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额,你确定这好吃吗?”
白月初一再尝、再尝,可那所谓的好吃究竟藏哪儿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茫然。
在他口中,像这玩意儿就像糊掉的蛋配上糊粥,难吃得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回想起来,当年他刚刚到舞勺之年打败江湖榜上前十名高手清瞳那一会,他真后悔,没有跟清瞳说要吃饭。
现在也是没想到她手艺烂到能让普通人吃一口就魂归西天呢?
幸亏白月初有点内力护身,不然就这顿饭,他怕是早嗝屁了。
再说,自打上次战役惨败后,他身体虚弱得跟病入膏肓似的,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白月初心里明镜似的,现在的他,妥妥的就是个武功几乎全废的半残人士,仅存的一丝功力还在硬撑。
虽说这丁点儿的内力还能勉强调动起来,搞个大招也不是不行,可关键在于,每回这么豁出去一搏,都得冒着寿命咔咔缩短的风险。
想必现在的王富贵,就在白月初跟前,正忙不迭地凝聚体内真气呢。他这鼓捣内力的一番举动,八成是为了让清瞳明白:她做的饭菜,压根儿就不算难吃嘛!
此时的白月初,内力仅剩一成,却仍在强撑着进食。
他试图调动体内残存的这点内力,然而事与愿违,一口饭下肚,竟引得他口吐鲜血。
显然,他的身体早已超负荷运转,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无法维系现状。
再不停止这般举动,只怕真会危及性命。
所以,无论如何,眼下必须叫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丢掉小命啊。
白月初,放下筷子,猛然吐出一摊黑血。
王富贵紧张地看着白月初,害怕的情绪掺杂在里边“白月初,白月初,你没事吧?”
白月初“没事,我老病犯了”
白月初“那个,我……我还是自己做吧”
王富贵“你是不是,根本就吃不了”
白月初“可能是吧”
清瞳“富贵,我做的饭很难吃吗?”
清瞳“白月初都吐血了,好像很严重,要不要治疗”
王富贵“不怎么难吃”
王富贵“只是他内力尽失,吃不下东西而已”
清瞳“那他喜欢什么吗”
王富贵“糖。”
清瞳“糖?我哪有糖啊?”
王富贵含情脉脉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顿时,清瞳尴尬又不好意思,只好把身上仅有的糖给他,无奈的说:
清瞳“好吧好吧,我给就是了”
看见王富贵递来的糖,白月初欣然一笑。
白月初“谢了”
王富贵“用不上,你若是想谢,就谢清瞳吧。”
白月初“多谢清瞳啦”
清瞳“这是富贵想让我给你的糖,你没必要说谢”
白月初“哦”
白月初点点头
吃下了那颗糖
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感觉糖突然含在他口中变得心酸。
即使食物难以下咽,白月初依然保持风度,勉强咀嚼吞下。
这一举动足以彰显他超乎寻常的礼貌:他人赠予之物,必定尊重接受;而自己所有,却可淡然处之。
曾经如光芒般耀眼的人物,如今看来竟如此平凡。
目睹此景,清瞳内心震撼不已,她多么渴望眼前这位并非白月初。
只因白月初过于美好,以至让人感觉如此不真实,仿佛“他是白月初”这一事实总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