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尘山谷雾气氤氲,银色的天空笼在旧尘山谷之上,晨光熹微,透出几丝微弱的晨光。
宫门众人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该做的事情,忙碌却又寂静。
已入初冬,徵宫院落里的一些花草早就因为严寒而夭折,唯有那极为显眼的梅花还是傲然地挺在那儿。
枝干被一树梅花压弯了腰,风轻轻拂过,落下簌簌的几片梅花瓣。
落在那坐于树下的人身上。
那人身材高大,肌肤比女人还要白上几分,一袭赤色的锦衣,外披一件灰色的大氅,衬得他更要白上些许。面如冠玉,微风吹过,几缕碎发跑到他的眼前,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他一只手拿着一个酒瓶,另一只手支着头,衣袖滑落,露出纤细的皓腕。他微阖着眼,似是喝醉了在小憩一般。
那梅花瓣还未来得及落于他的身上,就被一把油纸伞给毫不留情地阻拦住。
身旁的女人一袭紫色衣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握着腰间的佩刀。
一双美目清澈却淡漠,无波无澜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似乎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会立刻斩杀于此。
可当她望向身边那坐于轮椅之上的男子时,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里是十打十的忠心和尊敬。
她是他最忠心的侍卫。
他身上的大氅有些滑落,女人刚想给他往上拉一拉,那俊美的人儿就醒了过来。
凤眸微睁,看见一双瓷白的玉手正握着自己的大氅
他的嘴角牵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宫璟徵我又睡着了?
宫璟徵谢谢小青捂了。
女人给他整理好,语调担忧:
青捂公子不要说谢,这是青梧应该做的。
青捂只是公子,您身子不好,若是一直坐在这里,回头徵公子知道了,又要担心了。
宫璟徵摇摇头,目光看向那徵宫大门处,轻声开口。
宫璟徵不碍事,青梧,推我出去走走吧。
青梧拗不过他,只得收了伞,推着他出了徵宫。
旧尘山谷多雨雪,常年不见阳光,此刻一些花草也早就凋零了。
一路上景色没多见,倒是见着了许多来来回回的宫门下人们。
刚来到角宫和羽宫的交界处,就看见迎面而来,行色匆匆的金繁。
见是宫璟徵和青梧主仆俩,金繁忙行了一礼。
金繁璟公子。
宫璟徵嗯,何事如此慌张?
金繁垂着头,支支吾吾地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宫璟徵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焦躁,又问了一遍:
宫璟徵到底怎么了?
似乎是自暴自弃了一般,他才开了口:
金繁璟公子,我家公子……去了万花楼。
男生好看的眉头紧锁,他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果宫子羽今天还不在宫门,依着执刃的脾气,怕是又是一顿斥责。
宫璟徵金繁,带路。
还不等金繁说什么,青梧就率先开口阻拦:
青捂公子,不可以。
金繁其实也不是多想让宫璟徵去,毕竟若是璟公子出了什么事,他可受不住几位公子的怒火。
宫璟徵宫尚角那边我去说,金繁,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