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全家福什么的最讨厌了——非常受欢迎的傲娇系汤姆小包子

　　西弗勒斯·斯内普，当今最年轻最有才华的魔药大师，按照黑暗公爵的指示入驻霍格沃茨，出任魔药教授。在一片暗潮汹涌中，他出乎所有人意料首先拜访了庞弗雷夫人的校医院，而不是充满甜腻气息的校长室。

　　接到消息的老校长对着自己特意在胡须上扎上粉红蝴蝶结的装扮叹气，加快速度消灭了一块奶油蛋糕，兴冲冲地和新职员交流感情去了。

　　“西弗勒斯，你看上去很忙？哦，梅林，我没想到你的孩子居然也这么大了！看来詹姆斯的是真的，他的确没有看花眼。”

　　某位新职员非常不乐意这样的交流，冷硬地抗拒老蜜蜂笑眯眯的探究视线，斯内普非常不愿提及在育婴物品商店遇到心怀好感的女孩——现在要称为夫人了，只不过魔药教授拒绝在莉莉的名字前冠上波特的姓氏——这种尴尬到比炸了自己坩埚还让魔药大师郁卒的记忆。

　　那时候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据具有自动清洁功能的尿布，而莉莉，那个温柔美丽如阳光的女孩，在僵硬和震惊之后，用尖刻的声音强烈指责自己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

“尿布一定要亲手清洗，别相信什么魔法不会对婴儿造成任何伤害的狗 屁广告！该死的你记住，只有亲力亲为才不会让宝宝对尿布产生依赖！不要再继续秉承巫师们自以为是的偏见了，西弗勒斯，麻瓜的方法最简单最稳妥也最有效！！”

斯内普不会忘记，结账时遇到波特那张对自己的拳头极具吸引力的脸上，露出了宛如看到穿情趣内衣的巨怪跳舞的表情，掉在地上的愚蠢下巴让斯内普产生了上去踩碎并把它碾成粉末的欲 望。

　　那天刚刚到家，一只猫头鹰就跟着敲响了窗户，带着一大包波特家私人赞助的手工尿布。

　　魔药教授无法拒绝莉莉的好意……然后他的每天日程里，不得不多了一项清洗的任务，以及针对马尔福一家的恶毒诅咒。

　　“我真的无法相信！你居然让这么小的婴儿发烧！这会影响他的身体和智力发育！梅林啊——你怎么拖到现在才带他过来？！”庞弗雷夫人神经质地尖叫，用高频率的声音攻击魔药教授冰冻的脸，后者抿了抿嘴唇，视线盯着小脸通红的婴儿。

　　“我给他喂过魔药，高烧一直不退，检查不出原因。”

　　斯内普平板地陈述事实，黑色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担忧，听见老蜜蜂充满不适宜的慈爱的声音后又恢复到先前的平静无波。

　　一连串的探测咒语打在婴儿身上，庞夫人神色渐渐转为担忧：“他先天体质就不好，看上去在母体内承受过很大的打击……”着胖胖的女校医生不客气地瞪了斯内普一眼，仿佛眼前的是一个薄幸弃义的负心汉，老蜜蜂呵呵地笑着，拿出了长辈容忍年少轻狂的气度，斯内普紧紧闭着嘴唇，他从学生时代就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反驳，尤其是这种已经判定自己有罪并永远驳回申诉权的案子。

　　“不过好在经过后天的调养，孩子健康了很多。”

　　这是当然的！

　　斯内普在心里无比骄傲的抬下巴，为了那个小混蛋他几乎耗光了多年的珍藏，那些无比珍贵的、可爱的、美妙的魔药们，在逃脱了马尔福那只孔雀的敲诈之后，仍然避免不了被小马尔福消化吸收干净的命运。

魔药教授蹙眉，在老校长越来越矍铄的目光中不耐烦地用脚尖点地，打断庞弗雷夫人的喋喋不休：“够了！我对这该死的……小鬼的健康报告没有兴趣，告诉我高烧的原因，然后全部滚 蛋!”

