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点点星子在夜空中闪烁着,一轮圆月如被星光簇拥着,挤在星空中。
“今夜的月亮格外大呢……”月下的一声呢喃,飘入了灯火通明的城堡。
城堡的大门敞开着,大厅亮着巨型琉璃吊灯,明黄色的光照在罗马柱上,映的厅内的红色沙发反射出异样色彩。
“踏,踏,踏,踏……”
鞋跟踏在大理石砖上,悠闲的步子由远及近,厅间的侍从熟练的打开里层的深橡木色的双扇大门,从里间走出一个风度翩然的男子。
“虚无,回来了?”
一阵微风吹来,将男人乌黑的发丝掀了起来,抬起深紫色的眸子,迈着慢条斯理而又不失优雅的步伐,手中摇着半杯红酒,坐在了暗红的沙发上。
“回来了,今夜的月亮大的不正常啊。”撩拨几下微微蓬乱的银发,碧色的双瞳透着几分担忧,虚无走到了黑发男人的面前,静静立着。
黑发男人抿了口红酒,将高脚杯放在茶几上,没有抬头,淡然的说道:“就咱们两人,不用在意礼节。”
“这可不行,侍从们都看着呢,我怎么敢对夜隐.克里巴德亲王失礼呢?”银发男人笑了笑。
“真够贫的……请虚无.布鲁斯大祭司坐吧。”夜隐瞄了一眼挑着眉的虚无,颇为别扭的说了一句客套话。
“多谢~”虚无笑盈盈的坐到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夜隐看了看虚无,欲言又止。
“没消息,别问了。”虚无还不等夜隐说话,便开口道。
“唉……”夜隐轻叹一声,靠在了沙发上,“算起来,得有五六年了吧。”
“是啊,五六年了,你还惦记着呢,现在你连你自己的困境都解不了,我劝你还是先把这事放一放吧。”虚无摆了摆手。
“哧,”夜隐拿起酒杯,摇了摇里面的红酒,睨着虚无道:“还说我呢,马上就要到祭礼了,你这个大祭司要费心的事可比我多的多,怎么样,世袭的位子也没那么好坐吧?”
“啧,还不都是因为与你交好,否则,这大祭司我做的竟不知有多快活。”虚无瞥了眼夜隐,忽地鼻息沁入一股甜甜的酒香,“这是罗曼尼?”
“想都别想,这酒我也才只有一箱。”夜隐将酒杯拿的老远。
“一箱!像我这种人的俸禄,一年也只能得一瓶,你居然有这么多,不行,今天我要是不拿走两瓶,我就不做什么祭司!”
“好吧好吧!别再叫嚷了,”夜隐嫌弃的皱了皱眉,“不过可说好了,这罗曼尼只能给你一瓶,而且你不许把这事透露出去。”
“两瓶。”
“来人,请大祭司出去。”
眼见两名侍卫从大门门口走了进来,虚无赶忙推了下夜隐的肩膀。
“好好好,一瓶,一瓶。”
夜隐朝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笑着饮了口杯中的红酒。
“好了,明天血王要与大臣们议事,早些安置吧,你可得想好了怎么应对血王,老师出去了还没回来,护不了你。况且,我们怎能回回让老师护着。”夜隐将杯中的红酒饮尽,站起身来。
虚无也站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是啊,老师比你我也年长不了多少,回回帮着你我应付血王,心里也过意不去。老师真可算是我这五百多年来见过最厉害的女人了。”
“你就这么崇拜老师啊?你是有多喜欢她?”夜隐笑道。
虚无立起了眉毛,脸色发白,瞪着夜隐道:“疯了,老师会杀了我的,虽然老师确实很好,但是我怎么会喜欢她!这……这是师生情!你小子……”虚无忽地意识到周围还有侍从在,便不得不将咒骂的话咽了下去。
“唉,你这话若是给老师听见,一样死。”夜隐怂了怂肩,“开玩笑的,你要么也配不上她。”
虚无被噎的哽咽,却无力反驳,因为夜隐说没错,整个血族,除了血王,也没有几个人配站在她身边。
“好了好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这月亮如此巨大,我得研究一会儿呢。”虚无说道。
“去吧,来人,送大祭司出去。”夜隐摆了摆手,转身朝里间走去,虚无朝夜隐的背影微微颔首,便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