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都落兰闻声急忙扭转头去,连带着身子也跟随着剧烈一转,甚至因为剧痛,她口中忍不住渗出一滴鲜血,滴落在地。
幸亏欢都落兰反应神速,她及时避开了全身遭冰封的危局。
低头看去,只见地面被厚重坚冰压得沉陷,她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但旋即紧咬银牙,眼神狠厉地迸出三个字:“涂山雅雅。”
欢都落兰惊叹,“涂山雅雅,果真如同世间传闻一样,确实名不虚传啊。”
涂山雅雅一击未中,对方却已疾步远去。
她眼瞅着那人灵动矫健的身影,真如一匹傲风骏马凌空屹立,任凭涂山雅雅本领再高强,此刻也似难以与之抗衡。
那一双长腿飞奔起来既劲健有力,又不失优雅气度,步伐既迅捷又沉稳。
其实,涂山雅雅这次只是稍有闪失罢了。
她心头暗自咒骂着东方月初,估计是刚刚又触景生情,想起了五百年前仍陪伴身边的姐姐吧。
涂山雅雅“哎呀,有点远,没命中”
涂山雅雅扭头,看白月初狼狈不堪地样貌越是怜惜。
再看一遍,已然不是怜惜了,因为白月初又回到了原点的样子。
黑发如潮,两根呆毛俏皮地立于头顶,刘海半遮住白月初的眼眸。
他身着简洁素净的白色短袖,不知为何,给人一种衣物随风轻轻摆动、发丝随性飘舞之感。
此刻,他在空中施展的并非寻常法术,而是源自五百年前,东方月初临终之际,无后人传承的纯质阳炎。
实话实说,白月初的父亲对此技亦是一窍不通,那么,白月初究竟是如何掌握这门绝学的呢?
涂山雅雅“算了,这边可是有……更危险的东西呢……”
涂山雅雅叹了口气。
麻烦事整得不够大吗?玩弄于白月初股掌之中,当真如此好玩,庆幸吗?
涂山雅雅这丫头,生来就是个冰霜克星,哪曾想如今还会被寒气逼得咳嗽不止。
再瞧那欢都落兰,心里头正盘算着让涂山雅雅为自己的傲骨付出点代价呢。
她每夜每日地想,为什么像涂山红红那样狂放不羁的狐妖,偏有那么多人巴巴地想将她捧在手心里疼?
狐妖一族所以人都偏袒她,爱惜她,至于平丘月初那小子,原打算就过着粗茶淡饭的平淡日子,谁料到只因他是东方月初转世的身份,一下子就成了狐妖族的座上宾,受尽厚待。
那些曾经对他指指点点、话中有话的日子,现在看来倒也挺不错。
欢都落兰一念及此,顿时哑口无言。
涂山雅雅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傲气逼人、盛气凌人的千金小姐了。如今的她,独特得简直无法言喻。
面庞仿佛未经红尘熏染的皑皑白雪,清丽超凡,冷而不寒,笑声仿若清晨悄然凝结的颗颗霜珠,纯净透亮却又带着丝丝寒意,从中流露出一种疏离却动人的韵味。
难道是历尽生活的崎岖坎坷与磨砺沧桑,才铸就了她今日这般的气质风华?
纵然如此,这份独特气质竟神奇地让人无法对她滋生哪怕一丝丝的反感,反而为之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