　　“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大呼小叫！！”女校医的声音盖过了斯莱特林之王的怒吼，“除了魔力爆发超过身体负荷，引起的不适之外，他一点事也没有，”她一脸怒气地转向邓布利多，“但是，校长！我强烈建议小家伙留在校医室察看，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呆在地下室那种湿气极重的地方！”

　　“很好，那我……”斯内普旋转脚跟。

　　“不可以！西弗勒斯，你身为孩子的父亲……”

　　“而我该死的不是！”

　　“不管怎样，就算是私生子也有得到大人照顾的权利！你必须在这里陪着他！直到他痊愈康复！！”

　　“……”

　　“哦呵呵……”

　　黑发教授雕像一样矗立在婴儿床的旁边，用五官拼凑出的不耐表情对一个沉睡的婴儿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抬起被药材染得发黄的手指，发泄一般戳了戳婴儿肥的脸蛋，指腹感受的皮肤烫得吓人，却比送来时好了一些，斯内普暗暗松了口气。

　　一个马尔福夭折在自己手上的后果，斯内普不愿意去想象。

　　反复以这个理由告诫自己要承担必须的责任，魔药大师仍然无法给皱着小脸睡死的小鬼好脸色看。

　　斯内普已经习惯了周围奇异猜疑的目光，是的，一个单身男子，带一个小婴儿出现，不让人浮想联翩才怪……这对魔药大师来并不算什么，反正在莉莉嫁给那个波特之后，除了坩埚之外无论是谁他连第二眼都欠奉。

　　只不过，还是不适应自己安静的生活空间里，多出一个吵闹的小鬼。

　　照顾婴儿，意味着经常性地被打断魔药研究，离开缥缈诱人的白色蒸汽，走进厨房热牛奶或者看看那小混蛋的屁股湿了没有……

　　现在，被迫空闲下来的斯内普观察着小混蛋不舒服的睡脸，他看不出那上面有和马尔福相像的地方，反而更像黑发黑眼的黑暗公爵，包括天生充沛的魔力。

　　小家伙脸颊红红的，额头渗出汗水，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用帕子擦去，并用手背感受额头的温度。

　　蛇王的体温偏低，微凉的触感让小汤姆砸吧了下嘴，在手掌离开的时候不舒服地哼哼。

　　贪得无厌的小鬼……

　　魔药教授只得停住了收回手的动作，并尽量把整只手舒展开来，贴在发烫的额头上。习惯了处理冰冷药材和器具的指尖不怎么适应柔软温热的婴儿皮肤，热量逐渐传递至手心，斯内普惊讶地看到自己的手指正微微颤抖，于是更加不敢放松手臂的肌肉，以免重量压迫到脆弱得如同棉花一样的身体。

　　皱着的小脸上的表情逐渐转为安详，小家伙下意识地蹭了蹭凉爽的手掌，浑然不觉魔药大师的僵硬。

　　“唔……”

　　这一觉睡得很香，汤姆·斯内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被视野里阴沉的脸吓了一跳。

　　缩水成一个婴儿的大小，幼年魔王不得不面对比平常大上几倍的事物，他讨厌软绵绵的身体，所以忍不住调动体内的魔力，试图做赢在起跑线上的君主。

　　急于求成的后果是灵魂不稳定的魔力暴走，接下来是能把胃吐出来的魔药。

　　浑身火一样燃烧（为嘛这种法那么YD~），脑袋昏昏沉沉之中，他隐约记得自己被送进了医务室，包围自己的气息十分凉爽，汤姆在闻到熟悉的药香之前就判断出那源源不断的冷气属于谁。

　　——自己的便宜父亲。

　　‘父亲’这个词，汤姆用得很是讽刺，老里德尔厌恶恐惧的扭曲面孔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心情还没阴郁多久，麻瓜的意象又很快被魔药大师冷峻麻木的表情压了下去。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难以被忽视的存在，如刀刃般锐利的眼神，压迫得将肺部的空气排挤出去的气势……

