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4）

V殿自述——黑魔王的人生不会是茶几

I'm Lord Voldemort.

　　神秘人的周围，总是存在着无数亦真亦假或者半真半假的流言。当以冷酷无情泯灭人性惨绝人寰为基调的恐怖故事逐渐向风流罗曼的传奇□情戏剧转变时，Voldemort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重生前的那个疯子了。

无论哪一世，黑魔王都不乏床 伴，甚至可以说，现在Voldemort拈花惹草的行为收敛了很多。只不过没有了残酷的战争吸引注意力，处于和平时代的人们更乐意端上一壶茶，坐在午后的阳光里，惬意悠闲地谈论当政者的是是非非。

　　人们总是热衷于挖掘名人光鲜背后的秘闻，比起搬去梅林住处的签证已经在派送路途中的白巫师领袖，年轻英俊的黑暗公爵更有八卦的价值和潜力。其中，以‘私生子门’最受人关注。‘你是我的父亲吗？——一个无辜男孩的疑问’，醒目的标题赫然出现在预言家报纸的头条。没人相信黑魔王会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巫师定位继承人。于是乎，比私生子更劲爆的话题——‘解析历史十大谜团之霍格沃茨魔药教授和神秘人不得不说的故事’以各种渠道各种方式流传开来。

　　正处于中年辉煌时期，举手抬足间都散发出成熟魅力的Voldemorty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市井间古怪的传闻。但随着传言愈演愈烈，最后居然出现了匿名证人指证自己抛妻弃子，言之凿凿，就像是亲眼目睹一般。字里行间创造出黑魔王抛弃情人的场景，描写详尽，笔触细腻，生生把苛刻恶毒的斯莱特林毒蛇描述成一个外表冷硬内心脆弱惨被人误解遭命运玩弄的痴情巫师。字字句句，催人泪下，教人辛酸得哭断肝肠。

　　眼眸里尽是阴冷的血色，Voldemort的手指绞杀满是荒唐的报纸。‘据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者证实……’‘根据笔者冒着生命危险进行的反复调查……’‘我们是否可以把当事人的回避态度当作苦涩的默认呢？’

　　当事人？Voldemort冷笑，他认为自己的魔药才绝对会把追上门的记者扔进大锅里煮汤，那么，那个所谓的‘当事人’指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汤姆·斯内普。

　　涉及魂片出处的事件终于引起了黑魔王的警惕。即使有了家庭和子嗣的束缚，但本性依旧视伦理道德为无物，Voldemort的反应无非有两种：一是立刻将威胁泯灭在摇篮里，二是经过一番调查再决定对方的死法。

　　鉴于现今沸沸扬扬的流言，让汤姆·斯内普忽然消失恐怕会引起公众强烈的反弹，所以第一种解决方案不合实际。显然，魂片在造势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Voldemort有些烦躁，放下正在批阅的文件，双腿交叠，他摆出思索的姿势。当初留下魂片，主要的原因是黑魔王还没有对永生死心，当然，他也得承认其中有顾及马尔福的成分存在。

想到那个完全可以冠上‘尤 物’称呼的铂金贵族，Voldemort不自主地发出一声喟叹。如果在两年黑暗公爵还能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语气声明自己在必要时会舍弃马尔福的话，现在的他也许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了。比起以抛弃一切为代价赢得自己完全信任的雷古勒斯，和独具智慧了解自己一举一动的格林沃德，卢修斯显得更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不仅仅是情 欲——经过特殊训练和调 教的少年同样能满足他生理方面的需求——还有一些比征服欲更让人上瘾的因素。

　　格林沃德称之为爱情。乍听之下Voldemort除了嗤之以鼻以外，还萌生了淡淡的怒火，像是被戳中心事后的恼羞成怒。

　　以黑魔王的年纪来说，那种典型的青春期躁动早已离他远去。Voldemort抗拒它，更因为它出名的患得患失和被人左右的愚蠢。再说，在最容易造成冲动行为的人生阶段，黑魔王正在霍格沃茨，忙于和年轻的斯莱特林们勾心斗角，为建立初步的食死徒事业而奋斗着，根本无暇顾及约会。

　　此时，统治英德两国的战略计划稳步展开，空闲下来的Voldemort感受到了愈来愈明显的陌生情绪。

　　“即使麻瓜说的‘外不举亲，内不避仇’不是完全没有意义，但也不能说明我必须遵从他们定下的规则，片面地把它理解成无论亲疏远近都应用同等的态度对待是绝对愚蠢的行为。打个比方，把金库的钥匙交给邓布利多，你能放心吗？”

