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渐变10

　　他想撑起来，但手指尖的力气都丧失了，只能任由辞柯将他抱起来，放在了那张桌案上，辞柯撑着他的肩，对上他水雾迷茫的眼，叹了口气。

　　“你……”

　　阮知秋觉得骨子里都透着一股绵软的感觉，他把头抵在了辞柯肩上，鼻尖依旧浮现着那股子消散不掉的栀子花香，他混沌的脑子想了半天，才觉得可能是自己身上的戏服有问题。

　　他缓了半晌，才开口，疏离且冷淡，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愤怒：“辞家主，这样的手段，未免太卑鄙了些。”

　　浸了药的戏服，当真是极好的算计了。

　　空气仿佛都燥热起来了，阮知秋喘着气，心里抵触，身体却不由往辞柯身上靠，贪恋那一丝凉爽。

　　喉头干涩，他看着辞柯的目光逐渐软了下来，迷茫里似乎沾染了情欲，勾人得紧。

　　辞柯从来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只迟疑了片刻，就顺从本心低头吻了上去。

　　阮知秋尚有几分理智，只是到底用不上力气，便也只能骂他：“小人！”

　　辞柯掐着他的脸，那红妆下的面容每夜里都入他梦来，再熟悉不过，他轻笑压倒阮知秋：“阮知秋，我从来不是君子，小人这个词倒还合适。”

　　戏服散落，他的手探到里衣系带时，却瞧见一滴眼泪自阮知秋眼角滑落，浸入鬓边，随即不可收拾般，越来越多的眼泪滚落。

　　辞柯心跳都仿佛漏了几拍。

　　阮知秋死死攥着里衣领口，其实也算不上攥，只能说是虚掩。

　　辞柯突然就有些无措起来，他停了手上动作，伸手去擦那眼泪，却不想擦花了那精心描绘的妆容。

　　这人难道水做的不成，怎么这么能哭，还哭的这样好看……叫人心软。

　　阮知秋抽噎着，一点点挪动着往后缩：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我只是，只是想唱戏罢了……”

　　他没说完，辞柯却仿若听到了那未说完的后半句。

　　只是唱戏罢了，只因为辞柯看上了，那些无意的举动都成了蓄意的勾引。

　　二爷这般想，辞少锦这般想，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过。

　　所以看着阮知秋和他师兄互诉衷肠时，辞柯才那样的生气，其实潜意识里，他已经把阮知秋当做自己的了。

　　许是不想让辞柯太扫兴致，春药下的并不是太重，挺了这么半晌，最猛的那股劲头过去了些，只是依旧没什么力气。

　　阮知秋是不想这么早和辞柯扯上这种关系的，辞柯要是碰了他，那之后的关系就不好说了，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做了，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他恶心。

　　他瞧着辞柯愣住的样子，眼里的哀求更甚了些。

　　眼泪有时候是很好的武器，特别是对倾心的男人来说。

　　“我……”

　　他犹豫了番，“我有喜欢的人……”

　　“辞少爷，这样不好……您放过我吧……”

　　他就不信了，他这样下辞柯的面子，辞柯能继续心平气和地和他做这种事情……

　　辞柯又不是什么好色变态的人，他可没那么喜欢强迫人……

　　辞柯沉默着起身，把散落的戏袍披回到阮知秋身上：“冒昧了，抱歉。”

　　他声音有些哑，其实也不是很甘心就这样放了到手的猎物。

　　可从小到大，他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阮知秋说心有所属，他不喜欢，让他如今就这样强迫了阮知秋，他更不甘心。

　　他想要阮知秋的心。

　　辞柯有些自嘲，他好像也当不成真小人。