”

段云昭蓦地伸出手，一把掐在念初脖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皮肤：“念初樱者，”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带着点点阴寒，“别让我知道沐辞的事与你有关，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一瞬间，段云昭带着威胁，念初却依旧淡笑着，似乎没感觉到脖子上的动静：“我只是推了一把罢了，昭君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到底是谁杀了她，你不是很清楚的吗？

“昭君，只有心里含着恨的人，才能燃烧到极致啊！”

段云昭手上力气加重，眼底闪过异样，又在一瞬间甩开手，语气冰凉：“樱者今日所言，本君记住了。”

“呵，”念初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那昭君，十殿所为？”

“先将蜃楼面向世人吧，”段云昭歪了歪头，“我可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走投无路的人，有什么愿望呢。”

“好啊，”念初倒是毫不意外，“那就，如君所愿。”

*

“听说了吗，十殿终于出现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十殿啊！”

“十殿？那是什么？”

“哎，你不用清楚，只要知道一点，十殿蜃楼，可以许任何愿望！”

“免费的？”

“那当然不是，你当十殿发善心的啊？可只要你完成…”

……

*

“姐姐，姐姐，”游泽安哀求着，“好姐姐，你就让我出去逛逛嘛。让我去兰墨看看嘛！”

笙茉妩媚一笑：“好弟弟，你想什么呢？”手指抚上游泽安的下巴，笑着，“好好陪着姐姐炼香吧。”

“啊~”远处传来游泽安的哀嚎。

*

地牢里幽深昏暗，烛火摇曳。

一身广袖华服的段云昭裙摆坠在地上，烛火映照着她的半张脸，寒凉刺骨。

“昭君。”守牢侍从将门打开，退于一侧，恭敬行礼。

“里面人怎么样？”段云昭没进门，只是随口问问般。

侍从还没回答，里面人沙哑破裂的痛叫声传来，带着绝望。

“笙茉大人专程来过了，敛霜居那边有了最新的香水，最是上瘾，再加之前归泉大人的吩咐，只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言，段云昭暗了眸子，转身欲走，吩咐手下人：“对他上点心，用好药吊着他命，”她冷漠而残忍地笑着，侧过眼去，“他若是死了，你们替他。”

侍从跪地低首，“主君放心，绝对不会。”

“记得你们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