　　——看，我亲近马尔福不是只为了私人的需求。

　　“没错。”

　　Voldemort观察了盖勒特的表情，继续说道：“当然，我也不能否认没有个人因素存在。作为食死徒的领袖，我拥有满足自己需求的权利，而且，一切都在理智的控制之下。”

　　“对。”

　　“我能有效合理地操控自己的行为，这是众所周知的，我也从来都不会怀疑这一点——盐？”

　　“好的，来一点。”盖勒特接过了调味瓶。

　　“那么造成舆论上不利的局面应该责怪谁？精力旺盛的格兰芬多……难道就不能让所有巫师过一个轻松愉快的节日吗？！”

　　“哦，他们总是不那么安分。”盖勒特赞同地点头。

　　黑魔王如同得到赞许般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那么，德国方面的不平情绪就麻烦你了，我的精力毕竟有限，应付凤凰社就够我忙上一阵子了。另外，你的动作不能太慢，至少要在他们提出让你生育子嗣的要求之前。”

　　“为什么我必须要为你满天飞的私生子流言买单？”

　　“形势比人强。”Voldemort叹息了一声。

　　“我当然不会否认这一点，只不过，解决这一件事的方法还有很多。”

　　“比如？”Voldemort挑眉，表情并不期待其他的选项，似乎已经在盘算用来反驳盖勒特建议的理由了。

　　“只要找到安抚人心的办法，让所有人相信我们这段婚姻会稳定持续地发展下去就足够了。至于汤姆，那个精明的小斯莱特林作为你的教子，已经拥有了一半的继承权，这足够让一部分势力开始着急了。而现在出现的舆论，很有逼迫你把另一半继承权也交到汤姆手上的架势……”

　　盖勒特的声音淡了下去，点到即止的告诫还是不可避免地让Voldemort暗咒了一声梅林。

　　“马尔福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几乎是下意识地，黑魔王沉声反驳。

　　前魔王不置可否：“语气最为激烈的报纸主编是个拉文克劳，我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他和马尔福之间的关联。而且，我对英国的纯血还是抱有很大期待的，最富有的巫师绝对不会是个急躁冒进舍本逐末的蠢货。他也许知道应该抱紧你这棵大树，但是，其他人不一定这么想。所以，在暗处的对手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前，我们不能乱了阵脚。”

　　“哼，好像我因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似的……”

　　听着Voldemort带着无意识抱怨的嘲讽，盖勒特突然举杯：

　　“致你迟来的青春期。”

　　短暂的惊讶后，冻结成冰疙瘩的字一个一个从Voldemort抖出来：“恕·难·苟·同。”

　　“忽视细节极容易酿成巨大的杯具，你不会希望自己的人生毁在这段微妙的时光上吧？”

　　Voldemort向前魔王射出‘阶级内部矛盾有待解决’的不善目光。

　　传承了日耳曼民族高贵血液的格林沃德用餐巾抹嘴，不温不火地挡开了扎人的视线，他以无可挑剔的礼仪向Voldemort告罪离开，独留黑暗公爵一人纠结于‘爱情的突袭和青春期延迟是否有必然联系’的哲学思辨命题。

　　直到壁炉里的火苗“蹭”地一声冒上来，Voldemort抬头，才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成厚重的黑蓝，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再一次被盖勒特误导了方向——刚刚他们讨论的不是如何遏制来势汹汹的媒体舆论么？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伟大的魔王先驱对自己苍白的感情生活进行深入剖析和讽刺了？

　　Voldemort理所当然地将盖勒特所谓的‘真相’抹黑成前魔王太空了的空虚无聊，他心情烦躁地用手指敲打木制的红漆扶手，好一会，他才召唤了仆从。

　　西弗勒斯·斯内普像是卷着旋风一般从壁炉中踏出，五官深刻的魔药大师只用恭敬的目光扫了自己方向一眼就立刻垂下了头，表示顺从的姿态稍稍减轻了Voldemort的不愉快，尽管表面上没有泄露出一丝情感波动。

“My Lord。”

　　示意男人起身，Voldemort不着边际地询问了霍格沃茨的近况，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存在感特别强烈的优秀手下。

　　Voldemort仍然记得眼前的混血巫师刚刚毕业时的模样，阴沉，谨慎，野心勃勃。实际上，如果不是他继承了普林斯家族的魔药天赋，自己很难会注意到毫无背景，外貌又不出众的斯内普。

