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知道家族没落之后你很闲,但是你也不会空到要回校重新学习的地步,如果你那么有时间,我建议你回去好好打扫一下花园,以免客人跌进灰尘里爬不出来。”
布莱克继承人颇有气势地吐出讽刺的字句,他似乎从没想过在男人面前披上自己的伪装,也许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叛逆期的少年也会因为第一次H的‘美好’体验把自己的异常举动屏蔽掉的。
“我们不一定非要在花园里做,”Voldemort好整似暇地看着雷古勒斯写信的手一僵,故意歪曲的理解使突然抬起的脑袋上出现了一双冒火的眼睛,黑魔王悠然地回视,“我觉得这里就可……”
一个墨水瓶砸了过来。 啧,太无礼了……
张开魔力屏障,墨水瓶犹如跌入棉花堆一般慢慢减慢速度,最后静止在空中。
雷古勒斯失望地撇撇嘴,重重哼了一声。
Voldemort觉得这个游戏有趣极了。
现在的他更懂得享受生活,比如心血来潮逗逗宠物之类,当然,如果雷古勒斯对他的事业产生了妨碍,黑魔王仍然会立刻丢弃这个玩具。
伏案的少年正处于背光处,白色的光晕笼罩在年轻的身体上,有种安静的不冷不热的生气,乍看之下如白天的萤火,毫不起眼,而仔细分辨却能在那微弱的光束中看出倔强的个性来。 视线流连在雷古勒斯的脸上,他的相貌可以说处于英俊和秀气之间,脸部的线条过于柔和而显得优柔寡断,眉宇间常常晕染着默然,好像生来就在忍耐退让中度过。
布莱克家族继承人的培养方式,Voldemort多少听说过一些,有的的确显得过分严苛,但他并不打算干预,一来那是各贵族的家务事,二来它能增加优秀的属下备选。
“你看我干嘛!”
傲 娇系少年脱掉了怯懦的外衣,不自在地在椅子上动了动身体。
“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出手帮助格兰芬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小布莱克紧张地握住羽毛笔,手不由自主地挡住了对方往信纸上扫射的视线。
Voldemort有些不满小动物的浓重敌意,面上依旧是那副戏弄的表情:“既然你没有在写信向家人求救,那么我们现在就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要不是这个男人死皮赖脸地呆在自己房间里,他早就把信寄出去了!
……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出事……
小布莱克故作镇定地把墨迹未干的信推到更里面,这样如果对方想看的话就要越过自己,家丑被宣扬出去的话会给家族蒙羞的。
“你确定他会接受一群黑巫师的帮助?”
“你胡说什么?黑魔法他用的难道就少了?谁知道他会因为堂姐参加那种聚会顶撞母亲?”雷古勒斯的嘲笑大大伤害了Voldemort的自尊,“上流社会公认的秘密,你自然不可能知晓。”
Voldemort有种拿错了剧本的感觉。
记忆中救世主教父反抗家族的勇气忽然变成了破小孩离家出走的闹剧,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判断被那些‘经验’误导了。
自从采取了怀柔政策,一方面许诺中立家族不需标记黑魔记号,另一方面限制手下屠戮麻瓜,‘食死徒’这个词并没有带来血腥恐怖,最多被崇尚自由平等的正义爱好者视为纯血疯子而已。
就像这次老蜜蜂主动邀请自己回到霍格沃兹,自己并不需要像是被召唤一般马上就来,大可以拖一拖以在谈判中获得更大的利益。
历史在轨迹在自己醒来的那一刻就改变了。
看着小布莱克忌惮的表情,这位传说中懦弱的继承人也并非自己过去印象中那般无趣,而且,那只乱吠的疯狗很适合做自己回归魔法学校的踏脚石。
“信纸飞来!”
“你——!!”
雷古勒斯惊怒地瞪着被烈火熊熊的信笺,眼里的怒气已经具现成风暴了。
“我相信你应该听过纯血家族对待叛徒的处理方式。”
成年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浇灭了雷古勒斯的怒火,冷静下来的小布莱克终于意识到这样变相帮助叛徒的行为会使自己遭受怎样的惩罚,庆幸的同时他的焦虑更深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感情让他不忍袖手旁观。
可是,想到家人脸上即将出现的或冷漠或震怒或疯狂的表情,雷古勒斯迟疑了。
……放弃吗?
