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时，赵启明分秒不拖的夹着试卷走了，周燃还在跟她的数学试卷大眼瞪小眼。

季与拉开周燃前桌的椅子，大刺啦哈的跨坐上去，脸上带着贱兮兮的笑：“燃姐，你也太牛逼了吧，77分也能考第一。”

周燃没有抬头，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一直都这个样子吗？”

“6。”

周燃将卷子反了个面，点点第三道大题：“给我讲讲这道题，我不会。”

季与讲题还算细致，他把题目的解题过程写了下来，洋洋洒洒写了一页草稿纸，周燃看不下去了：

“你写的这是什么丑东西?”

季与：“?”

周燃：“一百三十五分真的多给你了，该再扣你五分卷面。”

季与：“……”

没话说，他给她讲题了，还得了她的挖苦。

————————————

放学，周燃踏入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一共有十六个老师，这会儿还有几个学生在。

赵启明的办公桌在整个办公室的中央，所以，每次面谈都是一次公开处刑。

“老师。”周燃站在赵启明旁边。

赵启明看了她一眼。

“呦，周燃?怎么来了?”赵启明对面的女老师说。她叫薛欣洋，是周燃的英语老师。

周燃的语文老师老胡开口：“可能是考得好表扬表扬。”

她们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考得好？数学77分考得确实好。”赵启明有些阴阳怪气。

他一手端着双层玻璃保温杯，一手拿着成绩单，皱着脸苦成苦瓜。

“周燃呐，你看看你的成绩。其他五门都很优秀，就这个数学睁不开眼。”

他叹了口气：“这也是一门一百五的学科。看看，但凡从语文英语里匀出来十分出来你就及格了。”

薛欣洋：“这我可不乐意啊，她英语是年级第一，匀不出来。”

她这么一说赵启明更心痛了。

办公室里坐得近的老师笑了。

赵启明吸溜了一口冒着白气儿的茶：“不说别的，你数学要是及格了你是不是又甩年级第二一大截。”

周燃附和地点头。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又不收费是不是。”赵启明重语心长的说，“不想来问我问问咱班数学成绩好的同学也行啊。”

“只要人不傻，就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说到这他一顿，那双小眼儿里多了分打量，一分怀疑。

他稍稍斟酌了一下用词：“你……是不是有什么数学学习障碍症?”

周燃：“？”

我只是成绩差，不是有病。

周燃：“没有。我会尽力补齐自己的漏洞的。”

赵启明撇了一下嘴角：“从我带你开始你就这么跟我说的。”

周燃摸了摸后颈，不好意思的说：“漏洞太多一时间补不完。”

说完，周围又有零星的笑声。

赵启明嘬了一口热水说：“那你就多想想办法，还有大半年就高三了，学期末的时候我要见你数学上一百二。”

周燃这回是真的惊了。

她从高一到高二一年才涨了十来分，这半年让她涨四十分？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问的。

赵启明：“怎么？不行？”

周燃小声嘟囔：“也不是，就是我做梦来的快。”

赵启明瞥了她一眼，她立刻改口：“好的老师。”

这会儿，薛欣洋又打趣：“周燃呀，别因为恶补就把其他科的成绩拉下来啊，要是成绩下来了，我们其他老师也会有找你面谈的。”

高二文科⑴班的老师一致附和。

“……”

这个热闹你们是非凑不可吗？

“行了，记住你的话回去吧。”赵启明摆摆手，终于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