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茅光住所里,茅光两兄弟正紧张地进行着密谋。
茅光压低了声音,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老弟啊,送信的人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茅普捋了捋那山羊胡子,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期待的神色:“应该没事的,狗娃可是咱们一手栽培起来的。”
“那他,会不会迷路了呢?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呢?”
“他傻啊?在朱当山活了小半辈子了,闭着眼睛都能下山的人呐。”
“那会不会被张殷实他们抓住了呢?”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狗娃可是走的小道,寨中的大多数兄弟都不知道,他张殷实能知道?”
“那会不会……”
“大哥,别说了。等吧,好不好?”
茅光的左眼皮不停地跳动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自从搭上张殷实,不对,自从遇上赢阴嫚,“厄运”似乎就一直如影随形,这次山寨都差点要被端了。
“这臭娘们,还真是个丧门星啊!”茅光越想越气愤。
茅普以为茅光又在想什么裤腰带的事,便也没作声,只能默默地等着狗娃送信回来。
“哎,希望他能见到吴大头啊。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捉了张殷实和赢阴嫚,再分点宝物,保住山寨也值了!”茅普满怀希望道。
茅光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听着茅普的一通答疑解惑,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
茅普口中的小道上。
“哎哟!她娘的!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在这里放了个架子啊?”狗蛋抱着鲜血淋漓的脚踝,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
狗娃冷汗直冒,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脸色惨白如纸。“嘶啦……”他强忍着剧痛,把身上的衣服撕出一块布条,草草包扎了一下,先把血止住再说。
“哟,还知道止血呢。”
“谁?”狗蛋惊慌地扫视着四周,这条隐秘的小道上,究竟还会有谁呢?难道是那个生孩子没屁眼的人?
“别看了,这里呢!”李森带着两个士兵慢悠悠地从旁边的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李,李营长。你怎么在这里?”狗娃又惊又怕,而且腿还疼得厉害,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生啃他的血肉一般。
“怎么?是让我们想办法让你说呢,还是你自己说?你自己选吧,反正都得说。”李森的面容看起来很和蔼,仿佛是要把狗娃平安送走似的。
狗蛋的心沉了下去,完了,全完了。
……
“你说,你是去给茅光两兄弟送信了,还是去山寨外面了?”张殷实冷冷地问道。
狗娃被李森抓到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不过,他可不是那种忠心耿耿、要死要活的人,反而更倾向好死不如赖活着。茅光两兄弟虽然对他有养育之恩,但也仅限于给一口饭吃,什么脏活累活都赶着他去做。狗娃对两人并没有太深的亲情,可以说是“塑料”大哥二哥。
在被李森带到张殷实的卧室,他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抖搂了出来。
“是,张团长。他们还说要把您和赢姑娘活捉,做投名状,里应外合,一举攻破您的防线。”狗娃颤颤巍巍地说道。
“哦,呵呵。好个茅家兄弟。”张殷实冷冽地自语道。
“李森做得好,把他带下去包扎一下。也算立了一功,不过还……”张殷实慢悠悠地说道。
“团长,您说,指示。只求能活着,饶我一条狗命!”狗娃惊慌地说道。
“回去如实给茅光两兄弟报信,说信送到了,至于你的伤,就说是天黑路滑,一不小心摔的。”张殷实叮嘱道。
狗娃赶忙磕头谢过,这一激动,伤口又渗出了鲜血。
见狗娃出去,张殷实对着赢阴嫚,温柔地说道:“赢姑娘,果然被你说中了,茅家两兄弟实在太不确定。幸好我让李森暗中把山寨周围的小路都侦查了一遍,全都放上了夹子。”
赢阴嫚俏脸一横:“哼,狗还能改得了吃屎?”
“不过,张殷实你把他放回去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哈哈,他啊,断腿的狗而已。何谈‘虎’啊。我想将计就计,或许战事还能有一线转机。”
“秦朗,继续派人盯着山寨前的动静,一有敌情马上示警。李森,你负责盯着茅光两兄弟和狗娃。盯住他们的动向,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活捉我们?”张殷实一一布置道。
两人应诺,便各自下去安排了!
赢阴嫚投来赞许的目光,张殷实确实考虑得周到。虽没有什么变局,似乎还能有了一些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