　　耳边的声音缓慢丝滑，有着既不谦卑又不冒犯的节奏，Voldemort微微眯起了眼睛，时间已经将那个激动紧张的小斯莱特林打磨成了如今的蛇院院长，隐忍而坚毅。

　　尽管对斯内普的能力抱有欣赏，但Voldemort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魂片会迷恋上一个恶毒刻薄的中年男人。

　　终于，在魔药教授空洞的目光中，黑魔王假笑着赞赏一番，接着说道：“据我说知，某些学生似乎还没有适应霍格沃茨的生活，几乎每一晚上都到地窖过夜。西弗勒斯，你应该明白在工作里不能带上私人感情，无论他的身份如何，你都应该用脑子处理好教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我能否相信你不会做出职责以外的事情？”

　　什么是职责以外？

见魔药教授在瞬间露出惊慌的眼神，Voldemort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魂片的异常，并且听懂了自己的警告。斯内普只需要看好魂片就够了，如今沸沸扬扬的“私 生 子”事件还未过去，再来一个“父子乱 伦”的丑闻，足够让斯莱特林血脉的最后颜面尽失。

　　“请饶恕我的过错，主人。”斯内普欠身，黑色的头发因为他鞠躬的动作一阵晃动，Voldemort能察觉到他的畏惧和急切。

　　属下的认错态度尚好，Voldemort对斯内普放任魂片在报纸上大放厥词的怒火平息了一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他沉吟道：“当然，我经历过你的年纪，能够体谅你的正常需求，”魔药教授的脸色僵硬起来，Voldemort就像是没意识到干练下属难得的尴尬一般继续话题，“但现在正处于争夺校长之位的关键时期，我不容许有任何意外。完成了这次任务之后，你会得到足够弥补损失的赏赐。”

　　Voldemort将“赏赐”一词说得意味深长，那种只有男人间能听懂的暧昧许诺让斯内普如坐针毡，以战略性撤退的速度冲进了壁炉。

　　这场闹得纷纷扬扬的事件最终在圣诞之前以食死徒一方的胜利而结束。

　　然而Voldemort并没有满意。

　　黑魔王的阴沉气息连累了庄园里的所有生物，包括无往不利的铂金贵族。

　　“小龙期末考得不错，他一直在问我你今会不会和他一起享受晚餐。”

　　浅色的眼睛里带着令人心动的讨好，Voldemort扯了扯冷酷的嘴角，对卢修斯·马尔福的殷切笑容不予理会。

　　“看在特殊节日的份上……”

　　Voldemort的瞳孔危险地泛出红色：“似乎我的左右手并没有顾虑到身为主人的我的命令。谁准许你干涉我对斯内普的处置？！”

　　“我不能毁了我们的小汤姆！”卢修斯拒绝退让，诚恳地注视着暴怒中的魔王，“我知道得不到伴侣的关注有多痛苦……他已经失去了得到马尔福荣誉的机会，我没办法……我必须补偿他。”

　　心底浮现出对种无意义争吵的厌倦，Voldemort深深抵触着铂金情人无奈又愧疚的表情。

他始终不认为把扎比尼家的漂亮小子赏赐给斯内普有什么不对。一方面，那个风流贵妇的美貌在接二连三的改嫁中得到了充分的证实，想来扎比尼的长相应该还是不错的；另一方面，既然斯内普能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巫师牵扯不清，癖 好娈 童的倾向也能让他接受身体同岁的小男巫。

　　承认特殊的爱好并不可耻，Voldemort本身就没有为当初占有小布莱克而产生一丁点儿的良心不安。

　　卢修斯看到了黑魔王的不以为然，低垂下视线，轻轻地叹息：“我无法不去在意，和人分享你的事实。我的骄傲不会让我自己沦为患得患失的囚徒，却也时时刻刻发出身处于战争的警告。你的视线，你的呼吸，你的亲吻，这些都是我想要的，我不得不去计较、争夺。”

　　毒瘤一样的愧疚让Voldemort在某一刻无暇顾及这番话语是否能够解释马尔福私自违抗命令的罪状，黑魔王从他难以控制的复杂情感中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兴奋的小马尔福抱住了。

　　……死穴。

　　Voldemort慢慢释然了，毕竟除了不能报复折腾自己的魂片以外，自己并没有过大的损失。

　　——魂片和食死徒的“爱情”总不会比救世主爱上一个马尔福更荒谬，不是么？

　　某年某月某日，见证了孙子出生的黑暗公爵潇洒地辞去了食死徒领导人的职务，携众家眷再次踏上了追求永生的道路。

作者好了，坑终于填完了

作者下一本明天晚上开

作者题材不定

作者可能有人会问我为什么这么匆匆就把这本都发完了，因为作者明天月考

作者好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