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禾悦命人将常胤抬到东小院养伤,又命羽书于载秋阁假扮常胤躺在床榻上。
公孙禾悦自己则在东小院陪同常胤。王府上下都听命于她,禾悦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夜里,一团黑影翻进了穆王府偷溜进载秋阁,刺客持匕首狠狠扎进被里。连扎了两刀顿感不对,掀开被子一看,被子里是两个拼在一起的枕头。
刺客收起匕首连忙转身将要逃跑,却看见身后环着手悠哉悠哉看戏的羽书,歪着脑袋挑衅的笑着。
刺客吓得后退一步,反应过来侧身想从窗户逃跑,被羽书扣住肩膀往后一扯拦住。
羽书扣住刺客肩膀的手顺势往刺客脖子上一环,勒住了刺客。
刺客往羽书肘关节用力一捏,羽书吃痛松了些力道。刺客正要扭身将羽书反摔在地,羽书稳住下盘勒住刺客脖子的手再次施加力道,另一只手抓住刺客手腕往后掰,将其制住。
羽书是穆王爷从军中选出的习武奇才,招式简单,力量却霸道无比。刺客痛得额头直冒冷汗,仅剩的那只手迅速去掏藏于衣襟内的匕首。
羽书察觉到刺客的意图,手上用力,捏碎了刺客的腕骨。
刺客发出惨叫痛感传遍全身,浑身都是冷汗,整个身体瘫软半跪,就脖子挂在羽书的手臂上。
见任务失败也无望逃跑,刺客齿间一咬。
等羽书反应过来,已没了呼吸。
羽书将刺客尸首带到了东小院,轻手轻脚的放在禾悦面前,心虚得像个犯了错等着被罚的稚童一般。
禾悦看见尸首异常扭曲的左手,以为是羽书不知轻重将人杀死。
“你!”
禾悦正要质问,羽书看她的表情猜到定是误会了,连忙解释。
“他齿间藏毒!自尽了......”但也是自己一时疏忽,便不敢多说。
听完羽书的解释禾悦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这刺客是挑起杀戮者,凡人也不同于神仙那般要讲究普渡与慈悲,就算羽书将其杀了,也不算错。
禾悦转头对身旁的刘管事说:“麻烦您差人将尸首抬到城外乱葬岗埋了,但要做个标记。待这些事情完了好好安葬。”
“是。”刘管事应下。看向床上躺着的常胤,张了张嘴,满脸愁容。
禾悦将刘管事的表情尽收眼底,明白是担心常胤的伤情。寻医之事也是自己一口应下的。
“您放心,名医我已寻到,你们回去安安心心的睡一觉,明早上就能看到活奔乱跳的小王爷了。”
“名医即刻就到?那我们府上为表敬意,应当隆重迎接啊。”刘管事的意思,就是想要看看这名医是何许人也。
“这位医师不喜人多,有我一人在旁就够了。”禾悦编了个理由回绝。
“那这医师是何许人也,公孙姑娘可告诉老夫?”刘管事继续追问。
“是位神医,所以性格古怪了些,若是不照他的规矩来,怕是...”说到这儿禾悦给了个眼神给刘管事,让他自己体会。
那表情就象是在说,要是得罪了这个唯一能救常胤的人,人家说不救就不救了,你们有对策吗?
刘管事无奈噤了声。
禾悦继续说道:“还麻烦您通知府里的人,今晚过后,所有人一概不许出去。过两天再将小王爷遇刺身亡的假消息不经意的散出去,假装是府里下人嚼舌根说漏了嘴传出去的。他们肯定会赌一把,这样暗处的人到了明处,是要追查还是怎样,一切都好办了。”
刘管事还想再问,但想着她也不会如实说,也没再问。只得吩咐下人照办。
也不是他不相信公孙禾悦,只是这公孙姑娘身上藏着太多疑点。
校场遇刺那回公孙姑娘正好赶到救下小王爷,对自己的身份丝毫不透露,再加上刚刚看见刺客尸首时那副不忍的神情,又吩咐事情落定后予以厚葬,桩桩件件实在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