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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王说,握住我的手。
第二位王说,握住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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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在下着雾雨的某个秋日举行。雨彻底淋湿了操场上的土,也打湿了操场上列队的队员和职员们,他们的头发与制服因湿气而沉重地贴在身上。细雨中模糊的景色被清一色的制服染成青色,整个操场仿佛沉在水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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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好隆重的样子啊”
“哼,尽是些花里胡哨的”尊躺在沙发上,懒懒地抬眸望了一眼,嘲讽到。
“那么,现在是猴子要加入那群穿蓝衣服的家伙的时候吗?”八田美咲不太确定地问道,但他的眼神却紧紧地锁定在前方的伏见身上。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众多视线,伏见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
啊,真是恶心死了。探究别人的过往……真的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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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猿比古,出列。」
名叫淡岛的女副长用宏亮的声音唱名,周遭的目光都投向伏见一个人身上。
「我们室长这次又带了个年轻人回来啦……」
「听说才十六岁喔。」
「十六!?岂不是还在读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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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来自四面八方的五味杂陈视线下,伏见从队伍中出列。
……
「伏见。」
淡岛压低声音,对他使了个「跪下」的眼神。伏见按照仪式开始前淡岛嘱咐的,在宗像面前单膝跪地。地面的积水立刻渗湿了膝头。
宗像伸直宛如与剑身合为一体的手臂,将剑刀轻放在伏见左肩。冰凉的触感令伏见身子微微一颤,他低下头,视线落在宗像鞋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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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又”啊,我是那种经常亲自带人回来的王吗,宗像礼司有些不解的在心中吐槽着。
明明只有伏见君一个未成年好吗。
当然,明面上他还是一脸平静的喝着茶。
草薙略带好奇地问:“哎,伏见那家伙可不会那么乖巧听话吧?想当初他在吠舞罗的时候,那可是特立独行得很呐,除了八田以外其他人都不在他眼里,他会老老实实地按照仪式流程来吗?”
"那可不,当时伏见整个人都像刺猬似的,碰一下就能爆炸,情绪特别激烈。" 淡岛一边回忆着那时的情景,一边回应道, “当时,伏见的行为可算是在挑衅室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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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天地之间
以栖宿其中之脉动
倾听奏鸣之心音
恪守秩序,汝——
将成青色大义之卫士
没有抑扬起伏,却如拨弦般低沉回响的优美低音,渗入濡湿的空气。那是充满坚定自负与自信的声音。这位王的声音,和话语中的自尊自大是如此匹配。
「誓言挥剑时将心怀佩剑者的尊严与信念,接过这把剑吧。」
感觉肩头的剑刃被抽离,伏见从正对自己的宗像鞋尖抬起视线。膝盖的朝向、肩膀的位置、鼻梁、视线,全部正对着自己,教人一时之间坐立不安。
宗像收剑入鞘,双手水平持剑,递给伏见。
「什么尊严啦、信念啦,其实我没有那种东西。」
伏见冷冷地这么说,引起身后注视这一幕的队员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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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说尊严和信念这玩意儿能说没就没啊!”八田美咲瞪着伏见,满脸写着不满,“这是我们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所在,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伏见惊讶地看向八田,似乎是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他能够说出莱的一样.
八田的脸上染上了一丝丝红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从书里看到的啦!反正……你这样想就是不对的!”
他的话语音量逐渐减弱,听起来有些缺乏自信,但却又透露出无比的坚决和执着。
伏见想象着八田美咲认真看书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八田眼含怒意的瞪视着伏见,吼道:“混蛋猴子!我是在关心你啊,你不要……”
伏见打断了他的话,一脸不在意和无所谓的说道:“关心我?你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关心我呢,mi~sa~ki~我可是一点都不稀罕那你“廉价”关心啊”。
八田的眼睛中顿时充满了对伏见的恨意,手握成拳,似乎是想要一拳打在伏见身上。
但最终却只是沉默不言的站得离伏见又远了一些,大有一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架势。
十束看着又吵起来的两人,不经感到一阵头痛。这两个孩子, 一个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一个又太过于直率。
真的是……两个极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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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淡岛急得想往前踏出一步,被宗像用眼神制止了。
无视淡岛与其他人的提心吊胆,宗像似乎觉得很有趣,一个人微笑起来。
「呵呵,是啊。完全清楚自己在这个阶段发下什么誓的人反而比较少。说不定,那些照本宣科立誓的人才是真的不可靠。」
这句话形同贬抑了过去「照本宣科立誓」的大半队员,引起一股尴尬的气氛,也平息了后方的窃窃私语。这个人为什么故意要说这种兴风作浪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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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伏见加入Scepter4已经2年以上了,每个青组成员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他的毒舌,也基本上都习惯了这样的伏见,但是还是免心中升起一丝丝的不忿。
当时,伏见可是因为这件事拉了好一波仇恨呢。
淡岛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要不是室长对待伏见比较宽容,不然他这样的性格早就被人记恨死了。而且,仪式可是Scepter4的传统,室长可是很重视这个的。”
草薙看着屏幕,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虽然这是和作死的没什么两样行为,但是总感觉伏见真的做得出来呢。
但是……真这么做就像是甩了自己的王一巴掌吧,真的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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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这种场合不用那么诚实,反正这只是表面上的形式。」
对于自己安排的仪式,宗像竟然这么说。
「但是,我认为就算是形式也有其效力,为了配合仪式的庄重,收敛自己的态度,厘清自己的目的,面对仪式时不可含混行事,意志需坚定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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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时的我,真是蠢透了啊”
伏见平淡的说道
“但是你也并没有讨厌吧”宗像小小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不是吗?”
“啧”虽然不爽,但伏见却无法不承认这种装模作样的态度,自己「以前」确实并不怎么讨厌。
尊没有放弃这个嘲笑宗像的机会:“哈?你也觉得这只是表面上的形式啊。”
宗像放下手中的茶杯,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即便是形式,也是有其效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