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梅子,在小胡同里默默地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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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无声息地溜走了,迎来了第二年春,宋瑾禾为第三篇诗命名为晚春。
晚春总是有许多遗憾的,比如已经显出破败之色的梨花,怒放了大半个春,却在此时摇摇欲坠,一簇簇的白也星星零零。
已经有些暑气,教室里的风扇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很难不让人心生烦躁。
宋瑾禾便是如此,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强撑着写着试卷。
桌面传来清脆的三声响,是张极轻轻用关节叩了叩宋瑾禾的桌面。
宋瑾禾“干什么?”
宋瑾禾撑着脑袋,尽量保持清醒。
张极“手伸出来。”
宋瑾禾听话地伸出手,手中被塞入两个梅子,一个是张泽禹的,另一个是张极的。
梅子已经长得圆溜溜的,浅青色的果皮间细看还有点金黄。
宋瑾禾眼神亮了亮,试探着咬了一口。
入口是有些刺激的酸味,宋瑾禾不禁皱了下眉,细品,回味确是绵长的甘甜。
宋瑾禾“你俩去哪买的。”
张泽禹“家门口摘的。”
张泽禹“酸吗。”
宋瑾禾点点头,又摇摇头,要说酸是不假,可更多的是甜。
张泽禹“小禾,梅子熟了,喜欢的话我们再给你摘。”
宋瑾禾没有发现张泽禹语气里的反常,而是高兴的应下,便继续趴下写试卷。
张泽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取而代之的是黯淡,失神,宋瑾禾没看到,她也没注意到往日嬉戏打闹的两人今天都分外安静。
放学铃响了,在张极和张泽禹耳中却是刺耳的,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宋瑾禾这才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正欲开口,却被张极抢先。
张极“宋瑾禾,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宋瑾禾重重的点了点头,又疑惑地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张极。
宋瑾禾“你们俩今天不太开心。”
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宋瑾禾盯着二人,想发现些蛛丝马迹。
张泽禹“嗯,月考没考好,要被骂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宋瑾禾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没过多放在心上,只是挥手向两人告别。
这一别,是永别。
第二天早晨,宋瑾禾像往常一般来找二人一起上学,敲了很久的门,却没人应。
隔壁邻居大妈探出头来,笑嘻嘻地打趣宋瑾禾。
我啥都是邻居大妈:“诶小禾呀,找小禹小极啊?”
宋瑾禾不明所以,却听大妈接着说。
我啥都是邻居大妈:“哎哟你不知道啊,他们家昨晚上搬走了。”
什么东西轰地在脑中炸开,宋瑾禾只觉得手脚冰凉,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快速逃离了这个地方,只留下邻居大妈小声嘀咕着。
我啥都是邻居大妈:“这孩子......”
随后便是重重地一声叹息。
宋瑾禾一边跑一边喊着。
宋瑾禾“张极!张泽禹!......”
两行泪不住地从脸颊滑落,又被风吹散。
一个不留神,被石子绊了一跤,膝盖顿时流出了鲜血,宋瑾禾呆愣愣地撑着地,泪水打湿了灰扑扑的地面。
·
宋瑾禾拍了拍布满灰尘的诗集,小心翼翼地翻到最后一页。
那第四篇名为盛夏的诗篇还没展开便潦草结尾,故事的最后只有简短的一句。
“我爱你们。”
可惜,宋瑾禾的生活中再无张极和张泽禹.
诗集也没有被正式的命名.
故事是仓促和遗憾,诗篇是烂尾而短暂.
【未命名诗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