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可是是共犯啊。
在来港黑后的这一个月光景中,月离与森鸥外面对面的机会真是寥寥无几,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大多数时候,月离只能独自待在那个早已为他准备妥当的房间里。
但每次见面,月离都能看到森鸥外眼里的光越来越亮,她慢吞吞喝了一口茶,野心都要漫出来啊,林太郎。
再见到太宰的时候,月离很惊讶,彼时她已经能适应力量不兼容的痛苦。
彼时,她已经很清楚森鸥外要做什么了,毕竟,篡位这种事情...
这种事的话...我们家才是专业的啊。
‘很好,今天又跟林太郎像了一点呢。’月离安静地坐在桌椅前,省心到让隔壁观察的人都下意识放松许多。
谁懂啊,T*D,前段时间疯狗一样驱使着我们,现在上面又开始发疯找医生。
横滨运输链毁的差不多了,别说武器、食物之类的了,现在医生都是稀缺资源,真不知道哪个幸运儿找到了这个藏起来的医生。
这般念头闪过心头,那位港黑探员在注视屋内女孩的同时,竟情不自禁地对她投去一抹同情的眼神。
真是可怜啊,还是被找到了,要是没让首领满意,医生和他的女儿都会像前面的医生一样被杀死的。
面对这般近乎无礼的审视目光,月离毫不介怀。毕竟,她适应力挺强,更何况身边还有森鸥外时刻帮她“打补丁”,弥补知识或经验的空白。如今再让她踏入横滨的大千世界,她能迅速摸清门道,游刃有余地应对。
她在等结果。
森鸥外出手很快的,绝对不会拖很久,再有就是,港黑拖不起了。
要是手段再不快,港黑被完全拖垮后,也不会有太大用了。
月离仔细端详着那些在区域内穿梭巡逻的内部人员,个个眼底布满血丝,显露出极度的疲惫。对他们而言,哪怕是最轻微的动静,都能如尖针般触动他们那已然紧绷到极点、近乎不堪一击的神经。
就算枪已稳妥藏身,手仍巴不得与之贴得更紧。可话音未落,房门便应声开启,随之而来的,是一人步履沉稳地踏入屋内。
月离定睛一看面前之人,瞬间有些恍惚,“这……是太宰?”
过去时常挂在嘴角,那份熟悉的笑容,如今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张昔日神采飞扬的脸庞,此刻仿若一个没了生命力的精美玩偶,透出一股沉郁且萎靡的气息,笼罩着他全身。
月离看着他身后那群恭敬异常的黑衣人,眼睫一颤,是林太郎做了什么吗?
太宰正在审视我这个想法充斥着月离脑海中,她忍不住上前一步。
尽管太宰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她身上,但眼中之前所有的让步与理解全部消失,不留一丝痕迹。月离对他这种态度十分抗拒,注视着我啊,你怎么能用这样陌生的目光看待我!
怎么能用这样的目光看我呢?你是我的描点啊...怎么能轻易质疑我呢,说不上来的委屈立马充斥在月离心中,林太郎究竟做了什么,你很难过吗太宰,为什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还这样陌生地对待我。
完全、完全接受不了啊!
月离受不住这样陌生的太宰,她上前抱住太宰治,全然不管身后黑衣人的反应。
力量失控的苦楚,在她眼中不过尔尔;唯有太宰这般冷漠不在意的态度,方能触及她的痛处。
太宰治瞬间察觉到怀中陡然升起的暖意,此刻他的思绪却完全被森鸥外挥刀斩过港黑首领颈项的那一幕画面占据。
那时候,森鸥外把怀中的短刀妥帖收起,依旧保持着那副衣着光鲜、风度翩翩的派头。他言辞间透着轻松愉快,笑意浅浅地对太宰说:“当然,太宰君,我们可是共犯啊。”
眼神中澎湃的恶意全然不掩饰,像是在说欢迎来到横滨黑暗面。
他低头看着月离的发顶,你呢,同样信奉最优解的你会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