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盛纮登时被吓呆在原地。
砰的一声,原来是林噙霜跪下了,她扯住大师的衣角,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大师,求求大师救救墨儿,只要能救了墨儿,您就是拿了我的命去都行,求大师了!”
林噙霜真的要崩溃了,先是大病一场,然后现在又说她墨儿活不成了,做什么她墨儿这般命苦!
这哪是什么富贵,这分明是索命啊!
墨兰上前跪在林噙霜身边,牵着她的衣角,仰起头来说道:“小娘,且听听大师怎么说,女儿都认的。”
林噙霜向下望去,墨兰瘦削的小脸上满满是对她的担忧,这叫她怎么认呢?墨儿怎么说出来的认命呢?
林噙霜紧紧搂住墨兰,放声痛哭。
道士缓缓行了一礼,“夫人不必忧愁,既然我敢登贵府的门,必是有法子可解。只是不知盛大人是否愿意?”
有法子?
林噙霜反应迅速,一声“纮郎!”柔情万转,硬是将盛纮从惊吓中唤了回来。
盛纮循声望去,只见他的爱妾眼含热泪冀望万分的看着他,年幼的女儿满是茫然无措,好像此刻他是唯一能依靠的。
盛纮心底诡异的满足了,他恭敬问道:“凡是大师所言,盛纮必竭力完成,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道士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此事并不难办,送姐儿去道观住着,将命格养稳了,待到盛大人能帮上姐儿的时候再接回来,虽说苦了些,可姐儿终究能平平安安长大。”
“可是,这道观……”盛纮有些犹豫,若是将墨兰送去道观,万一来日进京被人抖落出来,便是墨兰命格再贵重,名声毁了,也嫁不了皇家啊。
墨兰一瞧就知道盛纮在想什么,若不是现下不好撕破脸,她早带着小娘走了。
墨兰用眼神示意,那道长立马接着说:“不过,姐儿毕竟娇生惯养,若是独自在道观,底下人只怕照顾不好。依贫道看,不若单独辟一处地方给姐儿修身养性,只消不与旁人接触,几年不见人,待命格安稳下来,一切重归太平,也省的来回折腾姐儿了。”
林噙霜是只要墨兰平安就行的,现听到女儿不用离开自己就能平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盛纮也是,听到不用去道观,就能稳住那命格,已经迫不及待畅想以后身为国丈的生活了。
“盛大人,此法虽好,用起却难,你必须保证姐儿周围不能有闲杂人出现,但凡有人冲撞了姐儿、委屈了姐儿,命格不稳,这后果便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了。”道士见盛纮得意,忍不住再给他浇几桶凉水。
不过盛纮虽乐,却还是听进去了,跟前途利益相关的事,他总是最上心的。
他又和道士再三保证,瞧着还真是“慈父心肠”。
“现请大人夫人回避,贫道有几句话要单独同姐儿说。”道士摆出了“请”的手势,盛纮连忙退了出去,林噙霜又嘱咐了墨兰几句,才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