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老师。”我悄悄绕到他的背后,拍了拍程廷羽的肩,然后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化妆间的灯使得他墨色眸底染了细碎星光,明丽璀璨。他修长手指没入发丝烦躁一揉,透过乱糟糟的头发看向我。
“找我有什么事?”挡视线的头发被程廷羽撩开,和我对视上的对方显然一愣,挖苦道,“……你怎么笑得这么可怕。”
我轻咳一声收敛笑容,把糖塞到了他手心里:“是这样的。程程老师在首映礼上唱的歌非常好听……”
我停顿了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程廷羽攥紧手掌,算是收了我的糖。他修长指节搭上了太阳穴,懒洋洋地耍无赖:“不唱。”
我:“程程老师——真的很好听。我那时候代入谢安桐的情绪,联想到他们以后经历的事……泪流满面。”
“那时候,大家都在台下喊着林越的名字——”
“程程老师,”我对他笑,“你出现的那一刻,聚光灯追随你的身影,我看到你弹着吉他,唱着歌。”
“那时候你就是林越。”
“大家喊着林越,也是认可我的程程老师。……程程老师累的话就下次吧,毕竟收了我的糖,也不能反悔。”我冲他眨了眨眼。
程廷羽笑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没有化妆,眉眼并不像平日在舞台上看到的那般明艳。但这时候,有一种很清澈特别的帅气。
程廷羽用那双含着光的眸子看我,唇角勾起,在光的笼罩下罕见的温柔。
“唉。看在你这么想听的份上,勉为其难哼两句吧。我是舞担,但能开演唱会总归不算太差——显然你们都被我的歌声迷住了。”
“对。程程老师天下第一!”
我配合地附和他。
我很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藏不住满身的少年气,和那个钟情摇滚、生性热爱自由的剧中角色如出一辙。
程廷羽“哒哒”敲着桌面做垫音:“温柔属于你,星空属于你,荣耀属于你,我属于你。直到这一身狂骨化为灰烬,灰烬也属于你。”
那是他们热恋期林越写给谢安桐的歌。
很温柔。
……我属于你。
哪怕化为灰烬。
灰烬也属于你。
这是浪漫而庄重的承诺。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度过很多岁月。
可奈何天意不许,林越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灰烬也属于我,”我低低念了那句歌词,眼里有了奇异的光彩,“我属于你,你属于我。”
程廷羽当即错开我的视线看向别处,干巴巴道:“谁属于你。”
“是你呀。”
我凑到他跟前,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那次直播,有人问,程程老师的嘴唇软吗。”我意有所指道,“我忘记了。我们再试试?”
程廷羽一挑眉,又转回了脸:“你有毒。”
“是吗?”我伸出舌尖润湿了下唇瓣,然后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程程老师尝尝就知道啦。”
程廷羽:“……”
蜻蜓点水一般,我很快离开他的嘴唇。见少年面色绯红眼神飘忽,内心不由生了些负罪感。
负罪感没留太久,我就被他圈在了怀里。他筋骨灼热,像是带着一团烈烈不息的火。
程廷羽的呼吸逼近我,带着令我有些发颤的温烫。不同于我的小心试探,他压过来的唇柔软而热切,和我的紧紧相贴。
程廷羽反客为主地阖眼吻我,脸颊染上了漂亮的羞赧之色,像是一片晚霞。
……是最美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