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冬还是被点到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严，严老师，《出师表》我还没有准备。”
严江燕拍拍他的肩膀，按着他坐下，然后对着全班说：“我们包容一下新来的同学，没有习惯我们的学习节奏是正常的，好了检查到此为止，继续读书。”
沈时冬的脸颊发烫，耳朵也快要烧起来了。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梁说，应该以什么口吻说出什么话来，应该夹杂着恭喜还是打抱不平，简直就是糟糕透顶。
一天都不在状态的沈时冬双手合十，期待着快点下课，因为周五不用上晚自习，所以可以直接回家去。
……
朱庆北夹在沉默不语的俩人中间，向来不喜欢冷场的他，都被两个人尴尬的脚趾抓地。
“明天见。”
“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八卦的味道。
朱庆北屁颠屁颠地跑到沈时冬跟前问：“明天见？明天在哪见，你们不对劲啊。”
“哪不对劲了，就是在村里转转，别离我这么近，烦死了。”
他和梁说像在冷战似的。
步履维艰走进房间的沈时冬躺在床上打着滚儿。
他的手机还亮着在，在等消息，等着等着就睡了，夜已经深了。
清晨，喊醒沈时冬的不再是胖阿姨，而是已经全副武装的爷爷。
“时冬啊，明天我们要回城里看望你奶奶，她说她想见见你，想和你唠唠嗑。”
约定在即，可沈时冬没有办法推辞意外地探亲，只好预备和一天没有说过话的梁说致歉，再去推迟日期。
关键时候，手机竟然关机了，司机还在门口候着，来不及充电了，沈时冬火急火燎地坐上车，只能盼着他能够赶上约定的时间了。
一路向阳的道上，他开心不起来。
爷爷神色匆匆，手里捧着黄色郁金香，衣服和头发都是打理过的，今天起来个大早原来是为了收拾形象。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冲得沈时冬打了一个寒颤，流动的空气都无法消散的酒精味，房间里白茫茫一片，心电图和点滴都在孜孜不倦地工作着，沈时冬觉得有些恍惚。
“奶奶，我好想你啊。”
他拥抱着肌肉萎缩的奶奶，她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脑电波大概描述她的意思，所以他们的对话很长也很慢。
聊聊小时候聊聊趣事儿，明明差了几个辈分，他依然愿意陪着头发花白、躺在病床上的人儿聊了个畅快。
……
再次回到车里，天已经开始发灰了，只有一抹斜阳的尾巴还挂在树梢，闪烁着摇曳着。
梁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已经踩出一个明显的沙坑了，从艳阳高照到夜幕降临，她的脚站得发麻，时不时就得走动几步。
她的妈妈拿着半截大葱急忙跑来找她，鞋子都没来得及换，梁说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该吃晚饭了，该回家了，还是见不到一点儿人影。
说没有一点情绪那是假的，不过她更多的是疑惑和担心。
因为她相信，沈时冬不是会放别人鸽子的人。
梁妈妈把女儿拉回了家，香味扑鼻，有鱼有肉还有虾，做好的菜多得还要把这个小木桌给压垮，平时他们吃的清淡，荤菜也就一两个，肉末夹杂在蔬菜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梁说刚想开口问，就被敲门声给打断。
“……曹老师？”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