雷古勒斯厌恶,甚至于憎恨,自己毫无立场的性格,他渴望拥有像哥哥那样坚强耀眼的眼睛,但他却是在娘胎里就学会了见风使舵的斯莱特林。
在这样的心情下,他很难对多管闲事的男人产生感激之情,反而把搅坏自己心情的污水泼到对方身上。
“你放开!本少爷现在没心情!”
小布莱克很不给面子地侧身,试图躲开打算做运动消磨时光的Voldemort的邪恶魔爪。
——当然,没能躲过去。
“如果说我有办法找到你哥哥呢?”
面对突然靠近的气息,雷古勒斯听到警铃作响,迅速去摸早已准备好的魔杖,而他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紧接着手腕一酸,魔杖就从指尖滑了下去。
“什么?”雷古勒斯不确定地反问,只在他愣神间,自己的身体就被翻过去,双手被反扣住,少年的胸口顶着墙壁,为了不输气势,他不得不尽量扭过头瞪视精 虫上脑的男人。
“把事情闹大,明白么?”隔着衣料,Voldemort摩挲着着少年臀 部的曲线。
“你快放开我!!”小布莱克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对方在说什么,他满脸羞辱,视线几乎要吃人了。
Voldemort对着忽然剧烈扭动起来的身体叹气,眼前的预备食死徒素质明显达不到预期的水准,顶多算是被宠坏的小少爷。莫名的,他失去了戏弄的心情。
“照我说的去做,”Voldemort附在小布莱克的身体上,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紫黑色的瞳孔稍稍凝聚,“让你的同学写信回家,把在校学生离奇失踪的事件描述一遍,措辞稍微激烈一些,把矛头对准学校的管理方面……恩,最好给魔法部写几封匿名信,听清楚了吗?”
冷汗从背脊上冒了出来,雷古勒斯控制住自己不堪的颤抖,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同寻常,服从的本能使他下意识地点头。
“真乖。”Voldemort赞赏地笑了,捏起少年的下巴,覆上了他的嘴唇。
无论布莱克的失踪兴起多少风波,斯内普都无动于衷。
不顾教授和同学的反对,他向校长请了假,并坚定地拒绝了老人提议的陪同建议,斯内普知道神秘人给对方找了多少麻烦,他才不给老蜜蜂出去躲帐的机会 他什么都没带,慢慢地走过一大片荒凉的墓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停下。
斯内普对着墓碑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清理了周围丛生的杂草,整个过程中他表现得很安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也没有使用魔法,而是用麻瓜的方式来祭奠他的父母。
即使那个女人很懦弱很愚蠢,尽管那个男人是个梅林都比他高尚的混蛋,但斯内普还是觉得难过,也许他应该开瓶香槟庆祝解脱,向充斥着暴力和哭泣的童年告别,也许他更应该把人 渣的尸体刨出来,剖开他的胸口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可他终是没有家了,那个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安全感和温暖的词汇,随着母亲的自杀一起消失了,就算那个醉 鬼死透了也和他无缘。
斯内普勾起嘴角,不知该嘲讽什么,这个表情,已经成为他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时的惯用面具。
墓地的天空,好像也承载了悼念者的悲哀,总是灰蒙蒙地如同被蠢狮子丢入臭袜子而熬制失败的药剂,带着魔药大师的郁结和心痛。
不远处的草丛晃动了一下,发出风过似的沙沙的声响,惊扰了沉浸在回忆中的斯内普。 “谁?”黑发斯莱特林冷呵一声,警惕地按上魔杖。
草丛摇晃得更厉害了,在讶异的黑眸中,映出一只流浪狗的脑袋。
“汪汪!”
黑色的大狗凶狠的低声咆哮,一步一步地从草丛间走出,斯内普注意到他发着绿光的眼睛,以及频繁的嗅鼻子的动作。 “一只野狗?”斯内普慢慢看清了大狗灰色皮毛上颜色很深的几道痕迹,它的其中一条后肢无力地拖到地上,尽管它看上去走得很平稳,魔药天才猜测它应该流浪了不少日子。
斯莱特林向来不会同情弱者,眼里只有可供循环使用的活的魔药材料和一次性的死的魔药材料的斯内普从来没有动物缘。 他想到自己身上带着的三明治,为求安静的魔药大师很仁慈地把自己的午饭扔给了野狗。
为了这个动作,魔药教授后悔了整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