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 阿月

重云蔽月，雪落山庄当中静悄悄一片，唯有一间厢房前的院落偶尔冒出一点儿白雾，但冬日严寒，这丝白雾也很快就消散在了空中。

　　“冥侯！”

　　一声清冷却急促的呼叫，将支着脑袋、昏昏沉沉的萧瑟唤醒。

　　月姬一身凛蓝嵌红的薄衫，领口处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包裹住了她姣好的浑圆，略深的衣物颜色愈发衬得她肌肤赛雪。

　　萧瑟往窗外张望了一下，挑了下眉，乌云的边缘泛着一点点白色，那是被遮掩住的月光，可惜，这世间最皎洁的月色，今夜只在他雪落山庄驻足。

　　月姬抿着唇，白皙的指尖在眼前晃了一下，确定之后自己已经眼盲之后，滑落的素手攥住了身下的锦衾。

　　指骨忽然碰到了一抹轻柔，月姬猛地将手缩回来，摸上自己的腰，束衣剑早被人卸了下来，随着她胡乱地找寻，衣襟大开。

　　静谧的房间中蓦地响起几声轻笑。

　　“月姬姑娘。”

　　“阁下是何人？”月姬抱着双膝，以一种防御的姿态退到了墙角。

　　萧瑟轻叹了一声：“全身上下有六处剑伤，现在你的血里还留着未被清除的余毒，月姬姑娘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么？”

　　说话时，萧瑟仗着她看不见，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但眼盲之人，听觉和第六感最为灵敏，像是被爬墙虎缠满了的墙壁，月姬抚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

　　“对了，今天还没有上药呢。月姬姑娘，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月姬总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又或许关于他的记忆太过久远，以至于她一时想不到他到底是谁。

　　浅绿的瓷瓶在萧瑟手中打了个转，他只需两指，就紧紧捏住了圆润的瓶口，燃着竹炭的房间热意阵阵，月姬却好似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呼吸的方向。

　　“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她的指尖就被攥住，掌心被塞进了一个小东西。

　　她摸索着打开，闻了闻，清凉的药膏还掺着一丝蔷薇花露的气味，那股诡异的亲切感于是更甚。

　　月姬挑开自己的衣带，想来这些时日，这人早就将她的身子看了个完全，便也不再避讳。

　　“嘶…”

　　肩头的伤口黏连起一片血雾，叫她原本就白皙的小脸儿又苍白了两分。

　　“月姬姑娘瞧不见，还是让我来吧，总归…也不缺这一次了，不是么？”

　　他的嗓音似乎蕴含了几分无奈和怜惜，恢复了武功的萧瑟挤进了她的手，又将那个药瓶捞了回来。

　　可是，他的神情显然不像他的声音那样冷静。

　　他看向那双毫无焦距的瞳孔，里面虽然有防备，却更多的是无奈。

　　她按着以前的习惯，将衣裳褪到了胸口，酥胸半掩，这样将露未露，让人产生无限遐思。萧瑟喉结滚动了两下，收回了视线，在瓶子里挖了一块儿药膏。

　　“唔…”

　　凉感覆上的瞬间，月姬身形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不该如此。

　　但萧瑟这段时间那她的身子养得太娇气。

　　“忘记了，抱歉。”萧瑟语含愧疚。

点点濡湿的温热代替了那一瞬的冰凉，他吻在白玉一般的肩头，只避开了那道狰狞的伤口。

　　似乎他很努力地在暖着那里，停下之后，声音还有些喘，“这样呢，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