“该死的小巨怪，你的脑子在你那尊贵‘母亲’的肚子里明显遭受了虐待和排挤，以至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排泄器官，哈，我多希望你能把自己化成脓水的脑浆也排出来，毕竟，你的脑袋直通自己的屁 股！”

　　……好吧，最出众的是教授把毒液注射到骨髓的功力，他能让人怀疑自己的父母其中有一个是由巨怪假扮的。

分心纠结了一会主魂和马尔福谁更适合‘巨怪’的称谓，汤姆坦然地面对自己光着屁 股的困窘状态，在无数咒骂只能化为依依呀呀的声音之后，他不得不服自己学会释然，毕竟，不是每个魂片都有重生的机会的。

　　“哦，梅林！你该给他一瓶热牛奶，你看，他饿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怜的孩子……”

　　——不需要你特地指出来！

小汤姆痛恨地咬着被塞进嘴里来的奶嘴，第一个乳牙刚刚冒出就逞能的结果是他发出了巨大又清晰的吮 吸声。

　　“……庞弗雷夫人，我想我可以带这小巨怪回去了。”

　　女校医不情不愿地打开门，看上去很想把《巫师界儿童保护法》背一遍。

　　饱食后的小汤姆打了个响亮的嗝，标志着喂食结束的声音吸引了魔药大师的注意，斯内普收好奶瓶，把开始连连打哈欠的小鬼放回了摇篮。

　　“西弗勒斯，他很像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闭眼装睡的汤姆后悔自己不应该吃得那么饱，听到老蜜蜂的声音后他的胃开始不舒服了。

　　“哼，如果尊敬的校长对于相貌遗传感兴趣的话，可以回去研究一番自己的族谱，不定还能发现巨怪一族的近亲。看呐，又是一项多么富有意义的研究！‘择偶不慎导致后代人格缺陷——关于神经与糖分关系的研究’，这绝对比开发龙血的用途更具实用性！”

　　——斯莱特林加十分！

　　平复了胃部的不适，汤姆在心里默默喝彩。

　　“呵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年轻人总是无法理解老人的关心……”老蜜蜂自怨自艾地叹气，浑然不在意魔药教授宁可相信鼻涕虫其实是巨龙祖先的不以为然的表情，“快要开学了，教学任务会变得繁重，照顾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恐怕很不方便吧？”

　　斯内普挑起一边的眉，小汤姆因为先天不足而发育缓慢，显得比同龄的孩子小，根本不像已经满了一岁，但他不准备告诉眼前的白巫师，只是示意对方继续下去。

　　“是这样的，汤姆——哦，我指的当然不是我们可爱的小家伙——联系我，计划设立一个托儿所，按照麻瓜的样式设计，这样就大大方便了需要上班的巫师们。很棒的主意不是吗？”

　　“的确，但我看不出它和我有什么关联。”需要使用托儿所的巫师大多是平民，思及事事追求华丽独特的铂金贵族，斯内普果断地回绝了。

　　“请不要逞强，西弗勒斯，你要明白照顾和保护婴儿责任是多么重大~他们是魔法世界的未来~”

　　冠冕堂皇的官方法，掩盖不住控制下一代命运的野心，要是那些幼苗们真的在黑魔王的浇灌下养大，老蜜蜂今后要面对的不定会是处处皆蛇窟的命运了——前提是他能活到那时候。

　　肠子歪歪绕绕的汤姆君脑袋里第一个出现的想法是：自己的存在已被主魂察觉。

　　小汤姆才不相信自己会长成一个仁慈无私的公益事业社会活动家，恐怕查处来历不明的婴儿——指代自己——并消灭才是他的目的。

　　真进了那托儿所，不相当于接下梅林提前召唤的落户请帖么？

　　于是他恨其不争地瞪着因为一句‘莉莉很高兴能让小哈利和别的孩子一起玩耍’而动摇妥协的监护人，水汪汪的大眼睛体现不出幼年魔王的霸王之气，配上胖嘟嘟的小脸而更显得他在委屈地撒娇，好像在埋怨父亲把自己抛弃。

