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右腿,阮澜烛。”
“嗯,开吧。”
一如既往的嗓音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勇气。
知禾忽然不急着开箱,她侧着头问阮澜烛:“那个夏姐,你们俩好像有点恩怨?”
“是啊,她之前想杀我的,过第十扇门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从门里出来了。”
说起这个,阮澜烛忽然开始“小鸟依人”了起来,刻意装出来的委屈声线和表情,让知禾都有些好笑,除了在床上,他好像总会有些戏精体制在身上。
说话间,知禾打开了箱子的搭扣,腐朽的气味,血色的纹路,是箱妖的右腿。
凌久时发现他们没跟上来,于是又折返回来,程千里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知禾!你怎么只在门外运气好啊!”不明所以的程千里还在震惊。
阮澜烛:“你不许乌鸦嘴。”
程千里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嘴唇紧紧地抿住,惹不起啊惹不起。
知禾随手又开了一个箱子,一如门外,是一枚棺材钉。
像是挑衅,又如此随意。
程千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震惊。
脸好疼。
阮澜烛:“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他此时此刻连头发丝都透露出骄矜的姿态来,仿佛开出棺材钉的不是知禾,是他一样,他是这样的以她为荣。
程千里默默比了个大拇指,现在他知道了,沉默是金。
有了这个,他们不必再怕箱妖了。
凌久时的听力足以听出她在哪个箱子里。
程一榭也安了心,一个人,和一个团队,果真是不能比的。
“原来这就是躺赢的感觉。”阮澜烛捂着胸口,好像能感觉到那里的跳动,神色温柔,在酒店走廊暧昧的黄色灯光下望着知禾的侧脸。
像一棵被掏空后的树木,又慢慢的,因为她的存在被填满充盈,原本他只能日复一日地向设定好的目的前进,天空似乎永远是沉闷的灰色,他只能伫立。
箱妖一天只能使用一个技能,既然开出了右腿,她就要先到目标人物的房间里去,知禾掂了掂手中的大杀器,舒了口气。
凌久时:“今天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程千里:“凌凌哥,你每次都睡得很熟。”
童言无忌,程千里毫不客气地拆台。
程一榭:“还是不要放松警惕比较好,我们现在有两张密码数字,明天争取把另外两个再开出来。”
少年老成,哥哥的负担。
酒店里暖气很足,知禾脱掉了那厚重的外套,里头是一件修身的灰色针织衫,黑色的直筒长裤下是一双高筒的靴子。
总之,很好看,阮澜烛想着。
哪哪儿都好看。
“跑慢点。”阮澜烛捏着眉心,叮嘱着她。
*
清晨刚起,阮澜烛就拿着听诊器一个一个听了房间里的箱子,没有箱妖的声音。
而昨天晚上,凌久时又听到了齿轮转动的声音,代表箱妖使用了技能。
今天,她就可以使用躯干的技能了。
“啊!”
几声混乱的尖叫打破了这个还算美好的静谧早晨,知禾和阮澜烛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