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之看了一眼还在帮王潇依包扎伤口的凌久时,跟着阮澜烛下了楼。
快走到井边时,阮澜烛开口,“二人不观井。”
季淮之点了点头,走到开阔地等他,直到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井里传来。
季淮之闻声转头,看到井里伸出的头发卷住了阮澜烛的脚踝,他心里一惊,下意识催动了承影。
一道浅浅的剑气擦过阮澜烛的脚踝,虽然浅,但也足够把缠着阮澜烛的头发切断了。
甫一挣脱束缚,阮澜烛就后退了两步,却不小心撞上了着急跑过来的季淮之的胸口,季淮之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在雪地上。
季淮之胸前的承影硌了阮澜烛一下,让他再次把目光放到了这把通体漆黑的小剑上。
“你这是什么道具?”“你没事吧?”
对上季淮之有些焦急的视线和苍白的脸色,阮澜烛突然有些不自在,“谢、谢谢,我没事……”
季淮之喘息着,骤然催动承影几乎掏空了他体内所有的灵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承影,“你刚刚说……道具?”
“是啊,你这个道具我从来没见过,并且实力不菲,一定是从级别很高的门里得来的吧。”
阮澜烛其实有些唾弃自己,面前的人现下苍白的脸色多半就是因为使用了道具救了自己,自己却这么咄咄逼人地询问他的底细。但是季淮之实在是太过特殊了,他不确定这个特殊的变数到底是敌是友……
季淮之抿了抿唇,下意识握住了承影,“承影不是道具,剩下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
两人一时无言,幸好跑过来的凌久时打破了这种逐渐窒息的气氛,“喂!你们俩怎么跑这儿来了?大晚上的赏雪景啊?”
阮澜烛整理好心情,冲着凌久时笑笑,“我找到门了,就在井里。”
凌久时双眼放光,“那太好了!只要再找到钥匙,咱们就能出去了。”
“对,毕竟是低级别的门,应该不会太难。”
……
第二天一早,熊漆坐在大厅吃早饭,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凌久时打了声招呼。
程文也一脸阴沉地下楼,视线一直黏在王潇依身上,王潇依瑟缩着往凌久时身后躲了躲。
老板娘站在吧台后面,“你们几个今天还是要上山的吧?”
熊漆应了一声,“嗯,还得砍两颗树。”
“那就好,你们一共六个人,分两组,三个人扛一颗树,一天就完事儿了。”
王潇依天真道,“说、说的有道理啊。”
阮澜烛把玩着手里的馒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你们啊都拜过神灵了,不会有事的!”
吃完早饭,仅剩的六个人还是得继续砍树完成任务。
阮澜烛一如既往地作壁上观,“砍了那么久才砍倒,你俩行不行啊?”
凌久时气喘吁吁,“你不来帮忙也就算了,还在那儿说风凉话。”
阮澜烛又开始装模作样地捂住肩膀,“我倒是想帮忙呢,可这不是为了救某些人受伤了嘛,哎呀……”
但是阮澜烛看到季淮之仍旧有些苍白的脸色时就突然噤了声。
凌久时无奈地回头,“又怎么了?”
阮澜烛回过神来,“没什么,清淮受伤了,我帮你拖树。”
季淮之明白“三人不抱树”的禁忌,于是在王潇依试图上手帮忙时制止了她。
程文闷声不吭地拖着树,突然被凸起的石块绊倒,这一摔让他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疯了一样地跳起来,拿着斧子就砍向王潇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