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的两个人躺在床上,纪竹心埋在白徵胸前,她喜欢白徵身上那股檀香,总是让纪竹心可以很平静。
“顾菀婷到底想怎样?”纪竹心闷闷地问。
“不知道,先观察一下吧。”白徵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顾菀婷只是想吓唬一下纪竹心那倒还好处理,但是如果她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呢?
“等下,我问一下萧顾,他也是绿岭医院的医生,应该可以查到。”
说着,纪竹心起身给萧顾打了个电话。
“喂?”萧顾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萧顾,是我,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其实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萧顾可以做到的,他都不会拒绝纪竹心,就算知道纪竹心有喜欢的人。
“我等下发一份病历给你,你能找到病历的来源吗?是你们医院的患者。”
“我尽力吧。”
没一会儿,萧顾就收到了纪竹心发过来的病历。他很快就查到了,但是看到的病历患者姓名那一栏里填的是“顾菀婷”三个字。
他告诉纪竹心这件事。
“真的是这个吗?没有别的吗?”
“我看看……你发给我的这份病历并不完全,还有一部分,这个人有点边缘性人格障碍,还有焦虑症,她的心理疾病挺严重的,从上个月开始两三天就来一次医院。”
萧顾总是这样,从来不问纪竹心要干什么,她要什么萧顾就帮她什么,纪竹心只管去做。
“边缘性人格障碍有什么症状吗?”纪竹心没问焦虑症,因为她也有,但是她还是不能理解顾菀婷的行为。
“边缘性人格障碍是一种心理疾病,主要症状为对周围事物持有冷漠态度,缺乏同情心,并可能进行欺诈或利用他人。”萧顾的回答很官方。
“会有喜欢折磨别人的癖好吗?”
“这个多少也会有一点,怎么了吗?是她对你做了什么吗?”
“这倒没有,只是这个人的行为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行吧,你小心点这种人,你早点休息吧。”
“好,谢谢你,你也早点休息吧。”
纪竹心打完电话,看到白徵坐在床边,想着:她怎么还是不告诉我她是警察?她就这么不信任我吗?纪竹心越想越烦躁,从包里拿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走到阳台。
“怎么了?”白徵跟了出来。
纪竹心摇了摇头,低头咬住了烟。
“你以前不抽烟的。”
“抽的……你不知道而已。”纪竹心垂下眼眸,怎么可能会有一直不变的人,她也一直在等白徵跟她说出真相,但是白徵一直不肯开口道。
蓝色烟雾一直往上飘,像一个堕落的天使,飞上夜空,纪竹心的思绪也跟着飞了出去,“白徵。”
“嗯?”
“我在想你是突然回来的吗?”
“我……”
“你有目的,对吧?”
纪竹心问着“对吧”,但又用着很肯定的语气,她只是在陈述事实,白徵却觉得心口一凉。
“对不起。”
纪竹心缓缓吐出一口烟,两个人中间像是蒙上了一层纱,白徵看不清纪竹心的眼睛,等到烟雾散去,她看见纪竹心眼里的一层水雾。
“我的确有任务,但是这件事情不会波及到你的,我也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愿意告诉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回来找我的……”
“我……”其实白徵一开始也是因为麟德楼有纪竹心才请命的,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告诉纪竹心,又觉得好像没有说的必要,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白徵拿下纪竹心手里的烟,一把揽住纪竹心的腰,吻上她的嘴唇。
纪竹心被这一套动作吓到了,挣扎了一下就没再反抗了,承受着她的拥抱和吻。
“唔……等下,”纪竹心推了推白徵的肩膀,“我嘴里有烟味……”不等纪竹心说完,白徵又吻上她的嘴唇。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
“因为是你我才来的。”白徵在纪竹心耳边低声哄道:“而且我不知道这次任务会有多危险,我不能拖你下水。”
“那万一你出事了呢?你想过我吗?你要我怎么活?像过去十年一样吗?和你短暂重逢后又看着你的照片度过往后的年年岁岁吗?
“白徵我不怕危险,我怕你不肯告诉我,又自己去冒险,我不想再被留下来了啊……”
白徵看着纪竹心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眼尾泛红,讲话的声音里带着鼻音,像是被一把利刃贯穿心脏。
“别哭了……”白徵声音有点沙哑,她当然舍不得留纪竹心一个人,但是也不敢让纪竹心也涉险,她也怕护不住纪竹心。
白徵细细吻着纪竹心,替她拭去眼泪,纪竹心也不再继续哭了,她把头埋在白徵脖颈,不住地吸着鼻子。
“你快别哭了,别哭了……”白徵有点词穷,她真的不是很会哄人,但是她又实在止不住纪竹心的眼泪,她恨不得变成纸巾,纪竹心一哭她就上场。
“阿徵……”纪竹心软的像一只小狐狸,缩在白徵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
“嗯?”白徵抱住纪竹心,一遍遍轻拍着她的背。
纪竹心没说话,在白徵怀里蹭了蹭,才说:“你不用担心我太多,我又不是草包。”
“好。”
两个人刷完牙洗完脸就又躺回床上。
纪竹心按住白徵作乱的手,“你别玩了,我明天要开会呢,我要是明天犯困了,你就一天别吃饭了!”
“好吧。”白徵脸上难得出现委屈的表情。
“诶呀,你别这个表情。”说着,纪竹心在白徵脸上“吧唧”一口,“睡吧睡吧,我都好困了。”
白徵也没说什么了,抱住纪竹心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