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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昏沉,只剩情欲。身下的人柔柔望向我,手虚扶我的腰,原本清冷的眉眼染上柔情蜜意,薄唇为翘。
啧,怎的这般看我,想亲……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感觉不错。额头,眉,眼,唇……
一番闹,我和他衣服散落不少,我趴在他身上不在动弹,他轻轻揉搓我的后颈,缠着我的发丝,温声开口。
马嘉祺殿下折腾够了?
真好听的声音。
马嘉祺不知我在想什么,见我不语,叹了口气。
马嘉祺殿下可还认得我是谁?
李宸安知道,马嘉祺。
来前,我喝了很多酒,酒意上头,越发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了。他轻笑,我抬头看他。
正疑惑他为何笑,一时天旋地转,我成身下那个。
他好看的眸子盯着我,语调温柔却透着无奈。
马嘉祺我的殿下…
马嘉祺我的,安安。
不同于我蜻蜓点水的做派,马嘉祺的吻绵长,耳边是他的呢喃。
……
次日清晨,我睁开眼便感受到横在腰间的臂膀,一阵燥热爬上耳朵。
羞死人了。
世人皆道我嗜酒好赌,荒淫无度,不是的,我只是……贪图美色,还只图马嘉祺的美色,喝点小酒,其他都是污蔑!
不过,也不枉本宫废心思败坏自己的名声,若非为了活命,我才不乐意。有了昨天这遭,想必更加稳固我在百姓心中荒淫无度的形象,也安了那老太婆的心。
是了,本宫乃大安朝的长公主,当今皇帝亲妹,一母同胞的那种。
宫里的老太婆何黎并非我和皇上的生母,我们的生母慧贵妃,早在八年前就死了。
我记得哥哥是护着我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我记不清了,大概是母妃走后,哥哥过继到皇后膝下,成为太子时。
哥哥不再对着我笑,不再温柔摸着我的头,那年我八岁。
跪在母妃灵前,我质问哥哥为何不哭,我哭得眼睛通红,得到何黎一巴掌,她怒斥我大声质问储君,又让人打了我一巴掌,宫人为了讨好她多打了几巴掌。我想着哥哥会护着我的,可他没动,静静跪在母妃灵前。
我懂了,我的哥哥在母妃死那天就死了,在立为太子那天就死里,而今的只是大安朝的皇太子。
我自嘲笑笑,反手给了掌掴的宫人一巴掌,尖刀刺入那人胸膛。
我第一次杀人,手不住颤抖。这匕首是哥哥送的,说是给我防身用,我一直贴身带着。何黎没想到我敢杀人,表情有一瞬错愕,随即又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在她眼里我是一个可笑可怜的人。
我的心像漏了个大洞,有风贯过,扯的生疼。
当晚,何黎派人送来一盘糕点,我不知道,吃了,身子就坏了,落了根,每月十五发病,浑身通红,蚀骨挠心的酥痒蔓延全身,情欲强占理智。
真狠,我才八岁就下虎狼药败我身子。
我凭着一腔仇恨,逃出宫,昏死前,我看到一个青衣少年,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我的六艺,策论都不在哥哥之下,前朝也不是没有立皇太女的先例,何黎怕我抢了储位,她做不了皇太后。
父皇在母妃死后没多久就驾崩了,哥哥即位,我成了大安朝最早开府的公主。
那年我九岁。
及笄前,我守着偌大的公主府,躲了无数明枪暗箭,及笄后,我设计败坏自己名声,那些算计才消停不少。
本宫今年十六,已是个荒唐的长公主。
感受到颈侧贴上的湿意,我拉回思绪。
马嘉祺殿下在想什么?
李宸安马嘉祺,本宫想家了。
他顿了顿,轻吻我的额头。
马嘉祺殿下想哭?
我摇摇头,钻进他怀里。他应是感受到胸前的凉意,轻轻拍着我的背。
马嘉祺殿下该起了,不然您的名声更臭了。
李宸安反正都臭了,本宫无惧。
再醒来,已经晌午。
荒唐事装久了,还真有点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