　　“放手！”站在托儿所大门，斯内普有些气急败坏地朝着抱住自己小腿不松手的小混蛋低声喝道。

　　散发着森冷气息的黑发男人恼怒地把围绕在自己身上的八卦目光瞪回去，浑身上下无一不再显示危险的气息。

　　偏偏那迟钝（？）的小鬼还是一副死也不松手的模样，短小的四肢超出想象得灵活，蛇一样绕在自己身上。

　　“好久不见了，西弗勒斯！”上升的咏叹式音调有种该死的熟悉感！

　　斯内普抬头，发现马尔福的视线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牢牢地锁住毫无形象的小家伙。

　　平白生出一丝愧意，看看那个老实地站在马尔福身后的小子！

　　相比而言，仿佛长在自己脚上的小鬼明显沦为教育失败的典型……

　　感受到血肉相连的气息，汤姆愣住了，魔药大师趁机拎起他的衣领，取回了自己的自由。

　　本来九个月大就可以练习扶着东西走路，小汤姆硬生生拖到了十三个月之后，到现在，他也只能勉勉强强站立，而且只能维持屈指可数的几分钟。

　　眼巴巴地看着这具身体的哥哥，思维模式和Voldemort一脉相承的汤姆无比好奇再换一具健康的躯壳是否会对自己的灵魂产生不利影响。

　　“我很高兴，你能把他带来。”铂金发色的俊美家主收回过于热切的视线，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斯内普假笑：“身为下属，自然应该无条件支持主人的决定。”

　　“德拉科，这是你的教父。”

　　“早上好，教父。”

　　汤姆很是赞叹，不到一岁半，金闪闪的小脑袋里就有那么大的词汇量了么……

　　曾经和自己的舌头谈判了很久，幼年魔王挫败地发现自己和身体的默契度实在不高，他曾经模仿致力于教育自己发音的斯内普念出‘魔药’等等词语，无奈的是除了发出‘噗噗’声以外，他得出的成果只是一本被自己吐了很多口水的初级魔药课本。

　　身旁的冷气好像重了一些，颇为自立的小汤姆将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又从右边移回左边，最后不得不屈服于身体的疲惫，斜靠在活体制冷机上。

　　汤姆根本不想看两个成人的脸色，反而对绷着脸装严肃、眼底却难掩雀跃的小马尔福很有兴趣。

　　看马尔福气色不错，主魂应该没有发现另一个孩子的出生，而马尔福的隐瞒，恐怕把自己当做保障身家的底牌，这么，自己在这个托儿所里面应该是安全的。

　　于是，汤姆不再抗拒斯内普的离开，傻父亲卢修斯欣慰地看到自己虚弱内向的次子慢慢坚强起来。

　　黑发小孩的转变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因为有了小伙伴的陪伴而已。

　　如果被一个小鬼从头到尾约束着，连多吃一口果泥、多站一秒都要听稚嫩的声音‘不许’的折磨称得上是陪伴的话……

　　——梅林的蛋！

　　就算不知道那孔雀对自己儿子灌输了怎样的理念，汤姆大概能从小马尔福坚定的保护姿态上猜出个大概。

　　“汤姆，给你玩。”

　　德拉科小跑着靠近，把战利品全部塞到汤姆的手里，不远处正嗷嗷大哭的红发小鬼沦为兄弟爱的无关背景。

　　这种日常戏码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面对忽闪忽闪的蓝色眼睛，汤姆意思意思地瞅了几眼，挑出一支玩具魔杖，再拿了一枚施了漂浮咒的胸针递给小马尔福，后者惊喜得忘记整理因打架而出现褶皱的衣服，高高兴兴地插队抢点心去了。

　　汤姆不甚在意地把剩下的玩具推给最靠近自己的小孩。

　　“西、谢……谢！”

　　饶舌的发言引起了汤姆的注意，啊，发现另一个喉咙能发出哭声之外的声音的小鬼，这算是托儿所最伟大的奇迹之一了。

　　认真看了看，汤姆觉得这小鬼好像总是在德拉科得胜归来的时候出现在自己旁边。

　　“你叫什么？”

　　“哈利！”绿宝石一般的眼睛欢快地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